這戒指不對!能讓丙一產生強烈饑餓感的無一例外都和深淵有關,安雪鋒瞬間就想到紅隊說的那團藍紫色光暈,那些奇異的聲音,難道說紅隊的精神印記被金倫加鴻溝深處的東西動了手腳?
而這兩枚戒指顯然比之前什麼蛹汁菌汁牛奶更可怕,丙一甚至都已經失神聽不清他說話了!安雪豹立刻用頭去撞白貓的爪子想把兩枚戒指碰掉,然而無論它如何動作竟然都無法觸及到它們。是牽絲,牽絲本來就能虛能實,能掛在牽絲上的兩枚戒指恐怕也是這樣,虛幻讓焦急的雪豹無法觸碰。
想要把它們弄走除非丙一能恢複意識,除非他願意,意識到這點後雪豹緊緊把白貓壓住,豹舌翻卷阻住白貓饑餓不斷舔舐唇畔的舌尖,忍受著白貓無意識煩躁招呼來的利爪,心中不斷呼喚全神貫注來喚回丙一的注意。
‘……寶貝,親愛的,把它給我,好嗎?’
‘寶貝,寶寶,你看我,看我……’
……
“唔。”
丙導貓半晌才艱難恍惚回神,發現雪豹正在親它,仗著自己個頭大占據了它全部注意力,帶著肉刺的長舌不住舔舐他的舌尖上顎,同時精神還在不斷的呼喚他。回神後丙一稍微感應一下就驚愕發現雪豹身上竟然到到處是傷,尤其是身前被它抓的血肉模糊,致命的喉嚨處也受了不小的傷。它眼珠轉動擔憂想去看,卻仍被雪豹壓著舔吻無處挪身。
這次雪豹親的很深,豹舌卷著大貓的舌尖,往更深處喉嚨舔舔,舔的大貓喉嚨泛癢,忍不住發出咕咕的呼嚕聲。
白貓仰著頭,下巴喉嚨身前一片雪白的毛微顫。雪豹壓在大貓的背上逼它仰頭親吻,厚實有力的豹爪有節奏的拍打銀白大貓的脊背。每一次重拍都讓白貓脊背長毛縱起,抽搐似的顫動,如水波紋一樣。
後背是貓科動物感知最敏銳的地方,自然界中雄獸緊緊壓在雌獸背上,那種重壓就會促使雌獸進入狀態,更何況雪豹長而有力的豹尾纏繞住貓尾,不讓它有半點逃離的機會,這種強製反倒讓丙一逐漸沉醉。
食欲是人生來就有的最原始本能,想要找到能跟食欲抗衡,把丙一神誌拉回的辦法,安雪鋒隻能另辟蹊徑,好在這很有效。
理智稍稍回歸的丙一立刻感受到脊背處傳來電流般酥麻的快意,緩慢交替踩踏它後背的雪豹爪子能輕而易舉壓斷白貓的脊椎,是細微的癢,濃重的麻,鋒利爪尖勾動拉扯著長毛,長尾如蛇纏繞著他的貓尾,白貓時而想把它掀翻,喉嚨中發出威懾的嘶吼,時而覺得舒適愜意,雙眼微眯被雪豹牢牢裹住。
無法逃離,無法抵抗,烙印在本能中的濃烈危機感讓白貓睜大眼睛,利爪彈出,但這種遇到天敵想要逃離的獸性卻又混合著精神相連的安心,讓丙一感到前所未有的刺激,就好像有鉤子勾住了他的頭皮往上拽,就像是靈魂出竅。
雖然他仍舊感到極度的饑餓,那種洶湧能摧毀人理智的食欲還在,但現在卻被另一種新奇的本能壓製。畢竟各種深淵東西丙一都吃過,但在他記憶裡他還沒跟人這麼親近過,還沒嘗試過這種種姿勢,不知是貓的好奇心重還是他本身就有濃重的好奇心,丙一享受的仰起頭,咕噥著弓起背讓雪豹再踩重點,最好踩碎他的脊椎。
他不會感到疼,一想到脊椎被雪豹踩碎從雪白皮毛中支離出來,可憐的脊髓無處躲閃被豹爪觸碰,那該是怎樣極致的酸麻,極致的痛快他就忍不住興奮得心跳加速,他就喜歡這種新奇又舒服,危險與快意交織的感覺,喜歡的不得了。
但安雪鋒當然不是那麼喪心病狂的豹,聽丙一恢複了些理智它再次開始賣力舔舐白貓舌尖喉嚨,如幼獸般向它乞食,生怕丙一又陷入對金戒指的扭曲食欲中。白貓雙眼微眯縱容雪豹略顯粗暴的舔吻,獸性與人□□織。獸性說想要跟雌□□·配本來就要用獵物來取悅它,來證明自己的強壯,人性警覺說戒指絕對有問題,他剛才差點徹底失控,大概率是心臟中蝴蝶搗鬼,要不是安雪鋒竭力阻攔恐怕他早把戒指吞下去了。
“唔。”
白貓咕噥一聲,偏了偏頭,他強壓下了食欲,讓那根牽絲化為實物,墜著兩枚戒指蕩到雪豹的身邊,然後斷了自己這邊的牽絲,讓那兩枚金戒指落到雪豹身邊的雪裡。在這過程中它們沒停下親吻踩背,生怕丙一再被食欲勾得失神失控。
雪豹咬住銀白色大貓的後頸,摟著它在厚雪中翻滾,雪霧翻騰沾到它們厚實的白毛上,雪豹鋒利犬齒咬住大貓柔軟的皮毛,帶刺的舌頭挑動它的身體,熾熱的呼吸安撫它時而焦躁時而急切的情緒,聽它心臟加速跳動的聲音和細碎難耐的驚喘。大雪豹弓起身體,幾乎把白貓整個團在自己懷中,長尾糾纏。直到水晶小龍得到消息匆匆趕來,用夢境之力裹住丙一把他強行帶出舊日夢。
幾分鐘後再回到舊日夢裡,雪地上還有翻滾留下的痕跡,雪豹卻已經帶著兩枚金戒指走遠了。距離離得夠遠,丙一總算不會再受到乾擾,回想起剛才帶勁的雪豹,白貓食髓知味的舔了舔嘴唇,總覺得在紅隊麵前過明路的雪豹好像更放得開了。
‘幸好,幸好喚醒了紅隊’
安雪鋒的聲音響在耳畔,兩人即便不在一起也能精神溝通。
‘怎麼,擔心得不到名分?’
