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不平等條約(1 / 1)

先說柳連枝這邊。

陰差陽錯的,叫她接到了張柔佳的電話。

由此她知道了,張柔佳和馬處長之間居然有著肮臟的關係勾結。

而要說柳連枝當初為什麼會義無反顧的留下來,留在大陸,就是因為相比於逃到對岸的那個政府,大陸政府的政策和主張是向著普通人,向著老百姓。

而她,空有地主婆之名,其實是個窮苦出身,是個普通老百姓。她跳下船時,是奔著‘打土豪,分財產,為人民’幾個字回來的。

這麼多年了,曾經,她也一度痛恨政府,無數次後悔自己留下來,但她從來沒有憎恨過任何一個軍人,因為軍人群體在她看來是有信仰,有紀律的。

在那個動蕩年月,也沒有任何一個軍人對柳連枝不遜,或者不禮貌過。

這也是為什麼柳連枝會那麼討厭退了休還要招惹小姑娘的馬處長。

但她並不知道張柔佳和馬處長搞在一起圖啥,還以為她是慕老,有戀老癖。

今天張柔佳不打自招,柳連枝也恍然大悟。

軍準字號,如果一個藥品品牌掛上那四個字,她也會購買的。因為它是誠信的標誌,是可信賴的保障。

但它竟然會被一個小姑娘和一個退了休的糟老頭子輕而易舉的掌走?柳連枝是個眼裡容不得沙子的人。

啪一把掛了電話,就準備回軍醫院,不,她要去海軍軍區去反映情況。氣勢洶洶的,她才走到樓梯口,就看到一個無比熟悉的身影。藏藍色呢子大衣,黑色的闊腿褲,圍巾包裹了整張臉,還戴著墨鏡。那是個上下一身,完全包裹住自己的人。但僅僅隻看神態,舉止,柳連枝都能認出來了,那是她的女兒。

二十多年了,曾經的沈慶儀即使頂著‘資本主義大小姐'的名頭,被滿城人唾棄,但她是陽光的,自信的,開朗的,但如今的她,從頭到腳,都能看出她的不安和驚懼,她這些年到底是怎麼過來的呀!

忍受著心臟的絞痛,柳連枝沒敢驚動女兒,緩緩坐到了台階上。

再說樓下,看到林白青遞來的東西,沈慶儀眼裡浮現出恐懼和戒備來。

仿如驚兔,她連東西都沒拿,奪門就走。

而這時,朝思夜盼,盼了女兒二十幾年的柳連枝就在樓上。隻要林白青喊一聲,她們母女就會相見

當初沈慶儀離開東海,去邊疆三年,再加上逃亡的21年,整整24年的光陰。母女相見,就在此刻。

但媽媽跑了,外婆還在樓上,要追嗎,要喊嗎?林白青既沒有追,也沒有喊,而是默默站著。她選擇了等待。

如她所料,沈慶儀出門後沒走遠,在門外站了片刻,又默默的折了回來。大墨鏡遮麵,林白青看不清她臉上的神情,隻看到到她細腕上青筋畢現。迅速抓起櫃台上的塑料袋,她低低說了聲: “謝謝。”然後轉身就要走人。

林白青小心翼翼,又故作輕鬆,假裝漫不經心的說: "Hi,Yean女士,樓上有位柳連枝女士,她是您的母親,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喊她下樓來。"

沈慶儀身子陡然一顫,習慣性的先用英文說:"No,please!"

說完,又覺得自己大概太冷血了一點,用中文說: "請給我一段時間,謝謝!"她來的時候帶著DAN檢測試劑,但她不可能從國外帶個試驗室來。是經她提議,考察團來東海市的,但他們時間緊迫,明天必須去首都。而到首都後,陸軍總軍區的生物試驗答應,願意幫她做一份DNA檢測分析。不過幾天的時間,生物學樣本不會騙人。這個女孩是不是她的女兒,科學會給出答案。在此之前,沈慶儀依然會戒備著對方。

畢竟這個女孩知道‘蛇婦阿花’,就等於知道她的底細。

而在聽到柳連枝幾個字時,她喉頭浮起一陣難以言喻的悲噎,頭也疼的厲害,還有點想吐,幾種生理反應交織在一起,她乾嘔了兩聲,然後扭頭就走了。

這回她沒再遲疑,也沒再停留。

到馬路邊叫了輛黃麵的,車還沒停穩就開門,上了車就命令司機開車。走的乾淨利落,一氣嗬成。

大過年的,正是逛街趕各種交易會,貿易會的好日子。

小青去外麵逛了一圈,買了一大堆的東西,回來時正好看到沈慶儀從藥堂出來,行色匆匆的上了車。

她當然不認識沈慶儀,但對方的打扮實在太惹眼,引起了小青的好奇。純黑色的長款薄呢子大衣,闊腿褲,長圍巾,墨鏡,全身上下裹的一絲不露。可她一身打扮,和她的神秘感,無比的吸引人。

進了藥堂,小青就問姐姐: “剛才那是個病人吧,得

的啥病呀?”

