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光幕,帶來的是熟悉的安心。

但是安心之後,他們立刻發現了,這次的光幕和之前有點不一樣。

不一樣的點,主要是在光幕下的留言上..

那些留言看得他們眼花繚亂。

隨之而來的,就是各種問題。

"什麼是沐浴露、洗發水,還什麼消毒皂、消毒液……還有空氣清新劑?”老朱稀裡糊塗,"這是給鴨子用的嗎?一隻鴨!"

老朱開始感覺生氣了。

他自己洗澡,都隻用了一塊皂角而已,看看那隻鴨,還用什麼沐浴露?露!甘露的露!

“它是銀做的還是金做的?如此靡費!還有那什麼洗地機、吹風機。一個4000,一個3199,就是為了給鴨子整理整理?這4000和3000,折合我們多少祿米?"

他問自己的兒子們。

兒子多就是好,立刻有人回答了,是數學小天才朱權:"4000塊是7石6鬥,3199是6石1鬥。"

折算一下,大家當場倒抽了一口冷氣。

“正七品的翰林院編修、一縣主官知縣的月俸,也就7石5鬥啊!距離那4000,還差1鬥呢!這後輩,隻是吸吸鴨毛,又給那鴨子吹吹毛而已,竟要了七品官近兩個月的俸祿!而這怕還是那折扣了之後的價格!"

老朱可沒有忽略那“618大促”!

剛剛換算完未來現在物價比的朱權,繼續研究著:“618大促……聽這語意,莫非是在6月18這一日,商人們會進行大量的促銷?所以東西比平日便宜?商人虧些本,把東西大量賣出去?"

“商人哪會虧本!”老朱現在心情極度不好,嗤之以鼻。

"不錯。"朱樉也道:“商人精得很。若是我賣鴨子,我就在平日裡把鴨子的價格提得高高的,等到那618一日,再把價格降下來一點,買的人豈不感恩戴德?"

朱棢聽了半天,覺得不對,也加入討論:“二哥,你這樣平日裡豈會有人買?這麼做,非但不精明,反而大愚特愚。隻怕撐不到618,就要破產。"

“若依我的想法,平日的價格歸平日的價格,等到618之前,

比如6月開頭,便可以把價格給提上去一些,等到618的時候,再降下來一些,四舍五入,說不得,還比平常更貴一點,而那買東西的,卻覺得自己占了大便宜。"

王爺皇子們已經開始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起了那618的情況。

無人在意的角落,小太監則在關注那“洗地機”。

雖然這東西都沒有被那些大人物在意。

但是.…

怎麼感覺應該挺好用的啊……

既是“機”,應該是自動的吧?若是它自動就能把地上的臟汙都給洗掉,那該有多麼好?寒冬臘月的,也不用趴在地上擦擦洗洗了。

也不知道咱們大明,什麼時候能有那洗地機。負責灑掃的小太監們,心中一邊羨慕著,又一邊期許著:

現在皇爺和諸位王爺都知道了這回事,這洗地機的出現,應該不遠了吧!之前說的好些東西,不也逐漸摸索出來了嗎?

"好啦!"

這時候,一聲大喝,打斷了小太監的遐想。不是彆人,正是老朱。老朱是越發氣了起來。

越聽兒子們說618,他越覺得,這後輩被騙了啊!隻是這怒火,隔著如此遠的時空,實在傳不到後輩身上,便儘數灑在了朱樉身上:

“你!你這龜兒!送什麼不好,送了個什麼心愛鴨!你是用這鴨在傳遞愛和奇跡嗎?我看啊,你是用這鴨,表達自己對後輩的恨意,你恨她的錢包呐!"

朱樉:"???"

不是,當初我送的時候,你也是很支持的啊?朱樉對老朱這迅速甩鍋的行為,也是瞠目結舌。其實老朱之所以對朱樉如此嚴苛,歸根到底,還是他破了防。

為什麼破防?

還用說嗎,自然是因為,他們覺得很窮困的未來後輩,竟能隨手用朝廷上七品官員近兩個月的俸祿,去養一隻鴨子!

雖不能就此證明,未來的後輩是不貧困的。

卻能證明,現在大明朝的百姓,和未來兔朝的百姓相比,究竟有多麼貧困!正是這一發現,叫老朱徹底破了防。

原本還為最近頻頻弄出新東西,欣欣向榮的大明自豪,如今看來,是半點也不能鬆懈!一定要從這後輩的光幕之中,把所有大明能用的能做的,都給

弄明白了!

