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件事聽得江彩摸不著頭腦:“那我以後喊你什麼啊?”她琢磨,#34;嫂子?#34;#34;你也彆瞎喊。#34;陳文港被喊得一個激靈,他失笑,“我們很快就回去了。#34;回過頭,霍念生大喇喇斜躺在臥榻上,抱枕抱在懷裡。
#34;嫂子……#34;”他咂摸幾下,衝陳文港笑,#34;是這麼論的也沒錯。#34;
“你又不想當她哥哥。”陳文港坐到他身邊,把自己的手塞到他手邊。
“噓,你彆說。”霍念生把他按在胸口,煞有介事,“我還沒體會過一家人和和睦睦的感覺。像霍振飛那樣,以前我沒羨慕過他有老婆孩子,現在輪到我體會一下了。#34;
他體會著手就往衣服裡摸。剛看過的成人秀成了催化劑,火上澆油,一點就著。
就這樣度了四五天的蜜月回國,再下飛機,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金城還是原來那個樣子,一麵繁華,一麵古樸,他們仍回江潮街落腳。
陳文港帶了一箱子紀念品回來,他東西買得多,連禮服都塞到了霍念生的行李裡騰地方。送了兩大盒糖果、巧克力和玩具去盧家,剩下的他帶到工作的地方分給同事,見者有份。
畢業論文要交開題報告,有的組彆開始得早,指導老師通知開會。陳文港終於得去學校了,同學後知後覺注意到他手上的變化,立刻熱鬨起來——
#34;才幾天不見,這就名草有主了?#34;#34;和誰?什麼時候的事?#34;#34;說好畢業就分手,你一個人畢業脫單……#34;
從指導老師辦公室出來,遊盈也收到一份紀念品。她捏捏那個熱氣球造型的鑰匙扣,上麵印著拉斯維加斯的英文,就不難猜他去過哪了:“你去了?好玩嗎?”
陳文港笑了笑,語氣輕快:#34;好玩,也好結婚。我現在算已婚人士了。#34;
她愣住,想不到直接跨了這麼大一步:“怎麼搞的,突然英年早婚啊?”
陳文港笑而不語。
兩人走到教室後門,裡麵有幾個同班學生聊天,還在等待老師召見,講話聲音隱約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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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相對的,身邊有個人對你懷著那麼大的惡意,換了我我肯定不寒而栗……#34;
#34;不然人家還能怎麼樣,事情都發生了,也都過去了,總不好天天還哭喪張臉。#34;#34;知人知麵不知心,還是那句話,想不到這種人就在我們學校裡……#34;
#34;對啊……#34;
“算了,走吧。”遊盈嘖聲,#34;原本都沒什麼人說這事了,你一回來大家又想起來了。#34;陳文港聽得出他們又在討論牧清。
他突然問:“大家都是怎麼說的?”
遊盈想了想:“能說什麼?震驚、譴責、獵奇,什麼反應都有,但也都是背地裡八卦一下,誰還能跑去當麵說三道四嗎?#34;她委婉地說,#34;當然,被這麼指指點點應該也不會好受。#34;
陳文港同意。
遊盈長歎:“說起來,你知道戚同舟跟他之前還是好朋友嗎?上次我跟同舟一起去吃食堂,吃著吃著他突然端起餐盤,拐個彎就去彆桌坐了。我這才看清,原來是那誰也來了,一個人孤零零的過來想跟我們拚桌。他可能也沒想同舟這麼不留情麵,搞得臉上青青紅紅,特彆下不來台。好在我那時都吃完了,立刻也逃之夭天。真不知道他怎麼還好意思湊上來的。#34;
陳文港來不及說話,接到霍念生給他的電話:“我到了,你出來吧,在學校東門。”遊盈頓了頓,揶揄:#34;這就是走進婚姻生活的感覺?#34;陳文港笑了笑,揚手跟她告彆。
對他來說,婚姻生活和單身生活之間似乎沒有一個明確的界限。從拉斯維加斯回來以後,他和霍念生依然住在江潮街。霍念生有時間就接送他,閒暇帶他去吃喝玩樂,算是享受生活。
當然,陳文港知道他有忙的時候。霍念生並沒刻意瞞他,各種報表都隨手堆在書房,嫌事多還要叫陳文港來一起看。他不在家的時候,陳文港要麼在街頭吃,時不時去盧家蹭飯。
每天晚上糖水更是成了習慣,現在不像小時候拮據,愛買多少就買多少。周奶奶早已重新回來了,開張糖水鋪。前山丁試圖勸她在家享清福,被罵了一頓,灰溜溜地不敢再提。
老人家不光閒不住腳,她半輩子的生活圈、熟悉的老朋友都在這一帶。關在外孫的大房子裡,除了保姆她連個說
話的人都沒有,差點憋出毛病,每每看見前山丁就氣不打一處來。
院子的花壇裡,霍念生真的種了月季。
他鬆了土、扡了插,種的是一種據說叫加百列大天使的品種。陳文港也做了點功課,聽說但凡名字裡帶“天使”的品種都難伺候,兩人為此還爭了半天。
陳文港是故意的,最近他甚至有點沉迷於跟霍念生拌嘴的感覺。霍念生會無可奈何地看著他,臉上似笑非笑,瞳仁裡卻蘊著一點光,最後或者他湊過來,或者陳文港湊過去。
落在麵頰上的一個吻可以解決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