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無決挨了這一掌,咳嗽得更加嚴重。

“小心小心!”餘青瑭趕緊把他從赤焰天手下救出來,“你悠著點赤兄!”

“他沒倒在密宗,小心彆被你拍倒了!”

“無事……”應無決硬撐著笑了笑,“我自然是沒有本事,從密宗手中將師妹劫走的。”

他垂下眼,“隻是我心有不甘,我想問問,她到底願不願。”

“拋去師門規訓,世俗眼光,問問她的心,她到底怕不怕,願不願。”

他慢慢攥緊手,“我知道,若她逃了,自然逃不過這天下罵名,可我問她究竟為何而死,她也隻能說,為‘天下蒼生’。”

“這是密宗責任,是師門教誨,可她自己呢!”

“若她自己知道在做什麼,甘願赴死,那赴湯蹈火我也跟她一起去,可她是被人推著去死的……”

“她口口聲聲自願,可她根本彆無選擇!”

“哎。”蕭書生輕歎一聲,仰頭看向天空,“人一旦麵對不知何解的災難,總會想儘辦法消解恐懼。”

“有人要一往無前,而有人畏懼,生怕受到更重的懲罰,就要率先懲罰自己。”

“就像蒙昧時代,凡人將童男童女獻給河神以求河水平緩,如今密宗要祭聖女、祭天下英豪,也是一樣的道理。”

他目光仿佛看透層雲,“不過是有人怕了。”

餘青瑭緊張地伸手擋住了他的眼睛。

蕭書生回過頭:“怎麼了?”

“噓——”餘青瑭飛快往上瞟了一眼,“你這麼說話不要命啦?小心他戳瞎你的眼。”

“哈哈。”蕭書生笑彎了眼,“餘兄教訓的是,是我忘了禍從口出。”

“想來也是因為界主就在身側,多少讓我有些得意忘形了。”

赤焰天雙手環胸:“說起來,姬如雪跟我們也沒什麼關係。”

“哦,好像跟你們有些交集,那時候我還忙著煉器,也不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不過,若是你們要去,我自然也去。”

他說得輕巧,仿佛就是一塊上街買個飯一樣,餘青瑭忍不住提醒他:“上密宗找茬哎,人家有仙人的哎!很容易就會死掉的哎!”

“那也沒辦法。”赤焰天拍了拍胸脯,“你們要去找死,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們去,要找死一塊找!”

蕭書生啞然失笑:“赤兄,你這可真是……”

“不,我求各位前去,不是找死,是求生。”應無決抬起頭,目光堅定,“不光是救人,還要救世。”

“我卜算數遍,隻能找出這一條生路。師妹的生路,密宗的生路,天下的生路。”

葉辰焱神色微動:“你也算了?”

應無決咳了一聲:“我知道天璣子前輩卦術獨步天下,我雖然不及他,但也……”

葉辰焱蹙眉:“那老頭說,這種卦不能隨便算,哪怕是他那種百無禁忌的

天問之體,也得小心再小心。”

“你……”

應無決眼神微動,沒有立刻回答。

餘青瑭一愣,反應過來:“你受的傷不會是算卦受的吧?”

應無決閉上眼:“擅窺天道,總是要受些懲罰,不礙事,不會傷到性命。”

幾人對視一眼,蕭書生若有所思:“那按照你的計劃,我們幾人去救聖女。”

“就先當我們救得出來,之後呢?”

“將她救出來,然後……用問天之器。”應無決眼神灼熱,“密宗有真仙,也有真仙器。”

“問天之器,須得天生道胎才能驅使,一生一次,問天地鬼神,無所不問。”

他深吸一口氣,“隻有仙尊知道如何開啟問天之器,那句密咒,是密宗宗主代代相傳的。”

餘青瑭一瞬間表情有些古怪。

葉辰焱沒錯過他的表情變化,湊到他耳邊問:“怎麼了?”

“沒事。”餘青瑭一臉正色,“我在忍著不要劇透。”

“若按照仙尊所想,他要讓師妹問失傳的補天丹丹方,重煉補天丹。”應無決深吸一口氣,“若我們能搶在他前頭……就可以問彆的。”

葉辰焱神色微動:“問什麼?”

“破局之法。”應無決抬起頭,“問除了犧牲這麼多人之外的破局之法。”

葉辰焱:“……”

他神色淡然,“除了殺出去,哪還有什麼辦法。”

“若是有呢!”應無決往前探身,“我知道你已經取得界石,可你本身修為如今才堪堪合體,與眾多掌門齊平。”

葉辰焱挑眉:“什麼意思?我覺得我如今能夠和你們那位仙尊過過招了。”

“自然。”應無決倒是並不否認,“仙尊雖不是天生道胎,但以位列仙班,修煉功法與天道暗合,多年相守,幾乎稱得上把持天道。”

“若他在九天之上,誰想成仙都繞不過他。你必不可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成仙,所以天璣子才機關算儘,讓你取得界石,以這種方法,獲得等同仙人的力量。”

“可你光能對付得了他又有什麼用?”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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