好在兒子們還是懂察言觀色的,見老朱心情不爽,朱棣趕緊轉移話題:

“那空氣清新劑,顧名思義,應該是把空氣變得好聞,便和我們現在用的香薰差不多吧。”

香薰是很正常的。大家並不見怪。

“至於那84消毒液,”朱橚開口說話,“是不是就是消滅我們用顯微鏡在水裡看見的那些蟲子的東西……"

伴著他的這句話,老朱、朱棢、朱棣三人麵色大變,又覺得身上麻癢麻癢,好似有蟲子在身上緩緩爬動了。

老朱斷然道:"打住!"

朱橚戛然而止。

而老朱呢,依然秉持著“兒子不可以點燈,老子可以放火”,開始自己說了:

"那消毒液,聽上去確實不錯……說不得,就是喂那鴨子喝,殺殺鴨子身上的蟲子!這鴨子能喝,人應當也能喝……"

他一邊說,一邊點頭。

但兒子們,卻覺得怪怪的。

"為什麼這鴨能吃,人就能吃?"朱橚虛心詢問。

老朱皺眉:“你這傻兒,連鴨子都毒不死的,難道能毒死人?如此推之,鴨子能吃的,人不是自然能吃?"

其餘皇子們弱弱說:“可是那消毒液,好像是和洗澡的東西列在一起,咱們也從來沒有吃過皂角吧?"

老朱卻自有其盲目所在:"前麵列完用的,後麵不就該列吃的嗎?那消毒液,肯定是吃的!"

皇子們:"……但那次氯酸和雙氧水……"

老朱:“可笑!之前才說過那氧氣飲料,這比氧氣飲料還多了一個氧,是雙氧!健康得很!”如此對話下來,老朱簡直以一己之力,殺穿眾人。

眾人隻好聽著老朱在那邊洋洋得意,自言自語:

“那一杯看似乾淨的湖水裡,竟有那麼多蟲子,那也不知道人的身體裡,有多少臟汙?若是有一杯專門殺這些的消毒液喝下去,那人豈不就能從裡到外,潔淨一新?"

這老頭說罷,還歎口氣,惋惜不已:

"這消毒液,防疫情,好東西,倒是我們這裡迫切需要的啊!&#

34;

大家:"……"

嗯……算了。

你是爹,你高興,你說是就是吧。反正你也喝不到。

這次之後,按說在下次視頻開始之時,上回進去了,難得全須全尾出來的蹇義,應該再不辭辛苦,擔當重任,

然而,事情還是壞在禦用監弄出來的顯微鏡上。

卻說蹇義在當班的時候,因為天氣驟熱,貪涼喝了一杯井水,正被老朱看見。

老朱盯了蹇義一會,正當蹇義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哪裡失儀的時候,老朱神神秘秘說:“宜之,我給你看個寶貝。"

說罷,便從禦案下拿出了那寶貝顯微鏡。

蹇義還不明白這寶貝是什麼東西,誠惶誠恐的接過後,對著自己那杯水看了一眼。就這一眼。

他沒有慘叫,他默默回去了。

老朱不免感覺十分失望,但他也不好明說喜歡聽臣子慘叫,便怏怏不樂了一會。

結果,第二天,就傳來了消息:

自昨日回去之後,蹇舍人上吐下瀉,如今,隻能向朝廷告病假,當不了班了。老朱:"……"

老朱會心生愧疚嗎?

當然不會啦,你在想什麼呢?

老朱反而感慨:“這宜之的身體不行啊!咱給他看了這寶貝,叫他改了這壞習慣,是保了他十年陽壽啊!"

