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晨掛斷了電話。
他看向躺在一旁的祁陽和陳佳佳,說道,“我已經把定位發出去了,我爺爺會派車隊來接我們。”
梅希望爬上柴火堆,挨個兒查看小朋友們的身體狀況,然後又跑向那群沒有舌頭的女人,伸出細長的食指,想戳一戳其中一個女人的鼻子。
“梅希望,彆碰她們。”臣晨忽然開口。
梅希望歪著腦袋看過來,眨眨清澈純真的大眼睛。他沒說話,但他臉上寫著“為什麼”三個字。
臣晨招手,“過來。”
沒有什麼為什麼,隻是不喜歡。看見梅希望跟任何人親近,他都不喜歡。
梅希望邁開長腿跑過去,拍拍臣晨的腦袋,聲音很軟,“小弟,我背你去村口。”
祁陽總覺得自己忘了什麼,眉頭緊鎖。陳佳佳忽然拍打腦門,語氣急促地說道,“村口那條沙路我們過不去!”
“我們進入山洞以後,那條路上的蟲子也跟著我們一起進去了。現在這個寨子很安全。”
梅希望簡單解釋一句,背起臣晨朝前走。
“小弟,我好開心啊!”
梅希望回頭看臣晨俊美的臉,腮邊凹出兩個甜甜的梨渦。
臣晨也跟著笑了,問道,“為什麼開心?”
“你看我的腿。”梅希望翹起一條腿,鞋尖晃了晃。
“你的腿怎麼了?”
“我的腿變長了!我背你的時候,你的腿再也不會拖到地上了!”說完這句話,梅希望就咯咯咯地笑起來。他白皙的臉龐映照著橘紅的夕陽,溫暖又好看。
想起矮墩墩的小男孩背著高大的自己在怪物群裡殺進殺出的場麵,臣晨朗聲大笑。
陳佳佳看著兩人漸漸走遠的背影,輕鬆愜意地長舒一口氣。每一次劫後餘生,她都能感受到生命的美好。
“老公,你現在汙染度是多少?”陳佳佳背起祁陽,擔憂地問。
祁陽看了梅希望一眼,低聲說道,“90%。”
陳佳佳僵在原地,確認一遍,“多少?”
“90%。”
“這麼低?”
“嗯。”
“太好了!你能等到寶寶出生了!”陳佳佳朝前走,嗓音哽咽,淚水滾落。
“彆哭了。隻要我不動用禁術,我還能陪你們很多年。”祁陽擦掉老婆的眼淚。兩人的臉緊緊貼在一起,同時露出笑容。
四人來到村口,那些沙蟲果然消失不見。怪異的磁場被打破,天空中飛過自由的群鳥。不遠處的山澗傳來淙淙的水流聲,青山縈繞著薄霧,夕陽染紅雲朵。
陳佳佳和祁陽貪婪地欣賞著眼前的景色。
“老公,你看見了嗎?我們的寶寶會在彩色的世界裡長大。”
“嗯。”
“他不會被係統鎖定,成為任務者。”
“嗯。”
“他不用躲在地下室裡,照
不到陽光。”
“嗯。”
“他會像個正常的孩子,無憂無慮的長大。”
“嗯!”
夫妻倆說著說著眼眶便紅了,聲音帶上幾分哭腔。
陳佳佳把祁陽放在路邊的草堆上,從道具箱裡取出一個半黑不紅的小匣子,說道,“這個就是千麵鬼。”
梅希望和臣晨坐在村口的田坎邊吹晚風。聽見這話,兩人看過去,眼睛不由微微一眯。
“你是說千麵鬼在這個匣子裡?”臣晨皺眉。
“對。”陳佳佳點頭,“他很擅長算命,你們知道吧?”
臣晨和梅希望相互看看,齊齊搖頭。
陳佳佳的手被匣子散發的寒氣凍傷,忍不住嘶了一聲。她連忙把匣子扔在地上,用腳踩住,繼續道,“前些日子他找到我,說他推算出自己的一線生機在我身上。他還說他可以幫我照顧孩子,前提是用S級任務者的血每天溫養這個匣子。哪天匣子從紅色變成黑色,他就能複活。”
“你哪來的S級任務者的血?誰那麼大方天天給你血?”祁陽立刻抓住重點。
陳佳佳摸摸鼻子,聲音很小,“每天晚上我都用道具把你迷暈,放一點你的血。不多,就兩三滴。”
祁陽的臉綠油油的,牙齒磨得咯咯作響,“……你這個臭婆娘!你竟然用我的血養野漢子!”
陳佳佳想狡辯,轉念一想,也覺得是那麼回事。她的確把千麵鬼養活了。
“老公你彆打岔。我還要問他們養胎的事呢。”陳佳佳立刻轉移話題,還聰明地拿寶寶當擋箭牌。
“我特麼……”祁陽表情凶狠,下一瞬卻又無奈搖頭,“算了,不跟你計較。”
陳佳佳呼出一口氣。
臣晨看著那個由紅色漸變成黑色的匣子,問道,“還有多少天能打開?”
陳佳佳搖頭,“不知道。千麵鬼說時機到了盒子就會自動打開。”
梅希望走過去,伸出指頭想戳盒子。
臣晨立刻阻止,“梅希望,不準摸!”
梅希望嘟嘟嘴,滿臉不情願,卻還是乖乖縮回手。
陳佳佳看著他,有感而發,“以後我兒子有這麼聽話就好了。”
梅希望哼哼一聲,臣晨忍不住低笑。
祁陽說道,“我老婆已經把千麵鬼的秘密告訴你們了,你們怎麼幫她養胎?待在副本世界,她的生命力會不斷被削弱,她活不到足月生產的時候。”
梅希望把自己白嫩的手掌心攤開在陳佳佳眼底,“你把這兩樣東西吃掉。”
陳佳佳和祁陽定睛看了看,露出懷疑的神色。
“這種螢火蟲可以為我提供生命力,讓我平平安安活到生產?”陳佳佳猜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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