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光幕,已在那密密麻麻的彈幕滾動完畢之後,便消失了。
將軍們已經很有眼色的離開了,老朱再揮揮手,內侍們也都退了下去。
於是,靈堂之內,就隻剩下老朱和兒子們麵麵相覷。
兒子們:“爹,您還有事?”
其實兒子們也想閃人了。
“當然有事!”
老朱說,大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指著朱標棺槨前的火盆,開宗明義:
“前兩次,咱們和那後輩還不甚熟悉,咱對那後輩也就淡淡,心裡還是抱著一些警戒的!但這次再聽那後輩娓娓說來,倒是告訴了喧不少有用的東西。既然如此,咱也不能真虧待了後輩。於是,就想著,先幫那後輩把燃眉之急給解決了,這樣,後輩除了專注的做這光幕之外,還能允出些時間來繼續讀書,也是件好事兒。”
皇子們已經看見了一內侍抱著托盤進來,站在老朱身後,托盤裡的金條堆疊著,粗粗一算,有十五六根。
他們倒不驚訝老朱願意給後輩點錢,就是暗暗驚訝,今日鐵公雞倒願意拔毛了,一下子就拿出了整盤黃金來。
“爹說得有道理。”
“該給的還是要給。”
“我們煌煌大明,可不能讓後世兔朝看扁了。”
兒子們的觀點還是很統一的。
唯有朱柏提出了一個小疑問:“上回的信能送過去,是被火燒了的。但有道是真金不怕火煉,這黃金,不能被燒毀,是否能夠順利送到後輩手中?"
咱沒想過嗎?
咱倒是想給寶鈔呢!既是紙張,肯定能穩穩送到後輩手中。朱元璋想。
隻是寶鈔被說了那麼多壞話,現在朱元璋對寶鈔也有點淡淡的心理陰影了。
“咱想過這件事!但咱想,總要試試,說不定,心誠則靈呢?”朱元璋回答,“除了這金條之
響江壯久坐
土信
外,唯還準備給後輩去了一封信,待咱寫了,你們看看吧。
說罷,自有內侍伺候筆墨。
老朱大概對要寫什麼,早有腹案,筆蘸了墨,短短幾息,便一揮而就。
那信寫完,也沒有封口,直接由內侍遞
給了諸皇子。
諸皇子打眼一看,見那信是這樣寫的:
【老朱家書,付後輩,教你知道,你雖是女兒,未來卻見是能叫女兒出將入相的,故而,女子當自強,你當多讀書!
讀書乃明智,明理,明做人!是極重要的一件事情,且,既讀了書,便不可泛泛而讀,不能不求甚解!便如之前,明明有更好的地圖,卻因為躲懶,便假作沒有,既誤了旁人,也誤了自己!
須知,誤了旁人尤可,誤了自己,奈何?
如今,聽你家境寒薄,予你黃金一些,資你讀書。
雖給了你些許費用,卻不可生驕奢之心,不可養好逸之行,你當越加奮發,有道是,習得文武藝,貨與帝王家,如此,方能成就一番事業,名垂青史,供後人景仰,也叫你地下的先輩徐爺爺、常爺爺,叫你馬奶奶,朱叔叔,都對你刮目相待!也不負我對你的諄諄教誨!
切切,休躲懶,休惱我。
淮右布衣,老朱】
眾皇子們看完了信,沒啥感慨,就是感慨老爹在信中是真愛寫"休惱我",之前給先曹國公(李文忠)寫信時,也有這話。
明明是一封對後輩子弟情真意切的勸學信,因為加上了這句話,便平白多出了些威脅的味道。
好似在說……
你最好按我說的做,否則,若辜負了咱的期待,便來試試,是你的脖子硬,還是咱的刀子硬!
"多的信很妥當。"還是朱柏開了口,"就是爹這信,沒有用我們平常的句讀,而用了那兔朝的句讀?”
明朝是有句讀的,像朱元璋給徐達的神道碑文上,就有句讀。隻是一般是在寫完了之後,在句子的旁邊,添加句號以斷句。
而這免朝的句讀,卻是花樣極其繁多,也不知為何明明晰個句而已,需要這麼多花裡胡哨的東西。不過這東西,也不乏形象,開始時雖然看不太懂,但多看兩眼,再放在心裡琢磨琢磨,倒也多少明白了起來。
"嗯。"老朱應聲,"想著這後輩,讀書應當不太好,隻用我們句讀的話,怕她看不認真,會錯了咱的意!便試試她那兔朝的句讀了,用下來倒是順手————既然沒什麼問題,那我們就開始吧。”
/>一回生,二回熟。
有了上回朱柏的成功,這回老朱已經很明白要怎麼做了。
隻見他伸手去拿內侍托盤上的黃金。
眾皇子們便眼睜睜看著,明明是一盤十五六根的黃金,老朱卻隻取了最上的兩根。
取了兩根,他放在手裡看看,想想,嘟嚷一句:"孩子怎能太嬌慣?咱寫了那封信,若不夠,她自會告訴咱的!”
便將其中一根,再放回了托盤。
手裡,便隻拿著一根了。
皇子們:“…”
還以為鐵公雞這回終於肯抖兩根羽毛下來了,感情,爹還是那個爹啊!
朱元璋取了金條,正要放進火盆裡,但這時他念頭一轉:“老四,老十二的字畫是燒過去的沒錯,但之前那蘿卜,你是怎麼送過去的?”
朱棣覺得事已至此,自己還是該把自己發現的小技巧說出來,於是道:
"乃是心誠則靈,一鍵三連——要用三樣一模一樣的事物供奉於大哥靈前,便可以了。"
皇子們一聽,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本想譴責朱棣的敝帚自珍兩句,卻見朱元璋“哦”了一聲,左右張望,看著像是要拿把刀來,把這根金條一劈三份。
皇子們:“…”
爹,不至於吧?咱們皇明再緊張,該給的還是得給啊!
朱棣也覺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