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趟來參加高峰論壇,林白青的專職是負責踢館ri本中醫。沈慶儀和楚青圖,Polk和Pete等人都會是她的後備力量。
但每個人該做什麼,該怎麼配合她,是需要一份詳細的統籌規劃的。
這個規劃林白青做不來,由她的背景板,超級輔助顧培顧大軍醫來製定,並給大家分配任務的。Paul在橋本這邊,是作為‘靈丹堂的嫡係親傳’來為他站台的。他也是顧培手中的籌碼,最大王牌。
而要用抗戰時期的方式來說,他就是潛伏在敵人內部的臥底兼間諜了。當然,這隻是目前林白青所認為的。
顧培另外還給他安排了工作,具體是什麼,得由他倆來溝通,商量。
要知道,顧培是軍醫院的戰略醫療專家,而在將來,他以海歸派的身份,會力壓所有競爭者,成為院長,在搞戰略製定,統籌管理方麵當然沒得說。
他是專門給每個人寫了一份計劃書的,彆人的都已經分發了,此時把Paul的翻了出來,先盯著看了片刻,就跟二哥倆正式進入工作狀態了。
他問:"橋本請的雜誌權威是誰,身體狀態怎麼樣,由誰陪著,哪天到?"
此時林白青正要給他頭上上針,Paul下意識躲了一下,又跟弟媳婦說了句抱歉,才說: “《NEJ
M》的總編Hopkins,據我雇的私家偵探講,他除了高血糖和高血脂外,還有一個小問題,牙痛,目前正在嘗試ri本中醫的療法,他周五上午他就到了,將由本橋九郎作陪。"
顧培又問: “PCT的來人呢,是誰,會由誰陪著?”
Paul見楚楚正專心至致的盯著她媽媽給他上針,給了小女孩一個叫她安心的笑,這才又說: "協會副主席Roderick,是個法國人,也是個健身達人,身體非常健康,將由橋本十一親自作陪,周五下午到。"
顧培標注了一下,再說: “他應該還請了一個在國內比較有聲望地位的老中醫,曾經在哪兒工作過,叫什麼名字,會由誰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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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即將要召開一場國際型的中醫藥屆論壇峰會。橋本十一當然要請幾個重量級的大大人物。
他身在M國,又有軍方背書,接觸的層次自然也非常高。《NEJM》是在國際上比《柳葉刀》還要權威的醫療期刊,他把主編給請來了。
聽說《NEJM》的主編有高血糖和高血脂,還有牙疼的情況,顧培記錄了下來。而PCT,國際醫療專利版權協會,他請到的居然是副主席Roderick。一個身體非常健康,沒有任何疾病的人。
且不說他還請了一位在國內比較知名的,重量的專級。
單就這兩個人在國際醫療屆的影響力,就已經是泰山,北鬥級彆的了。不說林臼青,就顧培在聽說他們的名號時,握筆的手都抖了一下。
想想也是後怕,試想,如果不是他們提早發現橋本十一要悄悄開會,而這個會一旦由他做主,開成,那麼,從媒體到版權協會,都會認為花國國醫已死,ri本中醫站起來了,而當橋本去申請國際專利,自然一路綠燈,一路暢通。
那麼從現在開始,基於電療的新式針灸,各種中醫方子的版權專利,就都將歸於ri本人所有,而大陸中醫們,將一無所知。
當然,兵來將擋,水來土淹。既然已經知道情況了,沉著應對即可。
一個是媒體的,一個是國際專利版權協會的,這兩個人顧培列下來了,而另有一個,叫曾家祥的,他會是誰?
顧培於中醫的認識全是基於林白青。彆的中醫,除了廣首的,他並不認識。
而一個在首都軍醫院當過院長的人,聽起來還挺有點身份和地位的,那會是個什麼樣的人?顧培看妻子: "曾家祥,你聽說過這個人嗎?"林白青一直呆在廣省,還沒機會去過首都。
首都中醫院她當然知道,在國內算是一座比較出名的中醫醫院了。但她於首都中醫院都不熟悉,院裡的領導她就更不認識了。
不過曾家祥幾個字,林白青倒是特彆耳熟,總感覺自己應該在哪兒聽過。不過她回想了半天,卻怎麼也想不起來,遂搖頭說: “沒聽過。”Paul問顧培: “要不要我再聯絡橋本,問一問具體的情況?”"不用了,我讓港澳情報科查吧。"顧培說。
Paul知道顧培目前是名海軍的科研專家,據說在國內,像他
這樣的專家屬於師級待遇,也就是說,甭看他年紀輕輕,但已經是一個師長級彆了。
但就好比亞裔在M國的軍營裡,永遠隻能做衝鋒陷陣的下士,是升不到高級彆的一樣,他一直認為顧培在花國的軍隊裡是沒有權力的,軍隊對他的設防應該也比較嚴格。
聽說他竟然能調得動情報科,有點驚訝的,遂問: “Pio,你竟然可以得到花國軍隊情報科的配合,這麼說,你在花國軍隊裡還算乾的不錯吧?"
