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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的台詞看起來很咄咄逼人。
但是清風的態度和語氣,卻有點苦口婆心。一時間讓湛為墨都吃不準,這件事到底是不是局。
首先,清風說得事情,的確是事實。
宗門不是你鹹魚就能安穩度日的。你總得為宗門做點貢獻。
每個月給你發的月例,這上好的地盤,這濃鬱的靈氣,以及你各種花銷的內部折扣。這都是你人在玄元宗享受到的福利。
既然享受了福利,就得有所付出。這掛在那兒的任務,你總得完成一兩個吧。
不過一般來說,宗門也不是那麼不講人情,畢竟修士的時間觀念真的很隨性。閉關,外出遊曆,乃至一不留神就………頓悟了,或者是陷入了什麼研究裡。都是大把的時間砸進去。
平日裡忘性大也沒什麼。
宗門裡若是遇到了什麼缺人手的任務,基本就從這些人裡抓。大家基本都不拒絕,除非有實在特殊的情況。
湛為墨的確很久沒做宗門的任務了。
三十年前,他剛剛把南門樾接到身邊,一路護著,掰著長大,怎麼會有空扔下孩子去做任務?放棄南門樾之後,他又在門外被困了十年。
這樣算下來,還真沒什麼時間。如今被宗門抓壯丁,理所應當。
但是……是不是有些太巧了。巧到他懷疑,一切都是南門樾在搞鬼。
湛為墨的心一點點提起來,可轉念一想,卻又覺得南門樾沒有理由這麼做。
若是他真與自己離心,直接冷臉處理就行。
然而,剛剛的真情流露不像是假的,他經常去魂燈殿也不是假的。臨走前,對齊宣說的,也是好好照顧師父。怎麼看都不是南門樾在搞鬼。
可..
"樾兒為何會負責接待百裡師妹?段師弟不是更合適嗎?"
"段師叔的兩個徒兒築基在即,自然是沒空,剩下的,葉師兄正在打磨本命法寶,緊接著……就剩下南門師弟有空了。"
清風微微一笑:是的,我們是按照臉來挑選陪伴人選的。湛為墨:..…想了想百裡瑤的容貌,莫名的,感覺合理。
"百裡師叔也很喜歡南門師弟演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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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場隻有20分鐘的魔頭,是僅次於主角團隊的人氣角色。無他,誰讓我們南門師弟帥氣呢。
清風看著湛為墨還在皺眉,於是繼續溫潤的開始用反問法。"湛師叔可是覺得,宗主如此的安排有不妥之處?""自然……沒有,我隻是與樾兒多年不見……"“我等修士,離彆是常態,不見才是正常的。彆的不說,小可至今還沒見過師祖呢。”
師祖閉死關的時候,他還沒入門。相信,等相見那日,就是師祖修為突破,渡劫飛升之時。
清風再度觀察了一下時間,然後麵帶微笑看向湛為墨,再觀察一下時間,再麵帶微笑的看向湛為墨。
主打的就是一個壓迫性無聲的催促。
湛為墨想了一圈,除了事情突然了一些,怎麼都想不到能有什麼問題。反而越想越覺得這是個不錯的機會/借口。
那邊讓他去宗門重重保護的地方“殺一個人”,這任務難度太高了。與其如此,不如借此機會出去做做任務,以此來躲避這件麻煩事。
而且,那邊的基礎要求,不就是殺人嘛。
這次是去圍剿魔修,多殺一點。又能完成那邊的任務,自己這邊也能刷一把聲望,兩全其美。
一開始麵對突發事件的狐疑,逐步消散在“此事對自己有利”的誘惑之中。麵對利好,湛為墨的心防就開始迅速瓦解了。
他對一件事的“可疑”還有點抵抗力。對“天降喜事”的抵抗力就低多了。他會去考慮,事情怎麼會那麼巧,卻不太考慮,哪來這麼好的事情。
當思緒考慮到外出除魔帶來的好處之後。
湛為墨的心順著“美好光明”的未來飛了九成了。剩下的一成是不放心南門樾。
然而傳訊玉簡發過去後,這一成很快消散在南門樾解釋中。還是那句話,小樾同學這張嘴,是真的很能說。他甩出來的借口,假的比真的還真。
徹底放心後,湛為墨就轉身回洞府,去準備了一些東西。
從頭到尾,都沒和齊宣有任何交流,也沒交代任何事,而看齊宣的表情,似乎也巴不得不湛為墨不交代。
清風看著這一幕,回憶起齊宣拜師時候的畫麵。隻覺得諷刺。
湛為墨這個人,對於不要的"
垃圾",處理的還真是夠冷酷無情。
想著師父告訴自己的情報,有點心疼那個“唯我”一瞬。湛為墨也許是長期麵對的人太單一了。又因為不擅交友,和其他人關係平平,在宗門裡長期透明。
他這個人,看起來人模狗樣,能裝,也能裝得住。
但似乎僅限於一對一。容易忽略其他細節上的對外感官。
如果是自己,加入了這種組織,正需要穩定人設的時候。絕對不會在外人麵前,露出這種態度。出門前還倍加寵愛的徒弟,突然間就這麼不寵了,怎麼都會讓人覺得,你這次出行有大問題。
就算不提對外人設。這個齊宣,既然已經和你是一條繩上的兩隻螞蚱了,更應該維持好關係,不是嗎?
然而,湛為墨選擇“不”。
湛為墨一直以來,都是極端利己的,而且隻看最直接的,眼前的利益。
若是南門樾一直和他不合,他也沒有遇到“唯我”,湛為墨自然會好好的培養齊宣,作為自己的底牌。
然而,現在南門樾和他重歸於好(自認為),自己未來的突破,又有了神秘組織當靠山。他自然看不上齊宣了。
執行任務?他又不缺一個練氣期的戰鬥力。留著齊宣,也就是留著一個炮灰,以及為了抵擋一些閒話而已。
湛為墨收拾的也很快,再度出來後,直接就出發了。連對自己,也沒招呼一二。
清風站在原地,抬手恭送湛為墨。內心再度感慨,這臥底水準真的不夠。難怪,南門師弟在心有戒備之下,很快就覺得不對勁。
另一邊的齊宣,隨便的抬抬手,同樣恭送自己師父之後,正打算回洞府。就被清風叫住了。
"齊師弟,若我沒記錯,你和師叔家的溫妤、韓禮是同一屆?"齊宣的嘴角狠狠一抽。
這傷痛已經被南門樾戳過一次了。怎麼又來。
清風帶著一股子翩翩君子,親和派大師兄的態度,開始對齊宣進行友情的勸說。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