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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以君上了主峰,把事情和自家師兄一說。

師兄轉身又招來了不少峰主和長老,甚至還有一位壓陣的太上長老也出來露麵了。

雙方各執一詞。

有的人覺得魔體太麻煩了,簡直像是個定時炸彈,若是他最後還墮魔了,玄元宗的臉往哪兒擱。

有人覺得,這魔體又不是這孩子自己想有的,人也不是魔尊放在我們這裡的,把人趕走了,那和落井下石有什麼區彆,日後宗門的其他孩子怎麼歸心。

誰還沒個麻煩的時候?

這就是上位者的格局了,大家都是從宗門的角度來考慮問題的。

考慮的都是這件事,成or不成,對宗門帶來的影響。

而不是耗費多少多少錢。

“好好教孩子,將來就算心魔肆虐,還是墮了魔道,那也是個正魔道,至少不為禍普通生靈。”

魔道和魔道之間還真是有區彆的。

比起那些人血煉體,人骨煉器,人魂煉法,從功法到行為一片血流成河這些天理難容的底層渣渣。

摸著良心說一句,有些正魔道隻是行事狂悖了一些而已。

就像是段以君說的,有些名門正道中人,乾的事情,可不一定乾淨到哪兒去。

上輩子有段時間,魔道興盛的小說驟然興起,可不就是戳中了大家內心關於偽君子的厭惡。

總結來說,容得下南門樾,對於宗門來說利大於弊。

若是能出第二個九秘天尊這樣的,自然最好。宗門的名望會更勝一籌,甚至能壓過另外兩家。

若是不能,中途隕落了,也是我道門高手。

說出去,那也是他們玄元宗把一個魔道高手預備役牢牢的“感化”成了己方力量。

最差最糟糕的情況,那就是人還是墮魔了。

眾人評估下來,也不是不能接受。

“日子活久了,什麼鬼都見得到。”

已經活了幾萬年的太上長老表示,有心戒備之下,魔體反而不容易搞事。

相反,平日裡老老實實的那一撥,壽元將近的時候,真的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啊。

若到

時候他真的抗不過心魔,該殺就殺。

一個孩子,他們都儘心儘力幫他了。

還這麼防著?

最後還能成了宗門浩劫不成?

“若這孩子是天生壞種,心懷惡念……”

還是有長老不太放心。

“唉?”段以君忍不住開了口。“那豈不是分分鐘就墮魔了?”

天生壞種,內心肯定黑的不能更黑了,旁邊有心魔再一咕噥。

哪裡還控製得住?

現在能控製住,不正是有心為善嘛。

這理由……太有說服力了。

所有人都下意識的點頭了。

入魔的壞處有很多,可好處也是有的。

光那一日千裡的修為速度,就足以讓人心馳神往了。

曆代的出現的魔體,除去隕落的那一撥,剩下的基本就兩種。

一個是早早墮落,成為魔道新秀然後甚至成為一方魔尊。

另一種,就是在道門苦苦支撐,堅持自我。

南門樾這孩子,他們現在還不了解。

可若是人堅持到金丹還沒有墮魔,那麼就該給予多點支持了。

“那麼,現在就該考慮如何壓製這孩子的魔氣了。”

魔氣隻是靈氣的不同表達方式。

但是渾身冒著魔氣在門中走動,實在是不便。

而且玄元宗既然要保下人,就得對魔體這件事保密。

否則孩子還在為道心搖搖欲墜努力呢,魔道的間諜過來煽風點火怎麼辦?

不理解的同門排擠打壓怎麼辦?

“心魔也得壓製一下……當年我渡元嬰劫的時候,心魔足足騷擾了我三個時辰,我差點道心崩潰。真不知道魔體的孩子們是怎麼撐過來的。”

“我記得魔體控製住魔氣似乎就能壓製心魔了。”

“魔體的魔氣是血脈帶來的,若是簡單的壓製,會有礙修為吧?”

“那也得壓啊,不然人沒了,還要修為乾嘛。快點決定方法吧,丹藥、陣法、法器、常用的不就這幾個?”

“都有副作用。彆的不說。就丹藥來說,均心丹一旦服藥就不能停,而且自從山河秘境崩潰後,七情花的數量大幅

度減少,一旦斷了……”

前功儘棄。

大家足足討論了一個多時辰,最後變得誰都說不服不了誰了。

眼看著要吵起來了。

那就是宗主等場的時候了。

“讓那個孩子自己選吧。”

白文昂笑著提醒諸位宗門長輩。

“我們一直孩子孩子的叫,實際上,他都三十多了,放在凡人國度,孫都可能有了。”

在修真界是孩子,可實際上人也不小了。

當段以君帶著還消息回到“秇淰”洞府的時候。

正好看到師徒倆之間彌漫著詭異的氣氛。

不過當事人都沒感覺到哪裡詭異罷了。

湛為墨對這個隨時可能讓他的投資付之東流的弟子甚是不喜,但是魔體資質好,他又不甘心放棄。

畢竟好資質的徒弟都是被哄搶的,他這種獨行俠很難輪到。

所以湛為墨對如今南門樾,敷衍又冷漠,但是還得維持表麵的溫情。

南門樾呢?

在他的記憶中,殺身之仇就在幾個小時前呢。

而且他現在的身體,是魔體完全暴露,沒有被壓製過的狀態。

若非準分神高手的靈魂在那裡壓製著,剛剛經曆過如此背叛,他立刻墮魔也是有可能的。

就這種狀態,還因為實力不足,不得不和湛為墨虛與委蛇。

他的態度能好才怪。

彼此態度都不好,可又不在乎彼此的態度。

在湛為墨眼裡,徒弟就是一個毫無依靠的小可憐。自己從小帶大他,他除了他沒有任何依靠。

在南門樾眼裡,現在不適合報仇,但是湛為墨這條小命已經在閻王簿上登記在冊了。

若是他因為自己的態度,逐出師門,那更好不過。

他還不想和這個齷齪的小人維持表麵上的恭敬呢。

這才有了段以君到達之後,雙方詭異的氣氛。

然後就是兩人齊刷刷麵露激動的看向自己。

“湛師兄!幸不辱命,宗門同意了。”

段以君忽略了這對師徒之間的怪異,先是報喜。

湛為墨目光閃爍了一下,然後滿臉欣喜的招呼徒弟謝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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