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繼承遺產的時候了,我還不能知道他們真正的代號和姓名嗎?”
衛洵提議道:“如果違反規定,之後再封印我的記憶就好了。起碼現在應該讓我知道吧。”
安雪鋒說過旅社會抹去前一代人的姓名和存在,像玄學那條海報長廊中的海報上還能留下些代號,已經是非常稀奇了,正常情況下旅社更像是完全切斷了過去人和旅社的聯係。
‘人從世界各處被選到旅社,他和現實的聯係就斷了,轉而建立與旅社間的契約與聯係’
安雪鋒曾與衛洵說過:‘因此當旅客導遊上了戰場,旅社切斷與這代人的聯係後,他們和這個世界也就再沒有聯係’
畢竟‘聯係’算是汙染傳輸的途徑,上了戰場的人要是還和旅社有關聯,一時半會又沒有死亡(就像老陳隊他們這樣),那這種聯係就是致命的。旅社為什麼從現實收人喜歡搞‘連坐’,兄弟姐妹父母親人乃至至交好友都不放過,為什麼旅客導遊生的孩子最終歸宿也會在旅社,一者是血緣傳承天賦和特殊的人群會互相吸引,所以被選入旅客導遊的親朋好友大多都有值得被旅社吸納的天賦。
還有一點便是要把這一團有聯係的人都拉扯到旅社中來,就像在卷毛線球,不留半點線團在外麵。而名字、代號很多也能代表一個人,也是會被一並抹除的。
之前$$$結算時說起‘按規則您能繼承遺產’的時候,提到紅隊紅導時也沒有提具體名稱、代號,而且其實也不是直接就說‘紅導紅隊’,主事人響在衛洵腦海中的聲音更像是某種信息的傳遞,衛洵知道主事人說的是自己父母,他也不知道爸媽真名,腦海中自家父母是‘紅導,紅隊’,那主事人說的就是‘紅導紅隊’
或許幻象貓知道他們父母的真名,但也有大概率被封印了這方麵的記憶。像安雪鋒現在就並不知道黃導真正的名字,要到解除記憶封印的時候才能真正想起一切——但什麼時候才能有這一天?
說不定就要等到最終上戰場,旅社切斷和旅客們一切聯係的時候了。
衛洵心裡也知道$$$不可能透露什麼消息,他這麼問更多是在試探$$$的反應與性格。畢竟$$$和衛洵在戰場孤兒院親眼見過的主事人¥¥¥代號著實很像,讓衛洵想要獲取更多信息。但$$$不吃這套,麵對衛洵的提問祂並不理會,隻是一板一眼重複的道:【請問您是否要現在領取遺產,如果確定,請出示當日獲得的遺產鑰匙】
【如果要在之後領取遺產,您現在就可以離開結算空間了】
“我要領取。”
切片性格這麼一板一眼,想必現實中該是個不走尋常路的人吧。不過這也說不定是切片在克製偽裝,不能全以此推論。心裡一邊分析著,衛洵一邊順勢拿出兩把猩紅色的鑰匙,正是之前結算時獲得的,代表領取紅隊紅導遺產資格的鑰匙。
“兩把鑰匙都在我這。”
微風拂過,是$$$的力量氣息,要卷過衛洵手裡的鑰匙象征性檢查下真偽。然而這股力量卷過來卷過去,卻卷不動鑰匙——衛洵微笑說什麼‘我是第一次領取遺產,麻煩您介紹下規則’,卻是正緊緊把鑰匙攥在手裡,半點不鬆開,像是沒覺察到$$$的意圖一樣。
他是故意的!
就算$$$真是將公事公辦刻在了骨子裡,並沒有和衛洵交流,乾脆就借著衛洵的手力量拂過幾下,當是檢查過了。衛洵也是抓住機會更多感受了下這名主事人的力量,SAN值下降了不少,身上也發生了些畸變。但並沒有讓衛洵覺得很不舒服,這汙染聞著還有點香,自己畸變也沒多少,就是長出了惡魔的尾巴和角。安雪鋒說過主事人身上的汙染也各有偏向,那這位主事人的汙染該是偏向深淵的,該是被主事人派去駐守深淵,就跟***類似。
會是誰?吞噬者有沒有可能切過?
【有關遺產繼承,按照旅社規定,您能選擇‘紅隊’、‘紅導’這兩位昔日強者各三件指定的遺產物品,並在此之外隨機分配到兩位強者各百分之十遺產物品……】
$$$說的和當時***說的也差不多,衛洵有一搭沒一搭的聽,時不時追問一句。
“那三件指定的遺產物品,是旅社指定,還是我指定?”
【您指定】
“我能進到他們的遺產庫裡隨便挑三樣?”
