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寢室樓的那段路有上下班蹲點的粉絲不是新奇事。
分完公演曲目被工作人員領去練習地點的路上,所有人都體驗過一遍了,場麵和第一天初舞台錄製完畢差不多。
期間賴羽冬聽到好幾個叫自己名字的粉絲,他頗為意外地對她們笑了笑,還學著莫黎等人的做法比了好幾個愛心,換來連綿不斷的快門聲。
營業模式帶給他的奇妙感比恐怖箱自拍照還要強烈。
但他沒想到那麼晚還有人在外等候,剛走出樓就聽到中氣十足的一聲"柚子——!",把他嚇得一個激靈,差點以為自己誤闖農貿市場。
他以為隻有第一天錄製結束才有這樣的待遇,畢竟他不像莫黎他們有一定知名度。
賴羽冬受寵若驚地看向喊聲傳來的位置,粉絲與他隔了很長一段距離,他隻能遠遠看到寥寥幾人舉著開啟手電筒模式的手機,在黑夜中如星星點點的螢火般閃爍,微弱的光芒簇擁在一起將他照亮。
為了引起他的注意力,白光不停地晃動。
直至他回首的那一刻,被注意到的快樂與興奮使得晃動幅度更強烈,像被風吹動的火焰般生生不息地躍動。
“佑樹!早點休息!按時吃飯!”“一公舞台等你!”“寶寶晚安!明天見!”“柚子在鏡頭前多說話!”
聲音打破距離的阻礙,僅僅幾人喊出幾十個人的氣勢。
來自支持者的期盼為身心俱疲的一天注入活力,如果說之前是為了通關副本而被迫努力,那麼此時的賴羽冬心生一股必須用舞台成果回應喜愛的迫切感。
那麼寒冷的夜晚,在外麵等那麼久太辛苦了。
更何況不是什麼重要的事,隻是為了見一眼結束練習的他,而他素顏朝天,身上的衣服濕了乾乾了濕好幾遍,和大老遠跑到肯物館隻為了看一眼門口的盆栽一樣不值得。
若是表現得不好,實在愧對期許。
但眼下最重要的是回應她們的呼喚。
賴羽冬彎起手臂置於頭頂,比了一個有限條件下最明顯的愛心,保持幾秒後展開雙手,眼笑眉舒地對著那片人造星光揮了幾下。
即便他邁開雙腿走向宿舍樓,但隻要有人喊他的名字,他依舊會側過身子望過去,乖巧地笑著打招呼,直到他的身影走進宿舍樓,消失在
粉絲的視野中。
身行力踐地證明自己不是耳背才能力改進班明白日不是一片月。
完整的一套流程執行下來,目睹全程的周瑞不禁在心中感慨,這位朋友很有營業天賦。
彆說從未涉及過娛樂圈的素人了,初出茅廬的練習生都做不到這樣,他們應對這種場麵多為兩種情況,要麼倉皇中流露出一絲不好意思,要麼笑著打個招呼就直接無視了。
哦,還有種情況是根本沒有粉絲。
總之,很少有人能熟練地打出一套比心揮手三步一回首的組合技,還是在非營業範圍的下班時間。
周瑞篤定地說:“佑樹,你的排名一定會漲。”
從上下班的情況來看,他有理由相信三浦佑樹的人氣已經飆升了。
第一期排名他倆相差五名,理應人氣相差不多,但一聲自己的名字他都沒聽到——這是正常的,反倒他有種和熱門選手走在一起的感覺。
除了罕見的死忠粉,沒人願意為一個糊咖等到淩晨四點多,更何況是大冬天的室外。
“我也希望。”賴羽冬以為周瑞在像往常一樣鼓勵自己,回以同樣的祝福,“你也一定會漲的。”
周瑞蔑了吧唧地垂頭:“我就難說了。”
“你是c位,大家會看到你的。”
“前提是舞台要好……吧?”
此話一出,兩人一並陷入沉默,不好的回憶湧了上來,最後他倆齊齊歎息一聲,一切儘在不言之中。
明明他們組的實力不是很差,卻給人一種八人擠在一輛破破爛爛的三輪車上的即視感,仿佛頭上懸著一把達摩克利斯之劍,隨時都有可能把他們的小三輪砸出一朵蘑菇雲。
不知道他們組能呈現出一個什麼樣的舞台。
賴羽冬懷揣著心事回到707寢,他本以為這個點室友們都睡了,沒想到透過門縫看到室內透出的燈光,同時隱隱傳出梁之監和李緒說話的聲音。
他在進門前調整了一下心情,以免狀態太差讓人擔心。
“……該怎麼評價呢,你的表情很難和可愛搭邊,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吧?”
穿著加絨睡衣的梁之盥坐在桌子前,對著一臉糾結的李緒委婉地點評了一番,身後的房門被敲響,他彆過腦袋招呼道:“佑樹佑樹,你
也來看看,不能光讓我和徐案受折磨。”
賴羽冬走進門,脫下外套掛在衣架上:"什麼?"
梁之盛沉痛道:“我們的李緒同學炸裂級的表情管理。”
賴羽冬嘴角一抽,腦海裡清晰地浮現出某個抹唇牙笑的片段。
有時候記性太好不一定是好事。
梁之盛抬手,瀟灑一甩:“李緒,給佑樹來一個!”
“不來了。”李緒惱羞成怒,他正準備一屁股坐下去來表明自己的抗拒,卻被坐在床沿的徐案用手抵住後腰,半蹲半站地懸浮在空中。
這位始作俑者靦腆一笑:“不差佑樹一個吧?我們全都看一遍,才能給你提出更好的建議。”
李緒難以置信地看向中短發少年,昔日的好室友居然神不知鬼不覺地化身為潛伏在身邊的惡魔:“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徐案麵露茫然:“怎麼了嗎……?”
【徐安木是腹黑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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