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霧停了下來。
黑霧看到大蛋的時候還有點遲疑。
王的俊美,王的頎偉,王的神似……隻要大蛋不開口暴露他的語言障礙,以他的顏值確實是有那麼一點神似的。
不僅陳弦雨覺得,王昔日的部下也覺得。
但是黑霧很快看到了大蛋褲腰裡塞著的一卷又一卷紙幣。
紙幣翹著邊邊,外褲腰塞不下,還有幾卷塞在了內褲腰裡,黑色的襯衫保留著被掀起的狀態,露出一截精力磅礴又花枝招展的夜店公狗腰。
什麼東西!!
黑霧裡發出憤怒的嘶吼——“王怎麼可能被幾個臭錢羞辱!!”
黑霧又往上看到小章魚。
小章魚不知是睡夢中被強行開機,還是陰間的環境讓它感受到了本能的危機,它現在渾身觸手都像好鬥蟋蟀一樣直立起來,盤踞在大蛋頭上,宛如一頂囂張的金色王冠。
黑霧:“……”
黑霧:“王不可能是這麼醜陋的東西!!”
仿佛最後一點神智也消失殆儘了,黑霧在混亂的吼聲裡,重新變成一團即將引爆的炸彈,翻滾著灼燒著往前飛去,劈裡啪啦的火星從黑霧裡迸發四濺,將試圖鎮壓他的鬼魂燒得慘叫不絕,但又因為某種未知的能量保護,鬼魂並不會被燒死。
反而在痛苦的灼燒中,看不見的鬼魂被燒變成了看得見的東西——和黑霧一樣的東西。
他們被黑霧同化了。
現在和小張擁有著同樣的執念、憎恨、不甘、瘋狂……他們飄過去,變成了黑霧的一部分。
黑霧因此不斷變大,越來越大,小美大聲哭喊也聽不到小張的回應,車廂裡有那麼一瞬間的安靜,但所有人都知道,這是火山爆發前的最後寂靜。
【7分31秒!】
【彆管他們了你趕緊跑吧,這玩意要是炸了整個車都上天。】
【快跑,拿飯桶切開空間跑路!】
陳弦雨沒有理會焦急的媽媽,青年走了兩步,撿起地上的工具箱。
這是沙醫生丟在地上的。
工具箱散開了,裡麵是一把把大型刀具榔頭扳手。
江屑說,沙醫生每次提著工具箱來到綠皮列車,就是想找到那節不存在的4號車廂,甚至嘗試了各種暴力拆遷,但三年以來,副本重置了一次又一次,她也拆了一次又一次,直到今天,才在變異後的列車裡,成功到達了她的希望之地……她的希望的儘頭。
陳弦雨把工具箱遞給沙音。
“沙醫生。”他說,“如果你真的不願回去,那就為這個世界做最後一件事吧,小張是鬼,我們牽製不了他,隻有身為鬼的你才可以做到。”
鬢邊的紅梅花沉默地綻放著。
在小美奮不顧身試圖抱住黑霧卻撲了個空時,沙音從工具箱裡抽出了一把大電鋸。
鬼就是這點好,想觸物就觸物,想無形就無形,不怕死,也不吃人的攻擊,要不是
陰間環境太惡劣,陳弦雨自己都想變成鬼,放縱擺爛第一名。
旗袍的下擺甩出冷豔的弧度,沙音一聲不吭提著大電鋸就向黑霧走去。
“不用硬戰,牽製就好,大姐頭注意安全,謝謝大姐頭!”
陳弦雨的客套話還沒講完,電鋸就嘎的一下把黑霧劈成了兩團。
沙音紮開馬步,握著電鋸,明明一身輕裝,卻如重裝戰士手握巨劍。
黑霧發出轟隆隆的聲音,重新凝聚成一團。
黑霧滋滋冒火。
電鋸嘎嘎作響。
旗袍如暴雨蝴蝶翻飛。
趁著沙音吸引黑霧仇恨的功夫,陳弦雨趕緊招呼江屑和大蛋跑向駕駛室。
駕駛室大門被厚厚的鐵板封死了。
鐵板上,一個鑰匙小孔。
陳弦雨先叫大蛋嘗試暴力破門。
或許是出於同樣的未知力量的保護,大蛋一拳打上去,鐵板紋絲不動。
“又來。”陳弦雨捂著發疼的胸骨,吸了口氣,“江隊,你去偷鑰匙吧,應該就在小張身上。”
江屑看了他蒼白的麵孔一眼,“那你撐住啊,彆掛了,你工資還沒發我呢。”
陳弦雨靠在鐵板上,遠遠看著江屑加入戰場。
江屑第一時間就收到了來自大姐頭的嘲諷。
“你來乾什麼。”沙音揮舞著電鋸,和黑霧打得有來有回,火花與霧氣交火之中,風聲颯颯,電閃雷鳴,猛然一瞥看到江屑,她和往日一樣發出刻薄的聲音,“滾一邊去,少添亂。”
但江屑覺得自己還是有點用的,他雖然第一次和大姐頭打配合,也是第一次見到一個比戰士更像戰士的奶媽,“大姐頭你都上了,我怎麼能做笨蛋美人在一旁看戲。”
沙音懟他:“你隻占了笨和人兩個字吧。”
江屑也像往日一樣發出抗議:“但至少我還是人啊,我還能活著出去接受你的遺產啊,大姐頭你銀行密碼多少?逢年過節是不是要給你燒紙啊?”
“……滾。”
好像那些他和摯友在小黑屋裡和大姐頭拌嘴的日子從未遠去。
江屑摸了摸係在手腕的十麵骰,“給我好運吧,哥們。”
偷竊、情報、互換狀態……等等非傷害技能,確實對鬼有效。
還好,他在下本之前找藝人朋友刷新了全身技能,為此還把鞋子借給對方穿了五分鐘。
江屑往手心呼出一口幸運之氣,瞄準了黑霧和沙音的戰鬥空隙。
卻在這時,異變又生,4號車廂的衛生間門再次打開。
一大群服裝統一的月代頭衝了過來。
“八嘎!竟然被人捷足先登了!”
“八嘎!駕駛室還沒開!快,mvp是我們的!”
“八嘎,一群傻叉,竟然忘了把衛生間拆除。”
“八嘎,我們人多,殺光他們!!”
陳弦雨默默拍了拍大蛋:“去,交給你了。”
大蛋擔憂地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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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蛋伸手把他扶好,掌心是與陰間格格不入的熱度。
如果不是時間緊迫,陳弦雨還挺喜歡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