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在保護區中野蠻生長,又或許是得到鍛煉之後發育速度飆升,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夏柚的五官就已經長開不少。
樊與新在夏柚的身上看到了陸應淮的影子。
這對樊與新而言並不算是好事。
當初在他申請加入第一軍團時,陸應淮就直截了當說過:“第一軍團歡迎一切想要從軍的帝國公民,但也絕不會偏幫任何一個貴族出身的少爺。”
陸應淮這個元帥能在這麼多年中平衡貴族與皇帝之間的暗潮洶湧,其中手腕哪裡隻是一個會指揮作戰的軍部元帥。
他同樣是貴族家族的家主,現在,他還在沉睡前用這樣短的時間培養出了一個和他十分相似的陸家掌權人。
夏柚的選擇很多,能用的人將來也會越來越多,所以在夏柚身邊無人的現在,是樊與新最好的機會。
或許也是唯一的。
在夏柚沉默思忖的這段時間裡,樊與新沒有看向程知年,讓明顯被夏柚偏向的程知年替自己說話的意思,甚至還會在口渴的時候端起茶杯喝兩口水,偶爾伸手摸兩下自己的伴生獸解壓。
黑豹打了個哈欠,抬爪將夏柚一直在薅自己耳朵毛的手壓在爪墊下麵,用大腦袋枕住了。
夏柚抽了兩下沒抽出來,隻能無奈地揉揉沉甸甸的豹子腦袋。
意識清醒的辣條在看了幾l眼樊與新之後,忽然起身,走到猞猁的身邊,探頭嗅了一下。
曾經的老虎崽和現在身形抽條的小老虎可不一樣,猞猁往後躲了躲,身上肉眼可見地炸了毛。
樊與新則是從小老虎的眼睛裡看出了清明,知道麵前的這隻伴生獸實際就是帝國皇太子,更是僵硬了身體。
正在這時,夏柚開口了。
“樊上校。”夏柚朝樊與新笑了一下,“坦白說,因為你太過聰明,所以我並不敢相信你。”
樊與新沒急著開口為自己辯解,而是等待夏柚接下來的話。
辣條像是逗了逗猞猁,然後甩著尾巴又回到夏柚的身邊,耳朵抖了抖。
夏柚繼續道:“不過,如果樊上校的樊,隻是樊與新的樊,而非如今樊家的樊,我倒是可以信你的。”
“畢竟我們相遇的地方本來就是沒有樊家的保護區,不是嗎?”
猞猁貓貓還是很可愛的,但是摻雜的東西太多就顯得有些紮手了。
夏柚對政治不感興趣,也不想摻和,樊與新想讓樊家昌盛那是他的事,但夏柚不會參與,更不會支持。
樊與新唇角的弧度頓時有些苦澀。
坦白說,他的確有那麼一絲的私心,在今天上門拜訪夏柚時,也帶上了算計的心態。
他以為他的出現對現在展露出鋒芒但羽翼單薄的夏柚而言,會是雪中送炭,但沒想到夏柚卻這麼相信元帥府這座靠山,給了他一個幾l乎是和當年的陸應淮元帥一樣的選擇。
他想留在夏柚身邊的話,就隻能是樊與新,和從前一樣,如
果他想要為樊家的利益私心謀劃,就要從第一軍團離開,從夏柚身邊離開。
樊與新付出自己的能力和本事,在第一軍團換取鍛煉的機會、軍功和地位,在夏柚身邊換取優先治療和接觸到皇室以及其他身患疾病但在帝國地位斐然之人的人脈。
樊與新從來自詡是個聰明人,但再聰明的人,對這種隻給你選項不和你談判的上司,都實在是沒什麼辦法的。
程知年看了眼樊與新,垂下眼簾。
夏柚也沒有今天一定要讓樊與新做出決定的意思,笑吟吟道:“樊上校可以回去好好想一想,如果決定好了,可以再來拜訪。”
“不過在此之前,程老師就要暫且留在元帥府啦。”
樊與新愕然:“為什麼?”
夏柚理所當然道:“因為程老師是我護衛隊的隊長,之後還要教導我繼續上課呀。”
程知年眼睛一亮,居然十分讚同地點頭,在夏柚問她有什麼行李需要收拾之後,果斷開口:“不用,我的行李都在空間紐裡。”
對此一無所知的樊與新:“……?”
你連行李都收拾好了?
樊與新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著程知年。
程知年坦然回了一個眼神:“都是求職,我以為你已經收拾了。”
應聘滑鐵盧的樊與新:“。”
背影十分蕭瑟的樊大少和猞猁貓貓步伐沉重地離開了元帥府。
程知年目送搭檔的背影離去,輕聲道:“他雖然看上去狡猾得像個狐狸,但其實很傻的。”
樊家就是一個外表光鮮實際內力腐朽的爛攤子,以樊與新現在的能力和軍銜,如果和樊家切割,必定會受到重用,也不必落到現在這樣進退兩難的地步。
夏柚想起外表呆呆萌萌,看上去摸上去都是軟乎乎的猞猁大貓,歎了口氣。
精神體的形態與主體的性格有很大的關聯,猞猁是一種性情狡猾且謹慎的動物,但與其他大部分純粹的、孤僻獨居的貓科動物不同。
雄性猞猁會在非□□期陪伴妻子、結伴生活,並且還會共同養育幼崽。
猞猁媽媽也會允許已經到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