關於沈慶儀要回來的事,因為她身上還有命案,林白青沒跟小青和穆成揚等人講過,當然,即使講了,他們從來沒見過,也不認識她的。

此時她正好要出櫃台,上樓找柳連枝,剛見過媽媽,心裡挺高興的,就問小青: “那不就個病人嘛,你好奇啥?"

“我就覺得她身上應該有好多故事。”小青說著,往樓上一看,隻見樓梯上倒著柳連枝,身邊還有散落的藥片,扔下菜籃子一聲尖叫: “外婆!”

林白青從櫃台裡轉了出來,一看,也嚇壞了:"外婆,你啥時候下來的?"

柳連枝擺手,見林白青要去找藥,又說: "不用了,我已經吃過救心丸了。"

又欣慰一笑,說: “我看見了!”

小青一邊扶她起來,一邊問: "外婆,您看見啥了?"

林白青扶過外婆,卻對小青說: “我餓的不行了,你先回家做飯去,我給外婆做個針灸,一會兒回去吃飯。"

“猜我今兒買到啥好東西了,鴿子,我回去把它燒了,一會兒你們來了吃。”小青說。林白青拍了拍妹妹的肩膀: “快去吧,記得先把粥熬上,白粥就好,加兩顆紅棗。”“好呐。”小青說著,走了。

目送她離開,柳連枝終於忍不住哽噎: “你媽這些年都遭了什麼罪呀!”

怕女兒太冷漠了,外孫女要多想,她又說: “你媽媽不是不愛你,她隻是太害怕了,等她掌到DNA鑒定結果,肯定還會回來找咱們的,咱不委屈,嗯?"

其實關於沈慶儀的心理,林白青比柳連枝更懂。

要知道,目前的港城隸屬英聯邦政府,而它在全球範圍內,跟所有的發達國家都有引渡條約,也就是說在港城犯了人命案,在所有的發達國家,一旦她被指認出來,報案,警方都會對她進行抓捕,繼而引渡回港城受審,服刑。

就在這種情況下,沈慶儀愣是在英聯邦的交好國,M國呆了整整二十年。

而現在,雖然林白青一再承諾,說能幫她洗清冤屈。

可他們麵對的敵人是張子強,一個以港城警方為背景的悍匪。叫沈慶儀怎麼能不害怕,不警惕?

明明隻需再躲一個月就能自

由,她卻冒著風險來大陸了,還脫離考察團私自行動,這一切不理智的冒險,恰恰是因為她太好奇林白青,好奇自己的身世了。

林白青自小有很多人愛,倒沒那麼渴望被母親疼愛,寵愛。相比之下,還是想早點替沈慶儀洗涮冤屈,為她這二十年的逃亡尋回公道!

話說,既沈慶儀悄悄來了一趟,林白青估計,明天考察團的訪問應該會取消。果不其然,她正在給柳連枝做針灸,外麵響起李副院長的聲音: "小林大夫?"出到走廊,林白青問: "您怎麼來了?"

李副院長說: “剛才我接到通知,關於去甲斑蝥素,考察團明天還有一些要討論的問題,就不來靈丹堂了,我們白哄了你一趟,實在對不起。"

林白青原本也沒抱希望,笑著說: “沒關係的,下次有機會再說。”

李副院長又說: “明天我們就上班了,軍區衛生.部下了通知,讓我們引進蘇合香丸和安宮牛黃丸作為療養中心的常備藥,麻煩你明天提交個樣品吧."

林白青大吃一驚。

柳連枝都驚的坐了起來: “軍醫院準備引進開竅劑,而且是靈丹堂牌的?”

李副院長笑著說: “這得多虧了您,前幾天小林大夫在療養中心給您做急救,一幫老軍乾部們看到了,吵吵嚷嚷的往上打申請,要求引起開竅劑,衛生.部就發了通知,讓我們上藥了。"

“這是好事,不過有些老軍乾部退而不休,還要插手部隊的工作,也不大好。”柳連枝意味深長的說,

老軍乾部們關係廣,地位高,有些人的關係甚至能通到首都,總參和總政等大單位,他們退而不休,不在其位還要插手工作,確實叫人挺煩的。

但這是李副院長管不了的事。

他也還忙,遂笑著說: “小林大夫,那就明天,我在單位等著你!”“好呐,謝謝李副院長。”林白青說。

送走了李副院長,外婆孫女兒相視一笑,柳連枝都忍不住說: “這機會可真是,湊的太巧了,也太好了。"

林白青幫外婆拔了針,得趕緊回家洗個澡,再燙套衣服,清理地麵,下地庫!

就在這幾年,RI本開始全麵發力,為中成藥申請國際專利後,國家意識到危機,也會趕緊做出政策調

整,通知所有醫院上線各種老牌中成藥。

但基於品牌效應,醫院采購的當然是像同仁堂,達仁堂,九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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