老朱都被自己的善良感動了。

但是,迫在眉睫的,還是下一次視頻時進去的文臣。最近老朱比較喜歡唐鐸和鬱新。

這兩個人選上,他猶豫了一下,覺得裡頭太刺激了,老朋友唐鐸可能心臟和身體都比較脆弱一點,實在是比不上那皮實的武將啊。

彆的不說,就說那武將,從開頭到現在,吃嘛嘛香,身體是個頂個的棒。還是鬱新吧。

年輕人,便是有點問題,也能恢複。如此便算定了。

待得那預定的時間到,大家又齊聚在他們歡樂的靈堂之中,歡樂地迎來了第二位文臣高官,現任戶部試尚書,鬱新。

彆說,他們今日還聽了個關於兩位文臣高官的小八卦。

這鬱新乃是豪爽之人,在知道了自己要進來的

消息之後,據說還去茹尚書那裡拜訪了,估計是想要做做功課。

但是,據忠誠的錦衣衛和街頭巷尾的小道消息,在鬱新走後,茹尚書家中的茶具,又碎了一套。

總而言之,鬱新出現在了這裡,剛好奇又敬畏地瞥了眼先太子絲毫不變的遺容,正要說什麼的時候,朱允炆便行雲流水抽出三支香,遞給鬱新。

不必多說。

一切儘在不言中。

敬一炷香吧!

等這嫋嫋的一炷香敬完,大家都各就各位,這時候,靈堂之中,突然亮起光幕,熟悉而歡快的女聲,出現啦:

【大家好,Up又準時出現啦,Up也被自己的勤奮感動了。上一P大家提到了明清小說,Up這幾天去知網查了一些相關資料,然後應景地把這一P的標題改成了《靖難野獲編》。】

老朱一聽,當場失望:"小說嗎?小說家的話,都是荒唐之語啊!"

他心裡想的是,那四大名著,咱已經可以看見兩本了,還能叫寫四大名著的人再給他寫本《西遊記》,差不多了,也不用求全了。

他還是更想聽聽那科學技術。

雖然自己聽不懂,但記了下來,能叫人弄出來啊。

朱棣則在想:…差不多行了吧。按照上回說的,這《靖難野獲編》,都是什麼汙言浪語啊!而新來的鬱新呢,雖在茹瑞那裡打聽到了些東西,但等親眼見到這些的時候,卻依然被震在當場。

而更令他震撼的是,大家喝茶的喝茶,說話的說話,竟然對這福澤,視之尋常,一點都不重視!

【看論文時到了一本刊行於麻祖50年,寫朱棣靖難的神秘曆史幻想大作——《女仙外史》梗概。】

老朱當場震怒:“什麼?這混賬,竟活了50歲!”

朱樉糾正:“不是活了50歲,是至少當了50年皇帝。”

老朱越發震怒:“這麻祖,既是開國皇帝,總不至於像唐太宗一樣,27歲便當了皇帝吧?那槐宗,連個乳臭未乾的孩子都打不贏嗎?!"

……27歲也不至於說乳臭未乾吧。將軍們默默吐了吐槽。

等等,等等。

你們在說什麼啊?

本來覺得,自己準備做得比較完

美的鬱新,開始慌張了。他發現自己聽不懂這些人話了啊。

難道重點不該是靖難之役燕王造反嗎?這可是他費儘心思,才從那小心眼的茹瑞嘴裡打聽出來的啊!

【介紹大作前,我們先介紹一番創作背景。

本書作者,呂熊,出生於槐宗末年,疑似浙江新昌人。】

“嗬嗬。”朱棣冷笑一聲,“江南文人。《女仙外史》不提也罷。”鬱新咳嗽了一聲。

從祖籍看,他可是標準的江南人。朱棣冷笑,大家就興奮了。

"江南人寫的嘛,我們要聽。嘿嘿嘿。"

【喜詩文、書法,曾是清初兩江總督於成龍的幕僚,在其門下奉命治河,後修過廣州郡縣誌,天文地理無有不知的全才。

適逢亂世,他聽從父親的話,放棄科舉,從醫——看,又一個以醫避世的儒。】

老朱都麻了:“兩江總督又是什麼?總管兩江事物?那兩江又是哪兩江?這幕僚,怕不就是一個紹興師爺吧。清初就已經如此盛行了嗎?"

【他的父親呂天裕,是一個懂劍術、知醫藥,習兵法,為人豪爽慷慨的江湖豪傑,曾參加過順治2年,抵抗清軍的昆山保衛戰。】

大家一愣,突然發現自己先前一直以為的事情是錯的。"如果那麻祖之前還有個順治,那他就不是開國皇帝啊?"

老朱感覺荒謬了:“既然不是開國皇帝,怎麼有個‘祖'?第二個老四?”朱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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