【遺產庫已被旅社封存,誰也無法進入。在接下來的兩個小時內,您可提出要指定物品的種類、範圍、等級,或者直接指定某件物品。如果遺產庫中留存,那就會直接發放給您】
“不能進遺產庫總該有個遺產清單吧,旅社不可能沒有清點過。”
【有清單,但清單上陳列的遺產不全,不能展示名稱的遺產不在清單上】
……
不能展示名稱……衛洵了然,從和主事人的一問一答中他差不多明白這遺產繼承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和當時***報備說的那些什麼遺產包括道具、稱號、旅社駐地相關封存資產等等不算完全相同,像紅隊紅導這樣一個死在金倫加鴻溝,一個上了戰場的旅客導遊,旅社都沒有回收他們的屍體,所以與他們身體相關的物品不會有,譬如鬱和慧的天狐內丹、喬治的天使羽毛等等。能獲得他們稱號的物品也基本可以說沒有。
而像他們留存在旅社的東西,能回收轉化能量的旅社肯定不會浪費,統統都回收了。所謂留下來的遺產,其實大致可分為兩類——有汙染的,沒汙染的。
有汙染的,譬如一些和深淵、戰場、北緯三十度汙染有關的物品、材料、道具等,一些能處理的,旅社都處理了。那些等級高的,汙染太純粹太濃的,想要處理要付出太多代價,旅社不會接觸這些汙染,但也不可能把它們扔出去,所以就封存了,這就是$$$說的‘不能展示名稱’的遺產。它們的汙染甚至強到名字也會有所沾染。
沒汙染的,也沒有能量的,沒有被旅社回收價值的,但卻也是被旅客/導遊經常接觸,沾染了氣息,不好隨意銷毀的,就是絕大多數能列到清單上的遺產。衛洵看到$$$發給他的第一列紅隊遺產清單,發現上麵列的都是些什麼‘一匣紅隊喜愛的彈珠’、‘一盒紅隊常常把玩的雨花石’、‘一株紅隊日常照料的精品蘭花’、‘一枚紅隊時常擦拭的紅五星’、‘一遝紅隊珍藏的武俠小說’之類的東西,顯然是些個人昔日的愛物,富含生活氣息,供人懷念。
但這種東西有很多,衛洵能指定的隻有三件。旅社本來就會隨機分給他百分之十的遺產就足夠懷念了,沒必要額外指定。
“清單都給我吧,讓我看看。”
衛洵向$$$把清單都要到了手裡,反正遺產結算總共兩個小時,時間還很充裕。他乾脆盤起腿來席地而坐,一大團幻象貓被衛洵抱在腿上,而他的手臂擱在毛絨絨豐滿的貓身上,正好讓幻象貓側過頭就能看到他手裡清單上的內容——嬉命人這麼利落答應過來,衛洵覺得他應該是對這些東西有些重視的。
又或者這其中有它想要的東西?無論出於什麼心思,衛洵都打算讓幻象貓一起參與進來,畢竟他對紅導紅隊的認識大多都隻來自舊日夢,而幻象貓明顯知道更多。見它隻瞥了眼清單就無所謂的轉過頭去,像是沒有半點興趣,衛洵忍不住繞了繞蓬鬆漂亮的貓尾巴,被不耐煩的一尾巴抽到胳膊上。
他又撩閒似的拽了拽緬因貓耳尖那搓毛,然後直接被飛速撇下的貓耳朵扇了手指。但無論他再怎麼彰顯存在感,幻象貓就是沒對紅隊遺產發表什麼高見。反倒是安雪貂見他老是跟貓互動,獨占欲很強的在衛洵摸過來時抱住他的手指,小身體蹭來蹭去,全蹭上自己的氣味才算完。
雪貂這動作也提醒了衛洵,既然幻象貓不表態,那他就按之前安雪鋒提到過的順序先來問問看。
“紅隊開辟了幾個北緯三十度?相關信物、道具,材料在遺產裡嗎?”
【紅隊紅導共同開辟的北緯三十度旅程歸屬權在紅導,相關物品在紅導遺產中】
“和紅隊初始稱號相關的力量和專屬物品在遺產裡嗎?”
【紅隊屍體遺失在旅社無法回收的地方,專屬物品也一並遺失了,包括稱號力量旅社也沒能回收,隻有些與專屬武器訓練、專屬稱號相關開發的心得筆記在遺產裡,共計一百六十三本,是否要指定其中三本?】
“先不指定,我再看……紅隊有繳獲深淵、戰場相關的物品道具嗎?”
【紅隊死後遺產由紅導繼承,相關的重要物品已經歸屬於紅導,在紅導遺產中】
“紅隊有留下什麼個人的無解級物品嗎?”
【紅隊留下的無解級物品共兩件,是否指定?】
“兩件啊,都是什麼?”
【是一枚戒指,一張幡】
$$$簡單介紹到:【戒指是北邙山福地化成的山骨戒,代表北邙山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