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彩》的看點集中於A組的徐案一人身上。
時隔多年,頂著冠軍名號的黑發少年再次回到坐滿觀眾的舞台,台下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壓下其他家粉絲的呐喊聲,仿若回到昔日屬於天才少年的盛世。
偏vocal的抒情曲很大程度上弱化徐案的舞蹈劣勢,儘管他不是這首歌的c位,但身為主唱的他靠著自身實力比c位的存在感還要強,遊刃有餘的三段高音給人造成一種「我上我也行」的錯覺。
溫柔的嗓音靠著技巧將情緒層層推進,如同翩翩起舞的鳥兒從枝繁葉茂的樹影中衝破層層陰霾,向著廣闊的天空飛躍。
在徐案放下雙手緊握的麥克風的那一刻,陰霾早已被甩在身後,迎來的是置於死地而後生的和煦春彩。
春彩,即春天的陽光。
一公的七首曲目,沒有比《春彩》更適合他的了。
耳朵被徐案的精彩演唱洗禮,再聽B組顯得索然無味,前者像是拉著觀眾的手在美好的春天裡浸步,後者則是上來一個大逼鬥把人從夢裡打醒,三段高音愣是唱成了三段破音。
拉票時間,兩組再次被請回台上。
麥克風傳遞給徐案,他在粉絲們的尖叫聲中雙手接過,表情看起來比登台表演還緊張。
他深呼吸了一下:“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聽到這句話我一個爆哭……】【歡迎回來5555】
【不行了,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三年了】
坐在休息室的賴羽冬百感交集地望著屏幕上的妹妹頭少年,徐案唱三段高音時穩如泰山,現在連拿著麥的手都控製不住地顫抖。
賴羽冬翹著嘴角,眼睛卻有些酸澀,視線像是被蒙上了一層霧氣。
無論是作為追過《聆聽我的聲音》的觀眾,還是作為朝夕相處的室友,他都替徐案感到高興。
天生屬於舞台並熱愛舞台的人就應該站在聚光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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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播將鏡頭切給觀眾。
一個女生單手捂嘴泣不成聲,另一手舉著印著徐案的手幅,儘管和正主拿麥的手是同款顫抖,但她始終不肯放下。
“唉,我見不了這種場麵……”
梁之監被這番直擊心靈的發言所觸動,他本想靠聊天緩解心情,不料扭頭正好撞見一滴眼淚從室友的臉頰上緩緩滑落。
他愣了一下,顧不得會不會冒犯到對方,趕緊從口袋裡掏出粉餅:"佑樹,你快補一下,馬上工作人員要來喊你們組去準備了。”
【我要被梁之盛笑死了】【佑樹居然是小哭包屬性??】【對不起,但他哭得好好看】【愣著乾嘛?趕緊截圖啊!】
賴羽冬:“……”突然哭不出來了。
賴羽冬的共情力較強,碰到這種場合仿佛感同身受般代入到他人的情緒之中,儘管他極力忍耐,但在鏡頭切給徐案粉絲的一霎那,眼淚終究不受控製地落下一滴。
隻有一滴,第二滴被扼殺了。
他邊道謝邊接過粉餅,簡單地處理了一下,確保臉上沒有突兀的淚痕。
下一秒,工作人員推門而入,帶來令人心臟驟停的通知:"《Peppermint》組,可以去後台準備了。"
投票結束,徐案的個人票數一騎絕塵。
除了討論《春彩》組的表演和投票結果,即將登場的最後一組炸出越來越多的直播觀眾,眨眼間就占據彈幕的絕大部分。
【火速趕到!薄荷組開始了嗎?】【茉莉是A組還是B組啊?】【救命,想看又不敢看】
【雖然我知道贏的肯定是莫黎組,但票數能不能不要差太多啊,心疼我柚QAQ】【好感的弟弟們全在薄荷組】
“最後一首公演曲目,是三年前選秀出身的偶像團體Fir-Nine的出道曲——”
發起人付函宇頓了頓,道出讓全場沸騰的歌名:"《Peppermint》。"
全場的尖叫聲在這一刻達到頂峰,場館內回蕩著各個大熱選手的名字。
兩組選手分彆從舞台的左右兩側通道登場,服裝給他們帶來的視角效果大不相同,A組以明媚亮麗的糖果色為主色調,B組則以清新乾淨的白色為主色調。
/>位於A組未尾的是隊內最高的淺金發少年,他身穿一件天空藍的外套,後發下麵是淺色的襯衫領口,無論是體態端莊的走路姿勢,還是帥氣得無可挑剔的外貌,都使得他在所有人中脫穎而出。
他的表情略微緊張,垂在身側的指尖微微發顫。
如嫩草般淺綠色的眼眸掃向台下,目光像是輕點數目般一個不漏地為每個專屬燈牌停留,然後小幅度地揮手和粉絲們打招呼。
【柚子這身好青春!喜歡!!!
【最邊上的金友師哥是熱搜集了的那位嗎?】
【我的高冷柚呢?初舞台那麼大一個不苟言笑惜字如金的酷哥呢!】【三浦佑樹不笑的時候,眼眉還是挺冷的】【說明抽寶的可塑性強】
【好偉大的一張臉,真的沒有開美顏嗎……】【直播全程無濾鏡哦】
走上台的賴羽冬被觀眾們的熱情嚇得夠嗆,他略顯無措地向台下揮手。
他從來沒見過這種陣仗。
儘管粉絲們早就在下班的路上高調地通知過他公演舞台見,但他沒想到一眼望去一個又一個大大的「佑」字遍布觀眾席,零零散散地閃著櫻草色的亮光。
對於賴羽冬而言,為自己而來的尋星者超乎預想,這些都是舉燈牌方便讓他在黑暗中看到的,還沒算上沒舉燈牌的。
但在粉絲們看來,到場人數太少了。
由於熱搜爆得突然,擊中心巴的下班視頻放出得更晚,而言方招募一公觀眾是在兩個禮拜前,根本沒有後援會或者大粉組織報名。
因此,到場的大多數是散粉————報名時沒確定pick、報名後才爬牆和高價收票的富婆,無外乎以上幾種情況。
很多人連燈牌都來不及定製,隻能臨時打印手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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