顧培正準備給情報科打電話,放下電話,又停了手,才柔聲糾正他哥: “不是我調得動花國軍隊,而是,這件事涉及了中醫,隻屬於花國人的知識產權,軍隊是因為知識產權而配合我們的工作,而非我調動了軍隊。"
Paul反問: “有什麼不一樣嗎?”
顧培說: “當然不一樣,如果你將來在某些公場合要談論這件事,也一定要表達清楚概念,是軍隊為了知識產權而配合我們,不是我調動了軍隊。"
Paul看林白青,來了句: “Pio在回到花國後,似乎比原來更加嚴謹了。”或者說,更沒有人味兒了。
但顧培的謹慎是對的,因為海軍部隊協助他們,是為了整個中醫屆。而非顧培本人,或者靈丹堂。
這個必須說清楚,不然的話,雖是兄弟,但他們是兩個國家的公民,萬一Paul在國外談論起這件事,把顧培說成公器私用,會對海軍部隊的聲譽造成影響的。
在這方麵,從上輩子到這輩子,林白青都格外佩服顧培。他是個滴水不漏的人。
這不,顧培打電話聯絡情報科,Paul就要正式感受中醫的神奇之處了。其實他在國外時,也曾接受過針灸治療。
而他對中醫針灸的感受是,入針時會疼,雖然有作用,但並不大。當然了,既然Pete和Polk都在不停的誇讚林白青,那她定然就有些手段。所以Paul對於林白青的針灸手藝也非常期待。
而當她一入針,他立刻就發現她和ri係中醫的不同了。
Paul也終於知道為什麼Pete和Polk兩人會在去了趟大陸後,異口同聲說花國中醫的神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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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困擾他的憋脹和滯鈍感隨著鐵針,洪水一般的就開始往外傾泄了。
那種傾泄他竟然是感覺得到的。
憋脹,滯鈍式的疼痛,總會讓人陷入煩躁和不安,焦慮中。而當那種不適感往外傾泄時,他的體感是一種,用語言無法形容的舒適。
Paul不由自主的叫了起來: "Oh,god, please!"
話說,他一直是一個很紳士的人,總是會優秀照顧小孩子的感受,他不由自主的大呼小叫了一番,又怕自己嚇到楚楚,於是又敢忙要安撫她。
但並沒有,楚楚畢竟見慣了世麵,看到二伯失控,大呼小叫的,小女孩兒反而咧開了嘴巴,哈哈大笑了起來。
Paul以為林白青不懂英文,要跟弟弟說幾句私話,遂又用英文對顧培說: “Pio,我要真誠的向你道個歉,因為去了趟ri本之後,我才發現你曾經講的一切都是對的,還有,也許……"
他在做針灸,不敢動,撇了撇嘴,又說: “也許Dad真的是Mum故意殺害的。”林白青其實聽得懂,不過關於顧克之死,是顧培的家事,她就不插話了,也裝做聽不懂。而顧培在聽到Paul這樣說時,頗有些意外的合上了筆記本。
話說,他一直認為他爸是卓言君夥同橋本一起故意害死的,但Pete和Polk,以及Paul幾個一直以來並不相信,認為父親是自然死亡。
當然,那時候的他們既不了解中醫,也不知道玄鐵金針到底有多珍貴。
於中醫一行,又有著什麼樣的意義。
這趟林白青來踢館ri本中醫,要為大陸中醫正名,她這算是國仇。而顧培,除了輔助妻子的工作之外,他也有自己的事情。那就是,要把小妹妹和父親的死跟橋本十一,卓言君掰扯清楚。並讓他們為此而付出代價。
這算是家恨了。
國仇家恨,這一回他們是要跟橋本算個總賬的。
關於橋本十一截針的錄像帶,顧培已經給Pete和Polk看過了,跟Paul也曾提過一些,今天錄像帶他也帶著,Paul回房就可以自己去觀看。
而關於顧克之死,目前他還沒有正式跟Paul講過證據。Paul也一直是持否定意見,認為母親不可能害死父親的。結果去了趟ri本之
後,他突然就改變態度了,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顧培遂問Paul: "你是去ri本時看到什麼,還是聽說什麼了,才會這樣講。"
Paul頂了滿頭的針,像隻刺蝟一樣,還不忘隨時扮鬼臉逗一逗一臉好奇的楚楚,深深歎了口氣,才說: “我在ri本時偶然聽到橋本十一跟人聊天才知道,他為了複製金針,專門從DE國聘請了十幾位化工科的專業人士,並在奈良當地建設了一個工廠,還買了大量的黃金,在進行金針的研發。"