丙一聽出安雪鋒語氣中的慶幸,調侃道。紅隊透露的消息太多真需要時間消化,目前他們當年探索金倫加鴻溝的目的、隊伍組成、參加人員、勢力分布等差不多都明確了,隻是還不知道紅導他們在鴻溝深處究竟遭遇了什麼,又是怎麼離開的,不知道他們毀掉原始深淵的詳細計劃是什麼。
不過這也夠了,紅隊給出的那兩枚戒指尤其讓丙一在意,他剛想跟安雪鋒再問問戒指的事,就聽他長出一口氣。
‘名分這個東西,隻要你認我,我認你,就夠了。其他人有什麼看法都與我無關’
安雪鋒低聲道:‘我慶幸的是還好你沒有進金倫加鴻溝,還好你打算封閉它,沒進到無底洞深處’
一想到紅隊透露的消息安雪鋒就覺得後怕,紅隊反複強調說隻有擁有蝴蝶碎片的人才能進到金倫加鴻溝的最深處,說一定要自己是開辟者,自己有蝴蝶碎片才行。否則的話即便是聯結的導旅,即便共同參與了北緯十度旅程的開辟,結局也是死亡,強如紅隊都飲恨在金倫加鴻溝深處。
雖然紅隊反複說自己還不夠強,但那要看跟誰比。跟當時最強的玄學隊長空空道長比是弱,空空道長是兩個北緯十度旅程的開辟者,自身又有至少兩塊蝴蝶碎片。紅隊卻是把開辟者的權柄和碎片都給了紅導,這麼對比自然硬實力不夠強。
但他自身實力絕不算弱,綜合對比的話拚續航說不定還能拚過空空道長,畢竟他是有導遊的人。這樣強大的旅客都毫無反抗之力死在金倫加鴻溝深處,說明鴻溝深處的汙染可怕到了一種恐怖的境地,又或者說這是鴻溝深處的‘規則’。
不是開辟者,沒有蝴蝶碎片,不能入內。
但這就有一個問題,紅隊說的蝴蝶碎片,是對應自身開辟的北緯十度旅程的碎片嗎?
就像丙一,他開辟過北緯十度旅程,也有很多蝴蝶碎片,但這些蝴蝶碎片都不是土司王墓的,那他進金倫加鴻溝會出事嗎?
安雪鋒一想就覺得毛骨悚然冷汗直冒,他清楚知道不同汙染之間會相互抗衡,相互製約,才讓他身上有多種汙染,實力卻越來越強。那北緯十度旅程中的蝴蝶碎片,和其他地方得到的零散蝴蝶碎片,恐怕是有些不同的。
北緯十度汙染,和自己旅程中的蝴蝶碎片,是有些關聯的。就比如遠古綠洲和遠古綠洲的蝴蝶碎片,死亡撒哈拉和撒哈拉中的蝴蝶碎片。北緯十度旅程的開辟者,再帶上這個旅程中的蝴蝶碎片,恐怕才是真正能深入到原始深淵最底下卻又不被徹底汙染的關鍵所在,讓北緯十度汙染和蝴蝶汙染能達到一種微妙的均衡。
但這種均衡在丙一身上是不存在的,土司王墓還沒開辟完,墓裡的蝴蝶碎片他沒有得到,身上反倒有一堆其他的蝴蝶碎片,這樣的他要是進了金倫加鴻溝,那後果安雪鋒想都不敢想。
幸好,幸好。
在土司王墓徹底開辟之前,在丙一把其他蝴蝶碎片轉移出來融入武器之前,決不能去原始深淵。
‘你說得對,幸好我沒下去’
丙一想的跟安雪鋒思路卻是不同:‘要真下去,我恐怕控製不住食欲’
想到剛才近乎失控的饑餓感,丙一忍不住舔了舔爪子,心有餘悸。說實話它現在都是餓的,餓的心慌冒冷汗,靈魂深處傳來的饑餓哪怕吃再多東西都難以彌補,隻有和安雪鋒精神相連時才能有幾分慰藉。
這還就是紅隊精神印記帶來的一小點鴻溝深處的東西,要真下到鴻溝那還了得?恐怕到那時就算安雪鋒跟他幕天席地上本壘都止不住可怕的食欲。想到這丙一又有點好奇:‘那兩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