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老爺也是聽周圍人提起,有人的孫子與柏宴同校,知道點信息就往家裡說。

聽聞柏宴將他某位戀人的靈堂給砸了,由於這消息太駭人聽聞,還有人來柏老爺這裡求證是否屬實。

這是什麼不共戴天的仇怨?

真是戀人嗎。

這些看熱鬨不嫌事大的人哪裡都有,柏老爺一開始還以為又是亂傳,他們家柏宴從出生起就與平常孩子不同。

柏宴從小就非常早熟,沒太大的情緒波瀾,有哪個剛被從綁匪窩裡救出來的孩子會冷靜地對警察說:“我要親眼看他行刑。”

當時那群警察都誇他臨危不亂,直到看到他為了活命咬得血肉模糊的口腔,才徹底說不出話。

這樣的柏宴,怎麼可能做出這麼激進又喪心病狂的事。

他幾經輾轉從邢潞口中得知,那個被砸的,就是被柏宴帶著出去見喬月貽的那個男生。

他是不是錯過了好幾集,他孫子不是直男嗎,之前的前任都是姑娘,也沒什麼彎了的征兆。而且什麼時候交往的,交往後對象就馬上出意外,這是什麼詛咒嗎,發生得太快他老人家都不適應。

他也問過柏宴:“你憑什麼砸人家的靈堂,就不怕他的冤魂半夜找你!”

猜猜那臭小子說什麼,他說:“行啊,最好能當麵問我,我等著。”

柏老爺差點將一綹柔順的胡子給拔了,這說的是人話嗎。

那語氣就好像恨不得宋恩霖能氣得從棺材裡爬出來質問他,這是哪來的瘋子!

可要說恨呢,柏宴還特意用自己的資產加上問朋友們借的,七七八八湊一塊購置了這片荒山來祭奠。

看上去不像恨,更像是……求而不得。

柏老爺見不得孫子變成這瘋狂的模樣,他覺得挺對不起人家小同誌的。

這不打聽了地址,有時間就讓司機帶他們過來掃掃墓,除除灰。

柏宴收回紙巾,讓洛嘉自己擦。

他的視線與驚呆的老人對上,狀態完全沒被抓包的窘迫:“爺爺,你們來踏青?”

老人看他們這麼悠哉的樣子,都不曉得該罵還是該和氣生財。

還是心平氣和吧,對這貨生氣犯不著,你氣得半死,他半點事情沒有。

“你怎麼帶同學來這種地方。”這人嫌狗厭的東西怎麼會是我孫子。

“風景不錯,正好出來曬曬太陽。”

老人嗤笑了聲,看了眼向他問好的洛嘉,我信你個鬼。

老人身後的柏熊熊鑽出個腦袋,瞅著遠處已經乾掉一隻包子正在唆牛奶的洛嘉。

柏熊熊是來當苦力的,這後山還種著一片草藥園。他背著的籮筐,裡麵還有柏老爺心愛的草藥。

柏熊熊在看到洛嘉的時候,差點連鋤頭都掉到腳上。

洛嘉穿著寬鬆的白色衛衣,坐在日光照耀處,一雙懶懶的黑瞳猶如漂亮的貓咪,流轉間透著若有似無的靈動,還是

他第一次看到有人能站在堂哥身邊毫不遜色的。

洛嘉發現這是有過一麵之緣的柏家小堂弟,笑了笑。

沒想到當年的小男孩,短短三年長得快比柏老爺都高了,洛嘉看著手裡的牛奶罐,他拚命喝牛奶,補充各種營養,離180的標準都還差那麼一丟丟,更羨慕這家子的基因了。

直到堂哥帶著同學下山,柏熊熊還沒從洛嘉的笑容中回神。

柏宴的態度太平常,加上還有個乖乖坐著的洛嘉,柏老爺沒辦法像平時那樣嘲諷全開,導致很多話都沒來得及說。

這個地方,對柏小子來說絕對是不一般的,當年為了買地不問家裡要,柏宴也算將人脈發揮到極致。

所以絕不可能隨隨便便帶人過來,這個陌生的小年輕難道是新戀人?哪怕不是,也是有好感的。

柏老爺吸了一口氣,隻感到五臟六腑都在燃燒。

帶著新歡來看舊愛,你是怎麼想出這種騷操作的?

這是一般人能乾出來的事?

分分鐘就能把現任給氣得七竅生煙吧!

在柏老爺憐憫又痛惜的目光中,洛嘉跟著柏宴一路回到停車場。

柏宴遙望來路,晴朗的碧空映照著延綿的花海,像是在回首過去。

柏宴凝視著,與那冗長又暗抑的過去告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嘴角揚起淡淡的笑意。

雖然不明顯,洛嘉卻能感覺到吃完早餐後,柏宴的情緒好了許多。

這也間接證明,柏宴不是在忽悠他,這裡還真是讓他提升心情的寶地。

洛嘉去買牛奶的時候,本來想買柏宴給的那種橘子糖,但沒找到同款,他看便利店正好上了反季的草莓,順手買了一盒。

洛嘉吃了幾顆,才想起潔癖好像很忌諱在車上吃東西。

洛嘉小心翼翼地看柏宴的側臉,疑似沒生氣。

還是把柏宴拉下水最保險,洛嘉端起草莓,詢問:“你吃嗎?”

反正以柏宴的性格絕對不會答應,問了也白搭。

柏宴握著方向盤,沒有轉頭:“我在開車,不方便,你喂我吧。”

“啊?”洛嘉瞪圓了眼睛,你也太會享受了吧,我也想要個自動喂飯機器人。

“作為一個任勞任怨的司機,我現在要求乘客稍微幫我個小忙,很過分嗎?”

好像也不是很過分。

柏宴的神情太正派,洛嘉對這位有高中時期一牆厚的濾鏡,又被八位前任的經曆反複洗腦,導致洛嘉一開始絲毫沒往彆的方向想。

洛嘉用濕巾紙仔仔細細給手指擦乾淨,然後挑了顆圓滾滾的草莓遞到柏宴嘴邊。

喂到第二顆時,柏宴的唇輕輕擦過洛嘉的手指,洛嘉倏然收回手。

“我…!”

“怎麼了?”柏宴慢慢咬著草莓。

洛嘉觀察了會,精神才放鬆了點,柏宴好像沒注意到。

此刻洛嘉才察覺到他們的行為有多曖昧

但看柏宴好像完全沒那方麵的想法,

洛嘉就像被一盆涼水淋得透心涼。

差點忘了,眼前的是個主角受都沒掰彎的鋼鐵直男。

記得當年他們交往時,還有一堆男生喊著不可能。

直男能想什麼。

直男什麼都不會多想,隻會覺得他想太多。

洛嘉倉促地抽出一張紙巾,頻頻擦著剛才觸碰到的手指,想把那觸感給遺忘。

柏宴的人冷冷淡淡的,但他的唇是軟的,還有些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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