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就醫及時,雲曳沒什麼大礙,修養兩天後,很快就出院回了家。

出院那天正好下了場雨,衝散了連日的酷熱。

雲曳被身後保鏢撐的黑傘嚴嚴實實遮住,不疾不徐地邁出醫院大樓,做工精致的皮鞋踩過淺薄水窪,濺起水花。

一輛風騷的跑車停在醫院門口,蘇展穿著騷包,笑吟吟地托下巴看著雲曳走近,變戲法似的從懷裡掏出一束康乃馨:“祝我們雲大少爺出院快樂~”

雲曳嫌棄地看了眼,接過來隨手扔給保鏢:“母親節才送康乃馨,我是你媽?”

蘇展毫不在意地聳聳肩:“送給那個狐狸精不如送你,我認你做媽也行。”

雲曳嗤笑一聲:“免了,我可不想有你這麼蠢的兒子。”

他坐進副駕駛,視線在車內巡弋一圈,語氣漫不經心:“就你一個人?”

蘇展掛擋起步:“不然呢,我給你拉個恭喜出院的橫幅,順便辦桌酒席,邀請各界人士參加?”

雲曳送給他一個“滾蛋”,啟唇銜了根煙,沒點燃,虛虛叼著:“他沒要跟著你來?”

“你說陸燃灰?”蘇展扶著方向盤,語氣隨意得像是在談論今天天氣真差勁:“確實想跟,我沒讓。”

想起什麼,他嘖嘖稱奇:“你是沒聽見我跟他打得那通電話,好家夥,那演技,要不是我們已經把他底細調了個底朝天,我都要以為他對你是真愛了。”

真愛。

這個詞有點好笑,雲曳嘲諷地勾了勾唇角,眯眼看向看向窗上蜿蜒而下的水流:“差不多得了,再說就吐了。”

蘇展:“老爺子昨天問我你在哪,讓你趕緊回公司去主持大局,讓我給應付過去了,沒告訴他你住院的事,回去了記得彆說漏嘴。”

“我說你小子真的假的,不是才實習了一年不到嗎,雲家沒其他人了?”

大家明明都是同一起跑線的二世祖,天天在一起鬼混,為什麼人和人之間的差距那麼大!蘇展酸溜溜地想。

雲曳懶得理他:“老頭想讓我趕緊接位而已。畢竟你也不是不知道,我那個血緣關

係上的爸……”

最後一個字刻意咬重,一點火光在車廂內亮起,他吸了口煙,眼神陰鷙:“不如死了算了。”

蘇展沉默,片刻後轉移話題:“算了,不提這個。姓賀的回國了,賀家接風宴就在這兩天,你去嗎?”

雲曳懶洋洋地支肘:“去,怎麼不去?老爺子親口下了聖旨,總得給賀家個麵子。”

說到這裡,他突然想到什麼,表情古怪一瞬,隨即勾起唇角:“到時候把陸燃灰也帶去。”

蘇展疑惑:“你帶他去乾嘛,給自己添堵?”

雲曳按滅煙頭,鳳眼裡閃動著惡劣的光,不緊不慢道:“他想做攀高枝的鳳凰,你猜會不會吊死在我這棵樹上?”

蘇展一愣,然後恍然大悟,拍著方向盤叫絕:“真他媽有你的!還用問嗎,他這種人怎麼可能隻舔一個,到時候肯定趁你不注意去釣其他有錢人!”

雲曳懶懶笑了,眼裡卻沒什麼笑意:“所以我說,借這次宴會,能見到他的真麵目。”

“你信不信?”

-

對於大少爺的想法,燃灰其實儘在掌握,畢竟他可是手握劇本的人。

避暑山莊的劇情過完,“陸燃灰”的人設分始終是滿的,非常穩健,讓他很是滿意。

回到A大,過了幾天半工半讀的平靜生活,下段劇情也很快如約而至。

中午下課鈴剛響,陸燃灰還在收拾課本,突然有隻手敲了敲麵前的書桌。

燃灰疑惑抬頭,一個女生微紅著臉,輕聲對他說:“陸同學,外麵有人找你。”

他下意識看向門口,有個人正隨意倚著門邊,在他這個位置,隻能看見對方一條屈起的長腿。

陸燃灰心中了然,微笑著向女生道謝,緊接著匆匆收拾好書包出了門,欣喜道:“曳哥?”

雲曳一身休閒裝,複古男式腰帶勒出緊窄卻不柔弱的腰線,兩條筆直的長腿隨意搭在一起,瀟灑不羈。

他在學校裡的打扮低調,那張極富攻擊性的俊美麵孔卻低調不起來,引得過路學生頻頻回顧,懷疑是不是哪個明星便裝出行。

陸燃灰的聲音很雀躍,雲曳已經習慣了他看向自己時亮閃閃的眼神

,懶懶答應一聲,豔麗的眼尾微揚,挑剔地上下打量他的著裝。

陸燃灰穿的是最簡單清爽的白襯衫牛仔褲,一頭霧水地接受了打量。

雲曳收起視線,轉身淡淡道:“跟我走。”

得到命令,陸燃灰立刻跟上,半句話都沒多問。

雲曳對他配合的態度很是滿意,一路走到地下停車場,他掏出車鑰匙扔過去:“去中心商城,給你買衣服。”

燃灰敏捷地接住鑰匙,是輛勞斯萊斯,聞言愣了一下:“給我買嗎?”

雲曳已經走到車邊,單臂撐住車頭,挑眉回望過來:“不然呢?缺衣服的是你不是我。”

燃灰的小金庫已經不剩多少了,想到自己空癟的錢包,他的心都在滴血,試圖掙紮:“我現在穿得挺好的,沒必要專門去買吧?”

“好?”雲曳今天心情似乎不錯,輕笑一聲,竟然沒有強求:“你要是想這麼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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