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4日,朱棣裹挾著大量德州糧草和人口,班J師抵達了北京。
朝廷方麵,朱允炆在方孝孺的建議下,進行了諸如"午門"改"端門"一類的無意義行為。
連奉天靖難記那不知名的作者,都終於忍不住,在此處親自下場吐槽了一番。
老朱陵土未乾,建文帝你就瞎幾把改,改的還是什麼門的名字,和打仗成敗沒半毛關係,有屁用?名聲隻會發爛發臭,"徒使"請難之師更理直氣壯的逼逼賴。
方孝孺啊方孝孺,你一代稱賢,怎麼現在那麼愚蠢呢?
對此,UP的評價是,作者,你味兒有點衝,好像粉籍暴露了。在那邊恨鐵不成鋼,扼腕歎息似的……】
老朱歎了一口氣。
這一聲歎氣啊,像鞭子一樣打到朱允炆身上,讓朱允炆臉上一陣陣火辣辣的。
“不要改這些東西。”老朱威嚴說,“要改,就改改數學符號。這種改動,才比較有意義!”
【實話說,什麼沒能實施的井田製也好,改名也好,改言名也好都沒什麼。甚至改賦稅,都有個關心蘇鬆百姓的遮羞布,而沒那麼赤裸裸的為江南大地主謀求利益。
但事實上建文二年,朱允炆還有一個不常提及的改革舉措,那就是重新允許蘇、鬆、浙、贛四地之人擔當戶部官員。
這就是非常純粹,江南士人在爭取政治資源傾斜。
建文帝的理由很冠冕堂皇,“用懲一時,豈可為定則”。我爺爺之前刑法太重了,我與民休息呢。】
剛剛歎息的老朱,倒抽了一口涼氣。
朱棣快樂了,微微一笑:"侄兒,你似乎也沒有那麼孝順嘛。"
老朱顫抖的手,指向朱允炆: "你,你這鱉孫……你,你與民休息也就罷了,這,也從未聽聞過,與民休息,要讓他們那兒的人,當戶部官員呐,我是沒有給他們彆的官當嗎?你怎麼就非得和戶部過不去呢?”
朱棣在旁勸道:“孩子還小,慢慢打。”
老朱憤怒: “打,給咱往死裡打!”
當然沒有內侍真的不開眼的上去啦,畢竟秦王從開頭嘴臭到現在,陛下喊打喊殺了那麼多次,也沒見真正打殺呢。
/>果然,老朱又說:"鱉孫,你認得賬簿嗎?看過賬簿嗎?你要不要問問夏主事,那賬簿到底是怎麼記錄的,其中究竟有多少可以上下其手的地方?郭桓案、空印案,都不記得了嗎?!”
“咱不給他們當戶部官員,是為了敲打他們!咱不知道,換個地方的人當,也會貪嗎?但那地方,一旦勾連起來,是你想也想不出來的一張大網,到時,你就是網中之魚了!真是氣煞咱也,還好你四叔,有點氣性,靖難了!"
朱棣一聽,喜得那叫一個麵紅耳赤,心想,果然,父皇雖然平常不說,但他心底深愛著我,我果然,是在奉爹請難!
他不禁左顧右盼,挺胸疊肚,仿佛大獲全勝,耀武揚威。
【洪武年間,由於戶部掌錢糧,朱元璋非常警惕中央戶部官員和地方把持賦稅的吏員勾結。】
朱元璋大聲:“沒錯,看看浙西秋糧!”
【而洪武18-19年頒布的第三版大造裡,涉案地方官吏77人,蘇鬆地區58人,約占75%,罪名包括一係列的貪贓枉法、欺上瞞下等等。
朱元璋非常地域黑的評價道:“人不能自生、終於取死者,無如蘇、鬆、嘉、湖四府之吏。”
他規定了,蘇、鬆、浙、贛地區之人,不得為戶部官,這條為官地域回避原則。
這當然是偏頗的,江南人多,基數大,純概率學出壞蛋的人數也會多。
但老朱簡單粗暴的概括為,我看不慣你們的風氣,風氣懂不懂?
