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有沒有覺得今晚太安靜了?”

“吉伯是說燕折沒來?”如白誌吉了解白澗宗一樣,白澗宗也了解這個從出生起就在身邊的管家。

他語氣淡淡:“不來最好,和我攪和在一起能是什麼好事?”

白誌吉哎喲一聲:“少爺一天到晚都在想什麼?燕小少爺周一到周五都要上學,沒來也正常。我是說燕小少爺之前喂的那隻貓好久沒聽見叫了。”

白澗宗麵無表情:“可能餓死了吧。”

白誌吉在心裡發出一聲歎息,低聲道:“我去找找白白,少爺來嗎?”

白白是燕小少爺給那隻貓取的名字。

雖然有點不高興,但白誌吉記得少爺並沒有拒絕。

白澗宗答非所問:“彆叫它白白。”

但白誌吉卻在頻頻回首中,看到坐在輪椅上、遠遠跟在後麵的身影。

燕小少爺還是與旁人不一樣的,很討少爺喜歡。

如果夫人還在……也許少爺有機會有一個這樣乖巧的弟弟。

他們找了一圈,依舊沒發現貓咪的身影,平日最喜歡喵喵叫的小東西竟然不見了。

白誌吉有些著急:“燕小少爺很喜歡白白呢,下次來要是看不到怕是會傷心。”

白澗宗依舊沒說話,隻是視線時不時捕捉著兩邊花園的動靜。

忽然,左邊灌木叢響起了類似電流聲的滋滋噪音,白澗宗靠近,坐在輪椅上俯身撥開灌木叢,麵無表情地叫著:“白白。”

刹那間,一道聲音從灌木叢中響起:“surprise!”

聞聲,白澗宗一震,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錯愕。可等他完全撥開灌木叢看清眼前的一幕,卻徹底僵在原地,臉色蒼白。

“少爺,找到白白了?”身後的白誌吉邊靠近邊問。

“彆過來!”白澗宗低吼。

白誌吉一怔,關心則亂地衝過來,直接被眼前的一幕驚得作嘔。

“這!……這是誰乾的!?”

灌木叢裡,一隻被剝了皮的貓掛在枝丫上,還滲著新鮮的血液,滴滴答答地淹入泥土。

白澗宗忍著惡心,撿起疊成方塊的貓皮,將其層層撥開,印入眼簾的是一個迷你音響。

裡麵傳來一道女人的聲音:“surprise!”

“收到禮物了嗎?我還有四十分鐘到家。”錄音裡的女人似乎在打電話,她打趣道,“崽崽生日快樂!”

“彆生氣呀,明年生日就不好這麼叫你了,一眨眼都長大成人了。”

身後的白誌吉臉色慘白,這是夫人的聲音!

而且……這好像是少爺十八歲生日那天、夫人失蹤前二十分鐘給少爺打電話時說的話,他當時就在旁邊,聽得一清二楚。

這錄音與當年一字不差。

白誌吉都不敢去看白澗宗的臉色——

太巧了,今天正巧是少爺的二十三周歲生日,和夫人失

蹤的前幾年一樣,

少爺都沒打算好好過。

可這又是怎麼回事?

夫人都失蹤四年多了,

怎麼會突然出現生日祝福的錄音??

白澗宗閉了閉眼,看起來還算冷靜,隻眼裡黑如點漆,啞聲道:“立刻召集所有人,分散搜尋莊園附近的一切陌生人!”

能掐著點播放音響的人,一定就在附近。

他環顧四周,可夜色幽幽,根本看不清人影。

哪都沒有人,又哪都有人。

-

“surprise!”

蕭玖守在散打館門後,看著推門而入的燕折,得意一笑:“嚇到了沒?”

燕折懵了下:“蕭玖?你怎麼在這?”

“我都等你半小時了。”蕭玖道,“我下部戲有需要專業散打的部分,所以想學一下,秦燁就給我推薦了這。”

燕折默了一瞬:“你們和好了?”

“沒啊。”蕭玖理所當然道,“但他說你也在這,我就被誘惑了。”

燕折嘖了聲:“你知道秦燁今天也來了嗎?”

“知道。”蕭玖聳聳肩,“他送我來的,結果門口遇見了你哥,兩人就聊起來了,我懶得聽,就提前來等你了。”

燕折有些意外:“你徹底放下了?”

門外趕到的秦燁剛好聽見這兩句。

“沒什麼放不放的,順其自然吧。”蕭玖低著頭說,“一段感情而已,不至於誰離了誰就活不下去了。”

門外的秦燁正想推門進去,又聽到蕭玖說:“不知道為什麼,從我發現我和他隻是包養關係、他還有個白月光開始,我好像就沒那麼喜歡他了。”

燕折站在門的開合處,餘光正巧瞄見了門外秦燁的衣角。

秦燁眼裡帶著幾分懇求,對他比了個噓的手勢。

蕭玖毫無發現:“剛談戀……剛被包養的時候,他總逼我說喜歡他,我那時候很扭捏的,覺得自己是直男,隻是報恩,付出身體就算了,再付出感情算怎麼回事?”

燕折嘴角一抽。

直男在這都得求求蕭玖彆膈應我了。

“大概也就六七個月吧,我就感覺自己好像是真的喜歡他,會吃醋,每天會想著給他分享日常,跟他待一起除了做|愛的時候都很放鬆——”

蕭玖補充道:“他欲|望特彆強。”

燕折想起隻會罵他孟浪的白澗宗,深吸一口氣:“我知道,你上次說過了,不用重複。”

“哦,說過了?”蕭玖遺憾地歎了口氣,“但發現歸發現吧,我還是挺扭捏的,不樂意承認被他掰彎了,除了做的時候沒說過喜歡——他逼的。”

燕折簡直腳趾抓地——秦燁就在門外啊!!

他警告道:“你再說你們的床事我就走了。”

“對不起對不起。”蕭玖從善如流地道歉。

他突然放低聲音,有些失落:“現在我倒是能坦然地說出喜歡他了……但好像也隻剩喜歡了。”

也許以前,能稱得上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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