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的母親抱著徐念念一起跳河了,這一幕被直播間原原本本放送出去。

次日,輿論爆炸。

徐斯年站在岸邊絕望嘶吼的視頻登上了各大新聞媒體的頭版頭條。

徐氏股價非但沒能得到拯救,反而再度暴跌。網絡上處處都是拍手叫好的聲音。

【我乳腺通了!】

【我不得不說一聲活該!】

【死得好!鼓掌!】

【哈哈哈哈,惡有惡報!】

徐斯年雙眼通紅地看著這些評論,然後抬起手,狠狠把手機扔進河裡。他整夜不曾回家。

念念掉下河之後,他立刻就聯係了蛙人團隊打撈屍體。

但流沙灣的威名早已傳遍業內,沒有哪個蛙人敢靠近河中間的漩渦。大家隻在外圍打撈,自然是一整晚都沒有結果。

想也知道,漩渦的吸力那般巨大,屍體肯定被卷了進去。

一個個蛙人從濁黃的水裡冒出頭,衝站在岸邊的徐斯年擺手。

徐斯年惡狠狠地咒罵,手暴躁地捋著頭發。

“念念,是叔叔對不起你,叔叔應該早點回應你……”

悲劇發生在自己頭上,徐斯年才體會到何謂痛苦。

“把那個女人的屍體也撈上來,我要把她挫骨揚灰!”徐斯年氣急敗壞地怒吼。

站在不遠處打電話的助理連忙跑過來,焦急地提醒,“徐總,您小聲一點。那邊有很多記者!聽見您的話,他們又要對我們公司大黑特黑了!”

順著助理的手指看過去,不遠處,被警戒帶圍著的地方,一群記者正從不同角度拍攝殺人現場的照片。

徐斯年轉過頭看向河麵,猙獰的麵容漸漸恢複平靜。

幾個警察正在勘察被撞翻的欄杆。梅雨軒一大早趕過來,負責整起案件。

“事發當天,你們安撫好受害者母親的情緒,認認真真給人家道個歉,商談好賠償事宜,悲劇或許可以避免。”

梅雨軒不帶感情地說道。

徐斯年的太陽穴猛地鼓出一團,眼裡閃過的不是悔恨,而是滔天的憤怒。

一名警察跑過來,報告道,“隊長,欄杆是人為破壞的,我們掃到幾枚指紋,與燒紙錢的銅盆上的指紋比對過,確係屬於林美芬。”

林美芬就是男孩的母親。

徐斯年雙眼赤紅地看向梅雨軒,厲聲說道,“你聽見了,這是謀殺!”

梅雨軒冷漠地點頭,“殺人凶手已經死了,所以呢?”

徐斯年愣在原地。

是啊,殺人凶手已經死了,他怎麼為念念報仇?他什麼都挽回不了!

念念就這樣白死了?怎麼可以!

徐斯年的麵皮慢慢扭曲。

就在這時,河裡突突突地開過來一艘船。

臣晨站在船上揚聲問道,“徐總,需要我們把徐念念的屍體撈出來嗎?”

蛙人團隊已經

上岸,助理正在勸他們繼續打撈。但他們一個個地搖頭,臉色都很蒼白。賺錢的事他們願意乾,但拿命賺錢還是算了。

徐斯年轉頭看看蛙人,麵皮又扭曲了一下。

他質疑道,“你們能比他們專業?”

祁陽從船艙裡出來,笑嗬嗬地說道,“徐總放心,我們肯定比他們專業。那個男孩的屍體就是我們撈出來的。”

梅雨軒盯著船艙,期待著某個身影的出現。

臣晨冷眼掃他,加快了與徐斯年交涉的進度,“我們要價一百萬,徐總覺得如何?”

徐斯年冷笑,“一百萬請你們這艘破船?我覺得不如何!”他轉身就走,態度十分傲慢。

祁陽衝水裡吐了一口唾沫,表情陰狠。

臣晨吩咐道,“他不願意做這筆買賣就算了,開船。”

祁陽回到駕駛艙,抓住船舵。

馬達聲突突突地響起來。

梅雨軒站在岸上問,“梅希望呢?”

臣晨聽而不聞。

“我在這兒!”

雀躍的小嗓音忽然響起,一道纖細的身影從船艙裡跑出來。少年衝到船頭,一隻手抓住欄杆,一隻手歡快地揮舞:“梅雨軒,你肚子裡的水吐完了嗎?”

梅雨軒哭笑不得地回應,“吐完了。謝謝你救了我。”

臣晨走進駕駛艙,想要加速把船開走,卻未料梅希望忽然翻過欄杆,躍躍欲試地往岸上跳。

臣晨連忙熄滅馬達,免得少年掉進水裡。

梅雨軒伸出手,接住從船上跳入自己懷中的少年。身體被撞得退後,心臟卻仿佛被某種溫暖的東西填滿,他舍不得放手。

臣晨把船開回岸邊,臉色鐵青地喊,“小曦,你回來!”

梅希望摟住梅雨軒的脖子,笑嘻嘻地說道,“我跟他說幾句話就回來。”

臣晨把船舵交給祁陽,走到船頭。

兩個身型同樣高大,氣勢異常駭人的男子隔岸對視,目中全都是熊熊燃燒的敵意。

梅雨軒沉聲道,“梅希望說他是在水裡醒來的。你有沒有想過,他可能是被人扔進水裡的。謀害他的人正在找他,不查清他的身份,你晚上睡得著嗎?”

臣晨冷笑:“我有能力確保他的安全,我怎麼睡不著?”話鋒一轉,他嘲諷道:“睡不著的人是你吧?你在覬覦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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