啊……他真的好像窗外每天擱那巡邏的教導主任啊,什麼都看不慣,好煩。
他那麼007,真的不禿頭嗎?禿了的吧,感覺古代帽子真是個遮地中海禿頭的神器。】
老朱聽了這段,原本想說很多很多的,這時卻氣了個倒仰:"咱什麼時候禿了?咱怎麼不知道?咱的頭發濃密著呢!”
而兒子們,在旁邊議論: "地中海?是不是那種,外麵一有頭發,而中間沒有?"
他們不覺摸了摸自己的大腦中頂,悟了:
“好形象啊!”
說罷,便不由自主,看向戴著帽子的老朱。
老朱用噴火的眼睛,將那些投過來的視線,一道道看回去。
看什麼
看?再看,咱把……咱把你們個個弄成地中海!
【終明一朝,都在執行這條祖製,範圍偶有不同,有時是官,有時是官吏,但蘇鬆之人確實鮮少為戶部官。
能順利執行,主要是有北方官員想要壓製南方的這股內驅力推動。】
朱棣不滿:"什麼叫做壓製?這是平衡之道。"
【實際的效果,從長遠的角度看,聊勝於無。
王朝的曆史周期律豈是這種微不足道的小舉措能打破的?明末土地兼並,以及地主和官員勾結遙控中央政策,都不可避免的發生了。】
大家一驚。
土地兼並,他們能夠聽懂。地主和官員勾結遙控,他們也能夠聽懂。
朱元璋都氣累了:“腐敗,咱說過了,都是腐敗。就該殺人,狠狠地殺。”
但是朱棣皺眉:“爹,恐怕不是殺人可以簡單解決的。殺了這茬貪汙的,還有下茬貪汙的……所以,這曆史周期律是什麼?聽上去,怎麼仿佛在說,無論我們做出什麼努力,王朝都必然更迭滅亡?"
夏原吉此時出聲:“西漢兩百年,東漢兩百年,唐朝二百八十年,宋朝三百二十年,縱觀曆史,除了周朝八百年外,都在三百年左右滅亡了。"
朱棢竟慌了,厲聲糾正:"我們有四百年國祚!"
其餘皇子們,倒不像朱棢想得那麼深遠,撤嘴道:“我們的四百年,是加上了後麵的南明小朝廷吧!而老四,光幕已經說了,相當於再打了一遍大明,所以爹的前三十年也不能算吧,七折八折一下,確實隻有三百年吧。”
夏原吉深感自己錯過了很多。
怎麼就國祚四百年了呢?
老朱也有點不爽,自己身為大明開國太/祖,竟被開除出大明國祚,這幾個龜兒,要不要再好好重新組織下語言。
夏原吉幽幽道:“每回戰亂,總要死無數百姓,然而死了無數百姓之後,剩下的人,卻似乎有地可耕了,於是乎,便能活下去了;而當人變得太多,現有的地養不了的時候,便又一次爆發了戰爭……想必,這便是所謂的曆史周期律吧。”
大家聽了夏原吉這一席話,竟感覺一陣穿堂冷風吹過,吹得他們毛骨悚然。
連朱樉都結巴了一下: &#
34;你們儒家不都說,之所以亡國,是因為亡國之君不修德政,導致上天降下災殃嗎?”
