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這時候長出了一口氣。
"她!"他重重說,"是懂咱的!這後輩,好樣的,為啥咱就不能給她金銀財貨呢?!"老朱好久沒有這麼想要花錢過了!
可惡啊!
【南方文教盛,北方文教弱。
對於南北問題,曆史上的朱元璋給出了一位大帝應有的氣度答卷。】
嗯?
嗯??
老朱都愣住了。
他已經有多久沒有聽到這個大帝的稱呼了。
彆說大帝了,他的名字,都已經從“朱元璋”變成了“老朱”很久很久了。久到他都已經習慣成自然地接受了這個名字....
他一時之間,精神大振。
"咱做了什麼?那不消說,自然是很高瞻遠矚的對吧?"
【洪武8年3月,有感於“元北方喪亂之餘,人鮮知學,欲求方聞之士,甚不易得。”他選了366位成績優秀的國子監生,賜糧、賜衣,前往北方支教。
洪武10年,召支教人員還朝,授職。
洪武20年,考慮到北方缺乏名師教導,讓吏部調動南方的名師去北地教學,廣增學生。——有點咱們現在對新疆等地政策優待的意思了。】老朱臉色微微泛紅了。
此紅,非之前的憤怒之紅。乃是一種洋洋得意的快樂之紅。
這人呐,一快樂了,就謙虛了起來: "這又算得了什麼?這教育資源,咱早就知道,不能聽之任之,得人為乾預。那之前的支教的事情,往後還是會有很多很多的。"
相較於老朱的快樂。
鬱新此時在冷汗直冒之後,已經心如止水了。他已經接受了自己未來要去支教的命運。
既然無法反抗,那我們就要積極進取。
有道是福禍相依,雖然不能回老家,不是一件好事;但是,去那遙遠的北方,努力教書,教出個西北版的白鹿書院,自己也未嘗不能功在當下,名留千古。
因此,如此想通之後,他也點頭附和:
"支教,確實是個好名詞語,親切又務實。"
他已經開始運用自己的地理知識,
想給自己以後挑個山清水秀,頗有向學之心的好地方去支教了。
看自己手下大文臣如此表示,老朱也是笑逐顏開:
"不錯,不錯,咱以後會策劃更多的支教計劃的!"
【洪武14年,察覺北方教材稀缺、經書典籍多殘缺,他賜《四書五經》於北方學校,洪武19年、洪武24年皆賜之。
其中24年,擔憂北方隻有基本教材,缺乏子、史等課外補充諸書,讓國子監給他們印了送去,怕朝廷的書不全,讓人特意去福建采購書籍給北方送去。
——愛心圖書捐助計劃了屬於是。】
彆說笑逐顏開了,老朱的嘴巴,已經快要列到了耳朵處。
真真是龍顏大悅啊。
"‘愛心圖書’,這後世的人,可真會取名字啊,怎麼一個個名字,都取得這麼親切,這麼動人?以後咱再賜書,便要在那書上寫著,這是‘愛心圖書'計劃。好叫那得了書的人,時時感覺到咱的愛其之心!”
【由此也可見,洪武24年,北方的文教複興程度還比較有限,堪堪喘過一口氣。
可惜古代藏書相對閉塞,1907年才有完全麵向公眾的江南圖書館,在那以前多為私人,如果能多修建公共圖書館、流動圖書館,搞點圖書交換一類的公益事業就好了。那時候也不求看多少珍貴書籍,能看點普通四書五經都不錯。】
老朱收了收笑容,正常了點,說: "就是咱的文淵閣那樣的?"
現在,那被誇讚的衝動還殘留在他心中,衝動之餘,他想說自己也可以搞那對外開放的圖書館-但是,他畢竟還是比較冷靜的,沒有把這話說出口。
主要是……
“官員借了書都不還呢。”老朱嘟嚷。
鬱新道: “宋便已在各地興那州縣藏書樓,可允許地方士子借閱,也有曝書會,每當大家把書拿出來晾曬時,彼此互相觀摩。書籍昂貴,完全開放,便是放四書五經般的讀物,也有點難啊。"
朱棣突然道: “其實很多學子會在書店處駐足,悄悄觀摩一二,書商不許他們多讀,要是這種書店可以與他們方便呢?"
