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鼎宗的藥材隊在南州耽擱了幾日,因此一出南州就加快了腳步。
蕭書生混跡火鼎宗的藥材隊裡,憑借著八麵玲瓏的本事,和幾人混了個稱兄道弟。
負責護送的幾個火鼎宗弟子並不知道,眼前這位“因為好奇深入妖族順便接了個委托”的四季書院弟子,就是前幾日打劫了他們丹元堂的蒙麵人之一。
畢竟四季書院的弟子會因為好奇心出現在任何地方,大概是修真界的共同認知。
尤其是曾經遭受四季書院努力滲透的火鼎宗。
“哎。”當天曾經被餘青瑭放倒的火鼎宗弟子之一,當歸歎了口氣,“也不知道是哪些膽大包天的修士,敢對我們火鼎宗出手!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確實。”蕭書生毫無在說自己的自覺,笑彎了眼誠摯點頭,“給當歸兄弟添了這麼多麻煩,實在是不應該。”
當歸笑了兩聲:“我倒是沒什麼……”
他瞥了眼蕭書生,壓低聲音提醒他,“哎,你不會也是想來打探老丹王的事吧?”
“我若說不是,當歸兄恐怕也不信。”蕭書生哈哈笑了兩聲,“若有機會,自然是要探查一二,但若是沒有,我自然也強求。”
他用折扇指了指跟在隊伍最後麵,努力藏起了妖族特征的兩隻兔妖,“畢竟我的課題是這個。”
“他們有什麼好研究的。”當歸嘀咕了一句,“你們四季書院還真是什麼都好奇。”
他提醒一句,“我是看在蕭兄你人不錯的份上,才提醒你——老丹王的事,你最好提都不要提。”
蕭書生壓低聲音,配合問道:“為何?”
“咱們掌門不樂意。”當歸左右看了看,低聲提醒,“老丹王閉關匆忙,什麼都沒交待,火鼎宗裡裡外外總有些不知好歹的家夥,傳些誣陷掌門的流言蜚語。”
“掌門……”蕭書生神色微動,沒在這時候強調天元丹王隻是代理掌門,配合地點頭,“世人都這樣,喜歡暗藏陰謀和背叛,百轉千回、跌宕起伏的八卦故事。”
“但若是平白中傷好人,那就不妙了。”
“就是!”當歸見他識相,笑得更加真情實感,“咱們掌門心善,脾氣也好,不與他們一般見識,但我聽見了可都是要替天行道的!”
“你隻要彆在火鼎宗打聽這些有的沒的,其他的,什麼妖族學習煉丹術啊,或者想買高階煉丹師的靈丹妙藥……”
他一副十分講義氣模樣,拍了拍胸口,“都包在我身上!”
蕭書生正要笑著恭維兩句,後方一隻兔妖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嚇了一跳,低聲叫了一聲。
“乾嘛呢!”當歸扭頭看去,怒喝一聲,“大驚小怪做什麼!”
蕭書生凝眸看去——這兩隻兔妖年紀尚小,是一男一女一隊孿生兄妹,哥哥叫雪冷,妹妹叫雪暖,都有些怕生膽小。
剛剛發出聲音的是哥哥雪冷,他指著地麵:“這裡……”
當歸走過
去,低頭看了眼,嗤之以鼻:“一株獨活草,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他隨手將草拔起,皺了皺眉頭,“還是被啃壞的,嘖,值不了幾個靈石。”
雪冷似乎還想再說什麼,但雪暖拉了拉他的衣袖,沒讓他再開口。
當歸板起臉教訓他們倆:“你們倆在大荒山中沒見過世麵,跟著我們出來,那就得守我們的規矩,少大驚小怪!”
雪冷抿了抿唇,雪暖柔聲說:“知道了,大人。”
“哼。”當歸耍足了威風,這才轉身。
蕭書生含笑看他離開,折扇一搖,走到兩隻兔妖身邊,壓低聲音問:“怎麼了?”
雪冷左右看了看,急急開口:“我不是沒見過獨活草,是那株獨活草上的咬痕,像是照夜鼠的!”
“照夜鼠。”蕭書生眸光微動,他知道這種妖獸,因為眼睛大如燈籠,在黑夜中明亮異常得名。
照夜鼠個體弱小,但喜歡群居,繁殖能力驚人,成群結隊而過,能直接殺滅一個弱小門派。
雪暖冷冷開口:“不用告訴他。”
“反正隻要有一個活口,能帶我們去火鼎宗就好,其他的,哪怕都死在路上也不關我們的事。”
蕭書生訝異看她,輕笑一聲,示意她壓低聲音:“噓。”
“笑一笑,打壞主意可不能擺在臉上。”
雪暖抬眼看他,揚了揚嘴角,露出一個帶著幾分羞怯的笑。
雪冷扭頭看了看她,慢了半拍才跟著笑起來。
蕭書生笑眯眯摸了摸他們的頭:“對啦。”
“我看他們這樣跟你們說話,可見你們原本在火鼎宗的那兩位同族,過得應該也不怎麼樣。”
雪冷小聲回答:“自從老丹王閉關之後,火鼎宗的弟子,就愈發跋扈了。”
“他們自認天下第一煉丹宗門,知道自己是我們最大的主顧,便肆無忌憚了。”雪暖撇嘴,“小人得誌。”
“若是讓他們在這兒損失慘重,你們也不過出口氣。”蕭書生朝他們勾勾手指,“我有一計。”
“暫且忍下這口氣,但能讓他們把你們奉為座上賓。”
兩隻兔妖對視一眼,齊刷刷對他點了點頭。
……
“這個標記……”餘青瑭盯著樹乾上的刻痕,“好像是讓我們停在原地,彆跟太近的意思。”
“嗯。”杜衡應了一聲,“等消息再跟上。”
他打量四周一圈,“這兒正好有水源,應該是之前他們暫且歇腳的地方,我們也歇會兒,河裡要是有魚……”
餘青瑭抬手製止:“不!”
他一臉正色,“在迷仙林吃烤魚吃夠多了,吃點彆的吧。”
他從儲物戒中掏出一個食盒,“我帶了好吃的!”
杜衡無奈笑著搖頭:“既然如此,那我就借你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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