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坐在懷裡,他們之間就隔著薄薄的夏季衣料,體溫若即若離地相觸,因此燕折瞬間捕捉到白澗宗的僵硬,雖然隻有一秒。
眼睛轉溜了兩圈,他追問道:“您到底怎麼知道的?”
白澗宗冷笑:“以為所有人算數都和你一樣差?”
“……”
玩不起,問著問著就開始人身攻擊。
但燕折還是覺得不對勁,下午他雖然和白澗宗聊了下這兩人的八卦,但隻提過一次50萬,原話是“現在金絲雀市場什麼價,我這樣的能值50萬嗎”?
並沒明確說蕭玖和秦燁每個月給對方多少錢。
最重要的是,蕭玖和秦燁並沒有在一起整整八年,燕折隻是懶得算才向上取整的,白澗宗又是怎麼在瞬間得出一半是四千八百萬的?
話還沒出嗓子,白澗宗就幽幽道:“再問就滾下去自己走。”
燕折瞬間閉嘴,緊緊摟住眼前的脖子。
他倒不是不能自己走,但不是還要攻略白澗宗嘛,多點肢體接觸,勾起白澗宗的興趣,也是一條策略。
比如最開始,他跟白澗宗碰個手,白澗宗都要嫌棄得拿手帕擦,現在坐懷裡都很自然了。
這可都是偉大的進步啊!
最近的醫院有十五分鐘的路程,燕折上車後就靠著白澗宗肩膀一聲不吭。
快到的時候,白澗宗冷不丁道:“燕折?”
燕折疑惑地嗯了聲?
白澗宗嘴依舊毒:“一聲不出還以為你死了。”
“……”燕折半真半假地說:“怕你嫌我煩。”
“蠢死了。”白澗宗瞥了他一眼,“怕人嫌你就不說?疼死了誰都不嫌。”
這話雖然毒,但燕折意外品出了點彆的意味。
對於一個常年忍受著幻肢疼痛的人來說,他這點皮外傷應當不算什麼,可白澗宗竟然沒嘲諷他嬌氣。
他貼得更近了些,小聲道:“超級痛,火辣辣的。”
這句話倒沒有裝,是真的疼,雖然沒受重傷,但皮外傷大大小小應該不下十處,後背都不敢貼著座椅背。
好在醫院很快到了,還是家婦產醫院,但處理皮外傷完全夠了。
蕭玖沒什麼大事,又是公眾人物,就在車裡沒出來。
秦燁開完消腫藥就急著回車上,白澗宗不知道想到什麼,臉色一沉:“秦燁!”
秦燁回首,匆匆問:“怎麼了?”
白澗宗:“彆在我車裡亂搞。”
燕折:“……”
醫生:貴圈真亂。
秦燁:“……我們認識快三十年了,在你眼裡我就是這種人?”
白澗宗冷笑:“是不是隻有蕭玖知道。”
秦燁:“……”
燕折感覺白澗宗不是無的放矢,應該是有原因的。
能說出這句警告,說明白澗宗知道蕭玖和秦燁今天在車裡來了一炮,自己
知道這事是蕭玖親口告訴的,
但白澗宗怎麼知道?
他試探道:“我的手機摔巷子裡了……”
白澗宗說:“在張三那,
他做完筆錄會來醫院。”
燕折拖著尾音:“哦~”
白澗宗陰陰地盯著他:“哦什麼?”
燕折乖巧道:“沒什麼。”
醫生適時地讓脫上衣,碰到傷口時,燕折不由到抽一口涼氣:“嘶——”
有些破碎的布料和血肉黏在了一起,揭的時候疼得要命。他死死抓著白澗宗的手,真眼淚汪汪。
燕折試圖轉移注意,吸吸鼻子說:“我今晚喝了酒。”
白澗宗:“嗯。”
燕折又說:“我還吃了西瓜、棗子、好多水果。”
白澗宗:“……”
燕折弓著腰,醫生在給他塗碘伏,他可憐兮兮地說:“我沒有乖乖戒糖,您能原諒我嗎?”
醫生笑起來,邊上藥邊說:“你這麼瘦,看著也不像有糖尿病,戒糖做什麼?”
“是吧?”燕折期待地注視著白澗宗。
“……下不為例。”白澗宗抽回手,幽幽道,“但再讓我發現一次——”
燕折一個激靈。
醫生上藥的動作忽而慢下來,疑惑地問:“你今晚有吃什麼易過敏的東西嗎?”
燕折遲疑道:“應該沒有吧。”
他後知後覺有點癢,不由撓了下後腰,瞬間紅了一大片。
白澗宗單手把燕折掰了個麵,眉頭一皺:“蚊子過敏。”
還挺嚴重的,蚊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見縫插針地鑽進後腰,在燕折腰窩處留下一個大包,紅疹正以包為中心開始向外蔓延。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燕折感覺臉也在發癢。
醫生建議道:“最好辦個住院。”
燕折想拒絕:“吃過敏藥也行吧——”
“身份證。”
白澗宗伸手,燕折愣了一下才掏出來。
白澗宗偏頭遞給俞書傑,吩咐道:“去辦住院。”
燕折小聲問:“你怎麼知道我身份證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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