郭英一震,哇,感覺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落在自己身上了。
r />“臣可以!”他脫口而出, “便是那明著是個書店,實則是個藏書館;若是有學生過來,臣可以許他們在那裡看,因為書籍是花錢的,他們也不敢夾帶而走。說不得,臣還可以在書店裡安排些位置,奉上茶水,若是富裕之人,可以選擇交個茶水費,坐在那邊緩緩看書——"
大家驚訝地看著郭英。
尤其是將軍們。
他們那驚訝的眼神,仿佛在說:你是甚至要把自己子孫那未來書商的命運給提前實現了嗎?
然而,老朱在短暫沉思之後,卻覺得郭英這想法大好特好,於是,他也親切地對郭英說: “武定侯,卿真乃朕之肱骨也!"
郭英越發地漲紅了臉: "臣為陛下分憂,死而後已!"
雖然被老朱稱讚得很飄,但他心中的盤算也打得啪啪響:
我定要給自己的書店,取個亮堂的名字,然後這名字要哄得陛下親筆寫寫,等名頭打響了,就會有很多很多的讀書人來讀書,那我的名頭也會來越來越響,越來越響,嘿嘿嘿...
【朱元璋對待南北的態度,從他和劉三吾的這段對話可見一斑。洪武22年11月,兩人談論治國之道。劉三吾認為,南北風俗不同,有可以德化,有當以威製。
朱元璋反駁道:“地有南北,民無兩心。帝王一視同仁,豈有彼此之間?你說南方風氣柔弱,可德化,北方風氣剛勁,該威製。但哪個地方沒有君子、小人?君子懷德,小人威畏,對他們要施之以不同政策。如何能把南北一言概括?"
劉三吾頓首而退。
結合兩者,我們看得出,朱元璋希望不要存在南北分歧,希望多多扶持北方文教,加速北方複興,進而南北彌合。】
老朱回憶了一下。
不得不說,他雖是六旬老漢了,記憶還是很好的,這一下,就記起來了,當時自己說的,和那光幕說的,還是有個彆措辭出入的,但意思確實是這麼個意思。
【到底是洪武大帝,懂點基本法。
落到科舉層麵,他經過反複摸索,自然知道科舉是招攬、籠絡讀書人的好辦法。
有了讀書人,有了教化,該地區才能安穩長久的成為漢地。他在北方這麼做,他在新打下來的雲南、貴州也這麼做,隻是那兒更荒,得先屯田
,再興衛所儒學,再考慮進一步。
洪武30年的夏榜,他利用君權的強勢,給北方士人吃了一顆定心丸。各位好好學,都有機會。俺老朱,是惦念著你們噠!
雖然他最終沒有走到南北取士、乃至未來的定額取士,可姿態是給足了。故而,南北榜最初的輿論危機被壓下去了、後來的借題發揮也被他利索的嘎腦袋了。
——說起來,在知乎衝浪時,Up還看到過一個陰謀論觀點,認為這是劉三吾&朱元璋的雙簧,劉三吾哪有膽子搞不公,都是朱元璋故意釣魚執法,給北方利好。
啊這,不得不說,現代網友的腦洞很大,劉三吾不參與第二階段的搜卷,那8個腦袋落地的調查組成員如果是為了配合朱元璋,是不是犧牲有點太大了(。)】
鬱新:"……"
金幼孜: "……"
老朱:"……"
不得不說,在這個猜想之下,皇帝和文臣都沉默了。老朱緩緩說: “咱……其實也沒有那麼心機深沉。”鬱新: "……"
他嘴上不逼逼,心裡逼逼:
是啦,一般殺了了賬,你想做什麼,又何曾需要如此委屈迂回了?
老朱想了又想,突然道: “這後代的想象力真的很發達,按照如此說法,咱未來在他們的電視劇裡,豈不是特彆帝王心術,心機深沉?"
朱棣歎了口氣,心酸道: “真實的帝王,就是一天天地教自己的小弟乾活;再沒事跑去救救小弟。"
【圍繞著教育上的南北問題,後麵還發生了非常多的事:
1、建文新政。
對建文朝的研究實在是太少了,實際上僅就《薑氏秘史》《革除逸史》的記錄來看,它造成的危害遠比南北榜事件嚴重的多,這個我們後麵再提。】
嗯?
大家突地齊刷刷看向朱允蚊。
朱允蚊: "?.…?
他有點害怕。
朱棣此時和善道:“大侄兒,趁著大家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