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已經講完了奪門之變的全過程。
如果以12月28號以後的事情發展脈絡來看,這就是個單純的黑天鵝事件,幾個朝中因各種原因,心懷怨懟,居心叵測的陰謀家,察覺時機到了,果斷出手,乾成了這件並不難乾到的事。
但是,請一定不要忽略徐有貞那句:行動需要堡宗確認。
是的,堡宗才是最重要的。堡宗為什麼會同意呢?他是有過考量的,考量能不能勝利,怎麼勝利。
此次事件,重要的,不僅是武力奪門,衝進去見到那張龍椅並坐上去。
更重要的,是要大家相信你坐的是龍椅。
即所謂的權力的來源。】
朱棢感慨: “真是跌宕起伏的故事啊……”
“放屁!”朱元璋已經不想聽這改變不了的故事了,他怒道,“與其聽這毫無水平可言的奪門故事,我寧願多聽朱棣打幾次仗,多聽朱棣愛我幾次,多聽朱棣罵幾次朱允炆。"
朱允炆:“啊?”
所以,愛已經完全消失了,是嗎?
朱元璋餘怒未消:“你不覺得他罵你還罵得挺搞笑的嗎?”
朱允炆:“:)”
【第一點,自然是宗法製了。
從朱見深皇太子為何是共識、和楊善順利迎回堡宗、廢立太子一事,都可以看出,由於禮法的束縛,百官們一直無法擺脫皇位該從朱見深一脈傳遞這個概念。
楊善、禮部尚書胡淡等人,是典型的從頭到位都在同情堡宗的文官重臣。
而其餘百官,當看到朱見深這樣禮法上的正統被廢,不自覺的也會同情起無辜的廢太子,連帶著同情起了堡宗一脈。
忠君的封建思想,讓他們不會把土木堡的錯歸在堡宗身上,一切都是旁邊奸險小人王振的問題,皇上隻是一時被蒙蔽了而已。
既然被蒙蔽了,都是可以教,可以改的。
但禮法說他是皇帝,這是不可置疑的。
禮法說他兒子可以當皇太子,是國家最正統的繼承人。現在這種突發情況出現,堡宗也是今上最近的血脈,不能選最好的朱見深,那隻能選朱祁鎮了。
而且弟弟馬上就要死了,弟終兄及……也…也符合的吧!】
r />“滑天下之大稽!”朱元璋再次怒吼,”咱的皇明祖訓裡頭,何嘗寫過這一條!你們文人一支筆,就會瞎解讀!明明是自己拗不過堡宗的意誌,就這樣投了罷了,倒還要找禮法來支撐你們的臉皮!"
【二、武勳集團
朱祁鎮在天順朝執政初期,非常徹底的倒向了以石享為首的武勳集團。
終明一朝,太監都是皇帝的一條狗罷了,曹吉祥不足為慮。
他現在需要石亭、張朝、孫繼宗、陳懋、王驥等在軍隊裡有話語權的人的支持。
以陳懋、王驥為代表的,是典型的景泰朝的閒置勢力,很好拉攏。
石亨、張、孫繼宗完全是一條船上的。
又命“湖廣等處征苗官軍儘數取回”。
PS:成國公朱勇雖戰死,但在景泰即位之初,也因牽連王振一事,影響到兒子朱儀襲爵,後來為了立太子特許他襲爵了,給的錢也比較少。
有了槍杆子,文臣太好處理了,直接貶了完事,換一批新的支持自己的文臣來就好。
為了確保武勳的利益,他毫不猶豫的同意了撤回文臣巡撫一類的建議。
從這個角度出發,你就能理解,為什麼同樣有奪門之功的文臣徐有貞,即便入了內閣也鬥不過石亨。
不是後來的李賢比徐有貞更強,而是文臣此刻在第二順位。
但等堡宗坐穩了江山,他就不需要這幫烏煙瘴氣甚至騎到自己頭上的武勳,是時候考慮收回兵權,和自己的名聲問題了,於是他又開始扶持李賢等人,再次投入文臣的懷抱。
卸磨殺驢,清掃而空。
而這一時間,僅僅一年。】
朱元璋終於冷靜了下來。
他尖銳問:“這苗亂,平了沒平,你就敢把征苗官軍全部收回?那文臣更換的這一年間,萬一碰上個什麼天災人禍,你怎麼處理,還是就不處理了?一年,真是個爭權奪利的一年啊!”
“朱棣,你那四年,也是個垃圾!”
朱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