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星化身除草雞,每天早出晚歸,在白瓜子地裡努力除草。一段日子下來,身形都圓潤了不少。換毛期減去的體重,又被他吃了回來。

他怕今年的白瓜子長得不夠多,又把儲備糧裡僅剩的一罐白瓜子帶過來種下。大部分種在除過草的白瓜子地裡,小部分種在居住的山崖下。

種糧食他是認真的。把白瓜子尖端朝下紮進土裡,一顆顆整齊排列,再鋪上細細一層土,蓋上除草沒吃完的草葉。

蘇星勤勞種地除草,黑龍也在勤勤懇懇除周圍的動物。

從住在地下的長耳獸,到路過吃草的巨角獸,再到樹上築巢的各類猛禽,一切可能對小毛球造成威脅的動物,都進了它的肚子。

一時間,白瓜子地附近鳥獸勿近。

日暮黃昏,落日的餘暉在新長出的白瓜子幼苗上灑下淡淡的金光。

蘇星結束完一天的除草活動,去找黑龍一起回家。不過在歸巢前,他還需要洗個澡,洗掉一身臟兮兮的泥土草屑。

最好的洗澡地,應該是離這裡隻有一片小樹林之隔的大湖。

但大湖和對麵的叢林都是危險地帶,可能引來恐怖的怪物,蘇星隻能多飛一段路,去另一側的小溪邊洗。

溪水洗他是足夠了,洗黑龍就有點勉強。最深處的溪水也才堪堪沒過黑龍的半條前肢。

好在它不像蘇星這種泥土裡打滾的小鳥,渾身是土,它的鱗片總是乾淨明亮,隻需要洗個臉和爪子就足夠了。

羽毛被完全打濕的蘇星無法飛行,隻能站在黑龍的爪子上,被黑龍捧著回去。

每當黑龍捧著他從叢林上空飛過時,蘇星都會隱隱感知到一種被窺伺注視的感覺。可當他去尋找那視線來源時,卻又什麼都找不到。

看到隔壁叢林出現火光的次數也變多了。

一開始那火光還到處飛舞,像是在尋找著什麼,後來那火光漸漸固定在了河岸邊。它停落在焦黑樹枝上,長長的火尾自身後落下,像是在靜靜觀察著什麼。

這樣描述或許很奇怪,火怎麼會“尋找”和“觀察”?但蘇星就是這麼覺得。他總感覺那火是“活”的。

仿佛有生命般紅色的火光常在夜裡出現,但自始至終沒有引發過火災。

蘇星懷疑那火光是這個世界的“鬼火”。隻在夜

裡出現的火光,托著長長的尾巴,還不會引燃其他物體,怎麼看怎麼像是“鬼火”啊。

這個世界的“鬼火”也是一種自然現象嗎?

蘇星很想去對岸一探究竟。

但也隻是想想。

對岸有連黑龍媽媽都不想撞見的大怪物,他不會拿自己和黑龍媽媽的安全去冒險。

又是新的一天,蘇星從黑龍翅膀下鑽出來,站在洞口,迎著晨光伸展翅膀和腿。

他習慣性地往右側的大湖對岸看了眼,昨夜那抹火光已經消失。

蘇星並沒有太在意,抬起腳爪撓了撓脖子,撓下來一片淺色的羽毛。

永遠都習慣不了掉毛,哪怕知道很快就會長出新的羽管,新的羽毛,還是會擔心自己變成禿毛患。

蘇星不敢再撓了,扭頭小心地梳理羽毛,生怕不小心又給拔下來一根。他咬住一根今年新長出來的半長尾羽,從根部梳理到尖端。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尾羽根部的橙紅色範圍變大了一些。或許某一天,他的整根尾羽都會變成橙紅色。如果他再這麼換毛下去,整隻鳥變成橙紅色都有可能。

黑龍睜開眼,在翅膀下找了找,沒見到小毛球,抬頭就瞧見小毛球在洞口專心梳理尾羽。它起身緩步走過去,埋頭吸了一口。

吸走了一片羽毛。

羽毛堵住了黑龍的鼻孔,又隨著黑龍的呼吸被噴了出去,從洞口飄落。

蘇星: "?!!"

今天這毛沒法梳了!

隻要不梳毛,就不會掉毛。

"啾啾!"

蘇星扇動翅膀飛起來,叫上黑龍一起出門。

新的一天,新的工作。

現在大部分白瓜子幼苗已經長得比蘇星還高。它們分布得並不均勻,有些地方密密麻麻的一大片,有些地方卻空無一物。

蘇星需要把過於密集的幼苗拔掉一些,栽種到其他空地去。

蘇星邊拔幼苗邊吃草,偶爾也會失誤把白瓜子幼苗吃了。都怪它太好吃,瓜子好吃,嫩嫩的小幼苗味道也差不到哪裡去。

黑龍一如既往地排查周邊,確認沒有能傷害小毛球的動物後,才動身去附近捕食。它不會離開太

久,一狩獵到獵物,就會帶著獵物返回,在能看到小毛球的地方進食。蘇星覺得黑龍這樣拖著獵物返回太麻煩,勸說黑龍吃完再過來。

甚至不過來都可以,他已經有了足夠的自保能力,會飛會跑還會噴火,能應付絕大部分危險。

要蘇星來說,黑龍媽媽就是太緊張他了,仿佛隨時有人販子會把他拐走,或者鳥販子?以至於它要一刻不停地守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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