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鏗!”
安雪鋒攥住了刺向自己的刀尖,鮮血順著指縫流下,落在這專殺命運之子的鐮刀上發出滋滋聲響,卻是鐮刀被腐蝕了似的,原本極鋒利的刀尖蒙上一層暗淡的鏽色,像是鈍了很多,刀鋒緊繃,隱約傳來些錚嗡聲響。
安雪鋒力氣大的很,即便是嬉命人也很難從他手中奪刀。然而他的力量可不止在這方麵,隻聽嗤得一聲銳響,鐮刀刀尖瞬間變為赤紅色,滾燙熱度襲來,刀鋒化作極滾燙熾烈的陽光在安雪鋒掌中轟然崩裂炸開,這一下殺傷力不小,滋啦聲中安雪鋒手心一片赤紅,翻卷血肉間隱隱可見白骨,然而炸裂的光卻沒能回到嬉命人身邊,反而仍被這透出白骨的手緊緊攥住,掠奪,而後毫不留情的碾碎。這一瞬嬉命人臉色不變,身上白袍卻洇出了一點血色。
這縷源自印加太陽門的陽光汙染被安雪鋒徹底毀了,甚至波及到了太陽門的開辟者,才會讓嬉命人受傷。
“彆打他的主意。”
安雪鋒低沉道,仍坐的肩背挺直,目光向前落在大屏幕上顯示的衛洵身上,沒給嬉命人半個多餘的眼神,隻看表麵完全看不出來他剛才和嬉命人有過交鋒。隻不過他現在徹底睜開了眼睛,剛才和嬉命人精神轟擊間不隻是嬉命人醒了,他也醒了,沒能更多感受衛洵的力量覆蓋實在可惜,但安雪鋒在精神力撞擊的瞬間覺察到了嬉命人的意圖。
他想要探知更多‘主宰’本源的秘密,錨定主宰的命運。
這讓安雪鋒警惕到了極點,如寒芒在脊,向嬉命人發出警告。
“這該是我說的話。”
嬉命人漠然道,原本洇在白袍上的血跡悄然消失,似是又回到了他的體內,就如安雪鋒正飛快長出血肉恢複原樣的手一樣。兩人目光都落在屏幕上,沒有分給對方半個眼神,然而黑暗中新一輪交鋒又開始了,小範圍的強悍力量碰撞又泯滅,兩人中間的黑暗處就像有一朵朵小呲花炸開,針對命運之子的鐮刀時而顯現時時而隱沒,它需要飲更多的血,將來才能成為針對安雪鋒的殺招。
然而自從在巴彆塔那裡知道嬉命人有這把鐮刀後安雪鋒早就做好了充足的準備,他的血落在刀鋒上非但沒被鐮刀吸收,反倒成為一層血鏽腐蝕鐮刀表麵,甚至在腐蝕鐮刀中‘斬殺命運之子’的規則。而交手間兩人仍沒看著對方,卻在互相放著狠話。
“嗤,想讓我放手,門都沒有。”
安雪鋒麵無表情冷聲道:“如果不是他重視你……哼。”
“你耍的那些卑劣手段,彆以為我不知道。”
嬉命人淡淡道,眼神中閃過一道厲光:“趁人之危,***他遲早會付出代價。”
要不是衛洵初入旅社的那趟旅程既有王澎湃盯梢,有***關注,他也不會一來就被安雪鋒盯上,還在瀕死之時簽下了契約。沒有那道契約,衛洵也不會這麼快就和安雪鋒產生靈魂之間的契約,直至加入歸途。
“笑話,我們的相遇是注定的。”
安雪鋒不為所動,冷笑道:“你給他留信說要小心我,難道不知道他絕對會因此來找我?”
“還是說你覺得他對你的親情沒那麼深……沒想到他會找你十年?”安雪鋒語速加快,氣勢逼人:“不過我看也是,你借著他表演要探他本源稱號的命運,究竟是何居心!”
“這是我們兄弟間的事情。”
嬉命人漠然道,攻勢更淩厲了些:“與你這個外人無關。”
“無關,怎麼會無關。”
安雪鋒哼笑,歸途刀出鞘一半,飽含太陽門扭曲汙染的可怕力量落到橙黃色刀身上,激起一片昏黃的光。光影落在他的臉上,明明嘴角勾起,但眼中卻沒有任何笑意:“實際上他十年前就該來旅社吧。”
安雪鋒突然道:“占星者說他看錯了命運,看錯了人,十年前該進旅社的人是他不是你吧。你用了什麼方法?你借了他的命運?”
安雪鋒沒有繼續往下說,這裡終究不是個適合談秘密的場所,他左邊還坐著傀儡師,雖然現在陷入了主宰力量之中,但他們太近,這邊動靜不算小,說不定隨時都會醒來。
“如果十年前他就進來,我們之間的經曆隻會更多,感情隻會更深。”
安雪鋒轉移了話題,想起他被主宰之力浸染時看到的導遊衛洵,想到他們如果在剛進旅社時就能並肩作戰,從不過度被無法改變的事情影響的安雪鋒竟然覺得惋惜。而聽他這麼真情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