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身金陽子微微顫抖,餘青瑭悄悄後退:“你先彆激動!”
“哈哈哈!”惡身金陽子仰頭大笑,緊緊捏著他的手腕,“你怕什麼?怕我會殺了你嗎?”
“怎麼會呢,我可不像他們那麼小心眼。”
餘青瑭欲哭無淚,雖然你努力擺出了溫柔的語氣,但是你屁股底下熊熊燃燒的業火可騙不了人!這玩意絕對起殺心了!
惡身金陽子正要收緊雙手,金光鏡倒懸而歸,金光璀璨,生生壓製業火和善惡法身。眉間惡字消退,金陽子吐出一口氣,緩緩抬手抹了把臉上的水,扭頭看向餘青瑭。
餘青瑭乾笑兩聲:“你、你眼睛能睜啊?”
金陽子冷哼一聲,甩袖盤腿坐起:“誰說我不能睜眼?”
“彆人說的。”餘青瑭扒拉了一下自己的眼皮,把眼睛撐大看向他,“他們說你瞳術大成之前不能隨便睜眼。”
金陽子:“……我早就已經大成。”
餘青瑭恍然大悟:“那你平常就是懶得睜眼看人!這瞳術除了能看清人的骨頭,還能避免一些社交……”
金陽子眉頭擰起,有心不想搭理他,但還是忍不住開口:“胡說八道!我修天目,乃是為了一眼看穿敵人弱點,什麼看骨頭!”
“我知道我知道。”這段瞳術的說明作用劇情裡倒是有的,餘青瑭微微點頭,好奇問,“那你看出我弱點沒有?”
金陽子冷笑一聲:“你?沒有。”
“嗯?”餘青瑭大感震驚,沒有破綻,難道我真是天才?
金陽子又閉上雙眼,專心對抗業火灼燒,冷笑一聲:“像你這般,修到金丹還渾身都是破綻的蠢貨也是少見。”
餘青瑭:“……”
聽懂了,渾身上下弱得旗鼓相當就是沒有弱點。
怎麼罵人還帶拐彎的!
他憂鬱抬起頭,山洞裡看不見日頭,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他嘴都說乾了,也不知道葉辰焱出來沒有,蕭書生有沒有找到救兵。
他歎了口氣,正要盤腿再練兩遍靜待福緣經,忽然動作一頓,側耳傾聽。
音修過人的聽力告訴他——有人路過,好像還喊著什麼。
餘青瑭眯起眼仔細傾聽,喊的好像是——“餘姑娘”。
餘姑娘!
餘青瑭唰地站起來,金陽子睜開眼,他立刻又老老實實坐了回去,假裝什麼都沒聽見:“咳,腿麻了,蹲起一下,活動身體。”
外頭的聲音越來越近,像是就站在他們洞府之外。
蕭書生的聲音從外頭傳來:“冒昧打擾,敢問洞內仙友可曾見過彆鶴門餘青瑭餘姑娘?”
餘青瑭偷眼看金陽子,這下想裝沒聽見都不行了。
他不動聲色地往後挪了挪,悄悄把龍鶴琴掏出來豎在麵前——好歹是一品靈器,就算身上全是禁製,但好歹也能當當盾牌吧?
洞府外,蕭書生還在試探:“兄台?姑娘?呃……前輩?”
洞內毫無動靜,點星陣若有所思:“有古怪。”
她抬手轉動棋盤,“準備破陣。”
“這就破了?”蕭書生一驚,“萬一人家修煉到重要關頭,隻是來不及回話……”
他話音未落,悚然一驚飛身而起,和點星陣兩人閃至兩邊,一道沾染業火的金輪飛天而起,慢一步都能將他兩人劈個對半。
洞府被破,金陽子盤膝而坐緩緩升空,腦後金光鏡懸空照耀,身下金色蓮台被漆黑業火炙烤,佛性與邪性集於一身,壓迫力驚人。
蕭書生大驚失色:“他怎麼好像又變強了!”
點星陣如臨大敵:“看起來也比你說的更不正常。”
她眼尖看見下方偷偷摸摸探頭的餘青瑭,“那是你說的餘姑娘?”
“對!”蕭書生鬆了口氣,忙打招呼,“餘姑娘,我救你來了!”
他又轉身對金陽子作揖,“兄台,你我二人本無瓜葛,我不過想救回我的朋友,何必非要……”
他沒說完,金陽子一閃身到他身後,一掌伸出,蕭書生動作慢了半拍,幸而一麵棋盤驟然變大,將他二人收入棋盤,變幻位置。
金陽子一抬頭,四周天地驟然變大,他和蕭書生被困棋盤中央,仿佛螻蟻。
珍瓏棋局之外,點星陣執子居高臨下:“天地為棋局,我為執棋人。”
她抬手將蕭書生甩出棋局,棋子落下,宛如流星砸向大地,劈頭蓋臉落向金陽子。
“哼!”金陽子化作一道金光迎上,漫天棋雨,居然也無法阻攔他即將破陣而出。
蕭書生剛剛脫困,驚疑不定摸了摸自己背心——金陽子幾次都從這處攻擊,仿佛知道他不善應對來自側後方的攻擊。
“愣著乾什麼。”點星陣扔完棋子毫不停留,扭頭衝向地下,拎起餘青瑭就跑,“救了人跑啊!”
“來了!”蕭書生不敢停留,飛快跟上,手中毛筆揮舞,飛快往天上打了一個“散”字,附近的四季書院弟子紛紛四散逃離,根本不做停留。
他們前腳剛跑,身後的棋局劇烈顫動,禁不住業火炙烤,寸寸焦黑龜裂,轟然破碎。
蕭書生大驚失色:“師姐!你珍瓏棋局碎了!”
“我看見了!”點星陣頭也不回,“外頭大夥都看著呢,為了幫你碎的,師叔指定賠我,他有錢!”
蕭書生:“……”
“謝謝,謝謝你們來撈我。”餘青瑭被點星陣提著,也不敢亂動,怕拖她後腿,“冒昧問一句,我被帶走多久了?”
“不超過四個時辰。”蕭書生趕緊回話,“這聞聖學府不知道有多大,我緊趕慢趕才找到棋院同袍,趕緊就找你來了!”
才不到四個時辰。
餘青瑭心裡咯噔一下,那葉辰焱估計還有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