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默默放下腿的小鬼被人抓住了腳踝。
閻鶴托著小鬼,另一隻手抓住他的腳踝,
沒讓小鬼下來,抬頭望著鏡子。
偌大明亮的洗漱鏡中,咬著牙刷的小鬼一手摟著他的脖子,蓬亂的黑發有些翹,睡眼朦朧,臉頰旁有壓出的印子。
晨光折射下澄澈的光柱,仿佛隻是一個極其稀鬆平常的早上。閻鶴笑了笑,他偏頭,親了親小鬼的臉龐,含著笑意道: “早。”
頭發蓬亂的小鬼睜圓了眼睛,耳根紅了點,好一會後,他帶著點不好意思,含含糊糊地蹦出了一句: “早。”
下一秒,小鬼拿下牙刷,他偏頭,也偷偷在男人臉龐上親了一口。
他親得又快又急,跟偷偷摸摸做了什麼壞事一樣,親完後又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伸手去拿自己的漱口杯洗漱。
閻鶴看到,唇角彎起,並不戳穿。早餐是小鬼愛吃的溏心蛋與可頌三明治。
閻鶴不太會煎溏心蛋,他挽起袖子,在廚房彎著腰,慢慢調著火,煎了幾次才煎成功。小鬼坐在椅子上,認認真真地給他們兩人的可頌抹藍莓奶酪醬。
他很喜歡吃藍莓奶酪醬,給可頌抹了厚厚一層奶酪醬,才心滿意足地停下來。吃早餐的時候,慕白問自己怎麼突然有了實體。
他問這話的時候,還望著閻鶴的手腕,想知道是不是閻鶴去找了衛哲,又再一次放血讓他有實體。
閻鶴說不是。
他輕描淡寫: “黑白無常剛好需要點東西,我隻是燒了一些過去給他們。”說罷,他又說這次慕白的實體能夠維持三天。慕白愣了愣,半晌,他放下手中的可頌,心驚膽戰道: “你把你公司燒給他們了?”
閻鶴:
他神情複雜: "為什麼大人會這樣覺得?"
慕白心想他成天灰頭土臉地跟黑白無常到處飄蕩勾魂,每日勤勤懇懇地做事,才換來每隔兩日擁有兩個時辰的實體。
如今閻鶴卻說他能擁有三天的實體。
不是把閻鶴的公司燒過去給黑白無常用還能是什麼?
閻鶴公司的那些電腦老好用了,劈裡啪啦一下又能簽名又能存儲文件。小鬼痛心疾首: “你糊塗啊——”
閻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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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將抹滿藍莓奶酪醬的可頌塞進小鬼的嘴裡。
小鬼腮幫子一邊鼓動,一邊痛心疾首道: "能不能要回來……"閻鶴無奈地替小鬼抹了抹嘴,解釋了一下自己給地府做的東西。
小鬼比黑白無常好一點,他如今會做表格,對閻鶴說的雲盤也能理解一二。閻鶴說完,小鬼隻問弄這個東西會不會對閻鶴有影響。閻鶴麵不改色說沒有。
小鬼生怕眼前人瞞著自己什麼事,仔仔細細地觀察了一下閻鶴的神情,發現不了什麼破綻後才鬆了一口氣。
閻鶴坦然地吃著可頌,神情淡定。
惡鬼都殺過那麼多個了。
下幾次地府又算得了什麼。
要是黑白無常來者不善,大不了一起玩完。
兩邊玩完後他還能下去陪小鬼。
吃完早飯,閻鶴穿著家居服,在臥室裡找衣服給小鬼。
小鬼坐在客廳,遲遲不見閻鶴下樓,他探出腦袋,覺得有點奇怪。
往常這個點的閻鶴早已經穿戴好,準備出門上班。
但沒過多久,閻鶴就告訴他,今天不上班。
小鬼站在原地,閻鶴給他穿著衛衣,如今秋意蕭瑟,已然逐漸臨近冬日,外頭刮的風泛涼。
慕白穿的是一件白色的衛衣,有個很大的帽簷。
他抬著手,等閻鶴給他套好衛衣後,才放下手,晃了晃有些淩亂的額發。
自幼習慣了有侍從服侍的慕白沒覺得有什麼問題。
一貫事事親為的閻鶴也沒覺得有什麼問題。
穿好衣服後,慕白好奇道: “為什麼你今天不去上班?”
閻鶴低頭給他整理衛衣的帽簷: “因為今天想同你約會。”
慕白愣了愣,隨即耳根子紅了一點。整理完衛衣帽簷的閻鶴抬頭: “可以嗎?”慕白看著很是鎮定: “可以的……”
但隨即,沒過幾分鐘,小鬼就探頭道: “我們要去哪裡約會?”得到答案後,小鬼哦了一聲,盤腿坐在沙發上,像是在低頭玩遊戲機。
但是過了一會,他又冒出個腦袋,像是按耐不住眼睛亮晶晶: “我們一整天都要約會嗎?”閻鶴說是的。
r />小鬼心滿意足地把腦袋收回去。
過了好一會,小鬼伸著腦袋,像是一隻即將撲出籠子的飛鳥,帶著幾分期待: “我們會去看電影嗎?"
"顧庭說約會都會去看電影。"
閻鶴點了點頭: “會的。”
小鬼再次心滿意足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