夏原吉這時卻不答了,隻是恍恍惚惚,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須臾,竟落下兩行淚來。
想來,剛才那句話,震的,也不隻是靈堂裡的其他人,更有他自己。
老朱自聽了夏原吉的話後,便緊緊握住椅子的扶手,竟叫手背青筋暴起。
他這麼沉默片刻,看著夏原吉: "維吉恐怕不知道,這光幕,是我們600年後的後輩弄出來的。那後輩朝代的地域,與我們大明差不多,可他們朝代,養活了14億人。”
夏原吉霍然抬頭。
【當然你不去壓製,清朝時名聲響亮遍地都是的紹興師爺搞不好就會提前出現。
而從當下角度看。
Omg,在南北遠遠不平衡的時候,就迫不及待的為南人奪回一點點被壓製的政治資源。
通常想要發展一個地方,總是要資源傾斜,也不可避免的會從富裕地區向窮困地區輸血。
一點點政治上的傾向都沒有,北方的各位老鐵們,在建文的治下,還是自求多福吧。】
剛剛還陷在"曆史周期律"中的他們,這時候又收獲了新的震撼。
“遍地都是?”朱元璋。
“如果說所有官員的師爺都是紹興人,”朱棣亦是臉色沉重,“那麼地域規避,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回到靖難,朱棣在北京,把一係列有功的將領們升官,並再次祭奠了死去的陣亡將士,做足了仁義姿態。
10月8日,剛剛升為後軍都督的陳亨去世了,朱棣親自撰文祭奠之。
陳亨在利於朱允炆方的記載裡,之前已經死了兩次了。
一回是明史紀事本末裡,死於白溝河。
一回是康熙年間,陳夢雷的《明倫彙編皇極典登極部》裡,平安在鏵山殺了他。
死了活,活了死,兩次了啊。
又有點那個誰誰誰圍剿我軍時,殺了N次我方領導人內味兒了啊。】
傅友德一激靈:“圍剿!”
他聯係起上下文了。
“怪不得免朝那幫人的外線作戰能力那麼強,原來是被
圍剿了。不過,他們說被殺了N次,難道是被圍剿了N次嗎?”
耿炳文也不禁說:“這樣想想,如果一天到晚被圍剿,卻一天到晚也沒有圍剿成功,確乎可以說是一聲 ‘軍事史上的奇跡’,奇跡不止是他們的,恐怕也屬於圍剿他們的人的……”
朱棣也想起來了: "那個殲敵一億虎踞台灣的,不會就是這個誰誰誰吧?"
他又想起來了:"她還說,每個人都會匹配一個運輸大隊長,我的運輸大隊長是大侄兒你,他們兔朝的運輸大隊長,可能就是這個誰誰誰吧?"
朱允炆生無可戀,想要抱住棺材裡的朱標痛哭一場:
爹,看在我給你燒了那麼多紙的份上,起來把我也帶下去吧!
【明史陳亨傳,粗粗琢磨了一下,改成,在白溝河,創幾死,在鏵山再次受到平安重創,於北京死去。
這真的蠻離譜的,因為明史平安傳,又寫燕軍打濟南時,平安在單家橋。
我們理解一下明史的思路,相當於平安當初跟著李景隆一起逃到了鏵山,被打敗了,接著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神奇的故事,又糾集起了20萬人跳躍德州板塊,到達更北方的,450裡遠的單家橋。
他有20萬人怎麼不直接打德州呢?
總之,陳亭比較大可能是白溝河受傷了,行軍加劇了他的傷勢(他眼去了德州),最後一命嗚呼。】
朱元璋批評朱棣:“都受傷了,把人送回去養著就好了,怎麼還帶去了德州?”
朱棣頗感委屈。但他不說。
他的弟弟朱橚幫他說了:“爹,您忘了,四哥他手中無人啊!您把所有人都留給了大侄兒。”
朱樉幽幽道:“然後老四把所有人都嘎了。”
朱元璋還是不滿:“話說如此,你就不能自己挖掘一兩個人才嗎?這人才,挖一挖,養一養,不就跟地裡的蘿卜一樣,好好的長起來了嗎?你看看你嶽父,長得多茁壯!”
……屬於是徐達在這裡都感覺恐怖的話了。
朱棣替老丈人說句話:"爹,這話您敢當麵對嶽丈說嗎?"
老朱冷笑:“有何不敢,等咱下去了再對他說,大不了,打一架罷了,反正有你娘和你大哥幫我,咱們全家上陣,還彈壓不
下你嶽丈!"
朱棣欲言又止,覺得這話聽起來就透著濃濃的心虛勁兒,說不定到時候他娘,就幫理不幫親了呢?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