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

淡淡的月光揮灑,照亮了院中晶瑩的雪花,雪花紛紛揚揚,又落在了奚陵長長的睫毛之上。

他的臉在月光下是冷色的,像陶瓷,有一種半透明的質感。凶狠的表情沒有損礙他的俊美,反而彆有一番冷酷俠士的風味。

白桁感覺自己真是沒救了,居然覺得奚陵這樣凶巴巴的樣子也很可愛。

但小凶娃真逼急了可不好惹,白桁於是站起身,從善如流地要轉身離開。

可是奚陵不止是這個意思。

他緊緊盯著白桁的背影,冷冷道:“彆跟著我。”

奚陵是瘋了,腦子也沒以前好使,但白桁這些天奇奇怪怪的態度,還有說要跟著他們時一直盯著自己的眼神,奚陵還沒有傻到察覺不了的程度。

他其實並不在乎有沒有被人跟著,但是白桁不行,每當靠近這個人,他的失控總是要比平常多上一點。

而他不喜歡失控的感覺。

白桁離開的動作一頓。

轉過身,他似乎有些無奈:“你對彆人的態度明明都很好,為什麼一到我這裡,就總是凶神惡煞的?”

白桁眨眨眼,半真半假地委屈道:“在下好像也沒做錯什麼。”

奚陵不聽。

他現在一門心思就是想把這個人趕走,難得清醒一點,現在不攆人,等到藥物生效了,他估計兩二下就又讓對方隨隨便便忽悠好了。

軟的不行來硬的,奚陵蠻不講理,直接動手,上去就是一道強悍的靈力。

這可真是措手不及,白桁立刻閃避,險而又險地躲開了這道攻擊。

一節無辜的樹枝被靈力削得粉碎,見狀,他歎了口氣,難得正色,認真同奚陵交起手來。

老實說,若是雪山上那個奚陵,現在的白桁還真不一定能鬥過。

好在有神誌的奚陵比沒神誌的奚陵好對付了許多,至少還知道不能動靜太大破壞建築物,兩人在不大的後院中你追我跑,轉瞬間交手了無數個會合。

“暴力可解決不了問題啊,小陵。”

仰頭再次避開一道凶狠的刀氣,白桁一個旋身,一把抓住了奚陵的手腕。

肩膀上的一塊布料在方才的交手中被劃破一截,露出其下線條分明的大臂,隱約的青筋因為用力的動作若隱若現地凸起,奚陵掃了一眼,第一反應居然是:難怪他在雪山抱著自己時一點也不吃力。

冷哼一聲,奚陵狠狠拍掉了白桁的胳膊。

他對自己剛剛的走神有些惱羞成怒,又在惱羞成怒之後更加氣憤——從和白桁第一次見麵起,他好像就總是產生這種情緒。

更快地襲了上去,奚陵的動作毫不猶豫,一心想要製服這個讓他失控的異類,可這人就像個滑不留手的泥鰍,打了半天,除了割爛對方衣服那回,愣是沒摸到白桁一下。

奚陵憋屈極了。

從展示出來的靈力來看,白桁明明比他弱了不少,卻好像每次都能

提前預知似的,時常奚陵才剛起了一個手,下一刻對方就猜到了他的動作,瞬間躲了過去。

這時,不遠處的屋子突然傳來了開門的聲音。

奚陵一頓,下意識想要躲藏。

——華珩和裘翎還沒走,若是讓他們看到了自己沒忍住又動了手,難說不會將他抓起來再紮一頓。

他不想被紮,紮一次真的很疼。

但還沒等到奚陵開始動作,和他報了差不多想法的白桁就先反應過來,一把捂住了奚陵的嘴,將他推進了一旁堆放的柴火堆。

“吱呀”

一聲輕響,房間裡的人走了出來。

是賀永安,他鬼鬼祟祟的,不知道是想做些什麼東西。

依稀的光亮照入了這個角落,奚陵撐坐在地上,腦袋靠上了柴火,白桁則是半跪著,緊緊捂著他的嘴巴。

兩人挨得極近,溫熱的呼吸打在了奚陵的臉上,他有些不自在地歪了下腦袋,莫名覺得二人現下這個姿勢有些熟悉。

賀永安正在左右張望。

奚陵不知道這個人想要做些什麼,他有點煩,被捂住的下頜一陣繃緊,那是他即將失去耐心的證明。

一無所知的賀永安完全沒意識到危險的臨近,還以為沒人,悄悄地走到了奚陵方才坐過的石桌麵前,從桌上二個茶杯中準確無誤地找到了奚陵用過的那一個。

然後……興奮地抱到了懷裡。

“……?”

連不耐煩都差點忘記了,奚陵眨眨眼,茫然地看著賀永安奇怪的行為。

白桁也是有些驚訝,挑了挑眉,難得認真打量了一番這位不得了的小輩。

該怎麼說呢?

好眼熟的行為。

“吱呀”又是一聲響,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賀永安原地歡快了一會,就又捂著茶杯,寶貝似的縮回了屋裡。

後院重回寂靜,蹲在柴火堆裡的二人能聽到彼此的呼吸。

下一刻,奚陵率先出手,抬腳就要上踢後撤,卻不料白桁早有準備,直接拖過奚陵的腳腕,一把將他拽了回來。

奚陵臉上當即露出痛苦。

……忘記腳也是縫上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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