默了片刻,又撇嘴笑了笑,說: “我發現當我陪著母親時,橋本一家都對我們畢恭畢敬,但當
我不陪著母親時,橋本家的人則會對她格外的輕視,傲慢。"
所以果然,橋本雖然沒有掌到金針的原品,但是為了能夠擁有,他還是聘請了大量的人員,在嘗試著各種模仿。
而他於卓言君的態度,則取決於,看顧家兄弟是否願意聽他的話。說來也是夠淒涼的。
顧培聽完,笑了一下,說: “所以你現在明白了吧,為什麼卓言君女士會那麼迫切的想要讓你改姓橋本,認橋本做父親。"
Paul也自嘲似的笑了一下,卻隻是歎了一氣,沒再多說什麼。大概是因為父係血緣的影響,他們兄弟的性格都很冷靜,也很理智。在生活中,也向來目標明確,專注某一行,就會專攻事業。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的母親卓言君卻會是那麼感性,癲狂的一個人。
她一生都渴望被人愛,也一生都在追逐愛情,而讓顧培兄弟悲涼又無語的是,任誰都看得出來,橋本對她隻有利用,毫無感情可言,偏偏她自己卻執迷不悟。
其實Paul兄弟如果不是被外公外婆教養長大,又給他們灌輸了很多大陸不好,大陸人不好之類的思維的話,他們兄弟也早就看明白的。
因為橋本的手段並不多複雜。
他當初接近卓言君隻是為了能拿到玄鐵金針。
眼看顧克要帶金針回國,於是授意卓言君害死他,以搶奪的方式來拿針。而卓言君呢,為了所謂的愛情,連前夫都害死了。
現在還試圖拉兒子入夥,隻為讓他替她爭寵,真是可憐又可悲。可悲到顧培兄弟說起她時,皆無話可說,唯有相對歎息。……
話說,Paul算是
個很優秀的男性了,已經快四十歲了,不像Pete和Polk擁有完美的家庭,他未婚未育,還是個單身人士。
而這番接觸下來,林白青也沒覺得他是個花花公子。
反而覺得他彬彬有禮,算是個難得的謙謙君子了,也看得出來他很愛孩子。那他為什麼不結婚,不生孩子?是人就會八卦,林白青的八卦心還比較重。
這不,她正在好奇,就聽顧培問Paul:"難道你真的再也不打算結婚了?"
看了眼正在專注的望著妻子做針灸,神情專注的女兒,顧培在瞬間化身為催婚催育大軍的一員,
又對Paul說: “我想說的是,你陪孩子玩鬨,和陪她成長是完全不一樣的,曾經的我我支持你單身的決定,但現在的想勸一勸你,放下過去,勇敢嘗試新的開始,一段好的婚姻,是能彌補你的人生缺憾的。"
Paul突然苦笑,擺手說: “拜托,Pio,我相信婚姻是美好的,我也知道孩子是天使,可以治愈一切,但是我已經沒有勇氣再去嘗試一次了。"
"就不能再嘗試一次,哪怕就一次?"顧培再問。
Paul堅決的搖頭: "不,絕對不要。"
這時針灸已經做完了,他立刻又向弟媳婦表達了一回感謝。
因為預先並不知道Paul的胃還有問題,林白青沒有給他帶藥,所以他的頭痛症狀今天就可以緩解,但胃病得等到明天,她找個藥堂,親自幫他配藥。
等配好了胃藥,再加上馬銜鐵針,Paul的病,就可以係統性的治療。
而至此,今天的治療就算結束了。這時天也已經黑透了,都夜裡九點鐘了。
好在在林白青做針灸時,顧培打電話從酒店要了餐,先把楚楚喂飽了。否則,可憐的楚楚頭一回跟著爸爸媽媽出門,都要餓肚皮了。一回針灸做的任人肚子都餓的咕咕叫,於是趕忙下樓找飯吃。而等吃罷了飯,辭過Paul再回到房間,已經是夜裡十一點了。
楚楚因為剛到一個新地方,太興奮,現在還沒困,還鬨著要跟爸爸玩兒。林白青卻已經筋疲力竭,隻想泡個澡,睡覺了。
趁著顧培哄孩子睡覺的功夫,她給浴缸裡放滿水,就躺進去了。
鑒於剛才
Paul說的那番話,林白青估計他應該也有點故事,遂等到楚楚睡著之後,就問顧培,Paul看起來那麼優秀,又會逗孩子,怎麼會不結婚的。
顧培正在拍哄女兒入睡,直到看著女兒睡安穩了,確定她不會醒了,才回頭說: “Paul曾經有過一個未婚妻,戀愛了很多年,後來女方懷了孕,倆人談好,等到孩子出生就舉行一個成大的婚禮,但是……女方死於了羊水栓塞。"
"羊水栓塞,孩子也沒了?"林白青驚的問。
顧培點頭,語氣裡滿滿的心疼: “也是個女孩,卻沒有來到人世間的機會了。”林白青就說嘛,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