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來亞沉默的跟在琴酒的身後,無論是動作還是神情都是小心翼翼的。
琴酒又深吸了口氣,覺得自己的腦袋又開始痛了。
但奇怪的是,他有種詭異的麻木感,甚至都沒有生氣的想法。
考慮到尤來亞平時所展現出來的智商與行事作風,這的確是他能乾得出來的事。
而這麼離譜的手段,他居然上當了。
想到這裡,琴酒的臉色不可控製的陰沉了下去。他不應該犯這種低級錯誤的……但這手段,他的確從來沒見過,也沒想過有人居然頭腦簡單到敢這麼糊弄他。
而這個傻子,在這種時刻格外的有眼色,十分安靜的待在他身邊,時不時打量兩眼他的神情,像是在判斷他此刻的心情,他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琴酒身上。
看著這副模樣的尤來亞,琴酒覺得心中又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灰色情緒在滋長,他再度感受到了尤來亞所釋放的可被掌控的信號。
當琴酒不由自主看向他時,尤來亞立刻露出了略顯討好的笑容,並對著他眨巴著眼睛,然而,他的那對假眼睛並沒有洗掉,於是每當他閉上眼睛的那一刻,琴酒都能看到他眼皮上的那雙眼睛,兩對眼睛無縫對接,直接把琴酒給看沉默了。
兩人正是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下迎麵撞上了步伐匆匆的負責人的。
在看到琴酒後,負責人神情一喜,然而當他看到琴酒身邊的尤來亞後,那種遇到救星的表情便收斂了起來。
……實在是因為他對琴酒有些發怵。這名學員時福利院近些年最優秀的學院,也是打破了取得代號最小年齡記錄的人。
福利院的學生們因為這裡培養手段的緣故,大部分都是性格內斂又冷漠的,這一點琴酒也不例外,但他在內斂的同時又帶著很明顯的攻擊性,其他老師在說起這名學員時都有著類似的評價。而尤來亞看上去明顯和琴酒關係不錯,想到了自己將尤來亞招募進了組織,用的還是相當離譜的理由,他就有些發虛。
……琴酒不會因為尤來亞的事情找他麻煩吧?他可是等於將尤來亞給拉下水了。
然而,出乎意料的事情發生了,“什麼事,科金老師。”琴酒冷靜的詢問道。
那一刻,負責人福至心靈,他瞬間理解了琴酒的意思——他並不在意尤來亞加入組織,而當著尤來亞的麵詢問負責分發組織任務的自己,這說明他對此甚至是樂見其成的。
果然啊,這就是組織裡的人。
“正好你們兩個都在,去鎮子上看一下吧,我派過去的人手不太夠用,要搜查的地方有很多,”說到這裡,負責人重重的歎了口氣,“這次過來的人……留下了讓我們很頭疼的‘禮物’。”
聞言,尤來亞對所謂的禮物沒什麼感想,倒是憂心忡忡的看了琴酒一眼。他看了看外麵的天色,現在天都黑了,怎麼非要選在這種時間點工作?
……琴酒不會直接累死吧?明明傷成了這樣,這些人卻不斷給他分配任務,像是絲毫不在意琴酒的死活,怪不得琴酒以後會跳槽去酒廠。
但是看到了琴酒冷淡的側臉,他還是將多餘的話吞了下去,轉而跟著琴酒一起往鎮子上走,對於他的跟隨,琴酒沒有任何表示,尤來亞知道這就是默認的意思。
等兩人來到了鎮子上,遠遠地就看到了琴酒的數學老師正臉色陰沉的站在小鎮的入口處,看到了他們兩個走來,這名老者冷冷的說道:“現在鎮子的後方還缺人手,你們兩個身手不錯,正好過去看看。注意了,這些人可沒那麼好對付,已經有好多組搜查小組是被抬回了XXX的。彆讓我逮到他們……”說到最後,他的語氣已經是咬牙切齒。
尤來亞一眼就看到了他手上染著血的捕獸夾,這讓尤來亞相當震撼,這到底是什麼年代啊?怎麼還會用這麼返祖的東西?
不過如果是捕獸夾的話……那倒沒什麼,隻要避開就好了。這樣想著,尤來亞從老者的手中接過了對方遞過來的手電筒,他決定了,一會兒搜查的任務就由他全權包攬了,就琴酒這樣的身體狀態,多活動幾下尤來亞真怕他當場血崩。
於是接下來的搜查工作尤來亞一馬當先,秉持著絕不讓琴酒多動一下的原則,尤來亞開始了今夜的搜查任務。
像是理解了尤來亞的意圖,琴酒並沒有想和他競爭工作的想法,反倒是靜靜地盯著尤來亞忙前忙後的背影,突然,他冷不丁的問道:“你加入組織了?”
尤來亞對此沒什麼特彆的反應,他正在扒拉一出草叢,反正他的任務就是找藏起來的捕獸夾唄?也沒什麼技術含量。
“是啊,因為隻要加入安保公司,負責人才肯告訴我你的位置,據說我也會和你一樣作為安保人才被輸送去日本。”尤來亞語調平平的解釋道。
如果夢境世界真能維持到那一天的話。
殊不知,站在他身後的琴酒表情已經不對了,那是一種震撼中夾雜著扭曲的複雜表情。
像是為了緩解自己的情緒,他深吸了口氣,並緩緩向尤來亞靠近,“你真的以為——”福利院是在向日本的安保公司輸送人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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