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琴酒便跟著尤來亞來到了那巨大的破洞處,就像三人的證詞一樣,整個圓直徑有兩米左右,跳下去就能來到貨船的動力室。
而且切口光滑平整,像是被最鋒利的武器一口氣切下的。
尤來亞充滿期待的看著琴酒,果然,下一秒,會自動幫他完善設定的琴酒再度出馬:“是異能造成的,具體是什麼暫時無法判斷,很可能是某個異能者的異能衍生能力。MIMIC成員的武器裡沒有這類型的,目前也沒有任何一個成員彙報遇到了該異能者,看來已經被解決了。”
尤來亞在心中歎服,所以非常捧場的用力點了點頭。
旁觀了一路的赤井秀一已經麻木了,琴酒和他又有什麼區彆?不都是將一個笨蛋在腦內演繹成恐怖存在的人嗎?他真想知道如果琴酒得知了這一切的真相,究竟會露出怎麼樣的表情。
等到一行人通過破洞來到下麵的動力室後,琴酒仔仔細細的觀察了一番四周,在看到了紀德的屍體後,他這會乾脆一手握著槍,一手探了探他的脈搏,靜靜盯了他足有半分鐘且確認過他的屍體沒有消失後,這才讓人將他抬了起來,“帶上去。”
諸伏景光和赤井秀一聞言齊齊鬆了口氣,唯獨尤來亞仍舊是慣常的表情,並緊緊跟在琴酒身邊。
如果說是之前,赤井秀一一定會覺得他心理素質過硬,且心思縝密,認定自己將現場處理的萬無一失,但現在——
他麻木的轉過了視線,這家夥根本就是想不到那麼多所以才完全不會擔心吧?因為智商不是很跟得上,所以思維局限,所以鎮定自若,所以本色出演。
又因為幸運高到離譜的程度,所以所有謀略未嘗一敗。難道運氣之神也偏愛心思純淨的人類?
想通了這神奇的邏輯後,赤井秀一勉力克製住了自己的表情,依舊保持著麵上的鎮定。
等到一行人回到甲板上時,琴酒就接到了前去追擊的人員打回來的電話。
“琴酒,沒有追到你說的那個人,再往前就是碼頭了,港口黑手黨正在卸貨,沒有辦法靠近。”電話那頭傳來貝爾摩德冷靜的聲音。
琴酒冷聲道:“繼續觀察碼頭的動向,搜查附近海域。”
通過這句簡單的話,赤井秀一大致判定那名成功逃跑的MIMIC成員還沒有被阻止抓住,那麼,FBI和警方有一定的可能已經將此人截獲,他大致知道這兩方的計劃,他們扮成了當地黑手黨的模樣,就等著把人抓到了一波運走。
似乎連橫濱那邊的官方異能者也出動了,這次任務成功的概率還是非常大的,但赤井秀一還是不敢鬆懈,在沒有和FBI取得連絡時,他還不能掉以輕心。更何況,琴酒顯然也是這麼想的,此時籠罩在貨船上的結界並沒有消失,甲板上堆滿了MIMIC的屍體,貨船的船員也被集中在甲板上監管了起來。
雖然任務是說儘可能活捉,但在MIMIC這樣的戰力下,基本所有人都默契的選擇了就地擊殺,這也導致至今為止活下來的MIMIC成員隻有兩名,還都被打成了重傷隻剩下一口氣。
……如果任務失敗的話,有結界在,他很難逃出這個地方,隻希望不要再有新的消息傳回來。
就在這時,一名組織成員艱難的拖著一具屍體從船艙中走了上來,他看上去也受傷了,而屍體會變重,導致他的動作相當緩慢,在經過尤來亞時,那具屍體重重砸落在他的腳邊。
那名成員彎腰低喘了兩聲,抬頭對尤來亞說,“搭把手,一起把他抬到甲板那邊去。”
尤來亞看了他一眼,雖然不認識這個人,但他也算是默認了對方的提議,而這時,琴酒也掛斷了電話,回頭看向了尤來亞的方向,他剛皺眉想要阻止,就見尤來亞已經彎下了身子,要去抬屍體的腿,可突然,他的動作一僵,因為動作牽拉,他的腰部傳來了一陣鈍痛。
當時琴酒踢在憂鬱藍調身上的傷,直接傳導回了他的身上,替身既是替身使者的武器,也是他們的弱點,一旦替身受傷,那麼替身使者的身上便會出現如出一轍的傷,憂鬱藍調當時的使用者是他,所以收到的傷自然也完全返還給了尤來亞。
琴酒那一腳可謂是完全沒有收著力道,尤來亞敢肯定,自己的腰部一定已經青紫一片。
而他的停頓雖然隻有一瞬,卻已經足夠琴酒發現他的端倪。琴酒果然立刻意識到尤來亞其實受傷了,但他並不知道這個傷究竟在哪裡。
一直關注著尤來亞的赤井秀一同樣也察覺到了尤來亞的異樣,他的眼皮重重一跳,從琴酒踢那具假屍體而尤來亞明顯有反應這件事來看,他很有可能承擔了那具假屍受到的傷害,如果讓琴酒發現他和假屍體的傷在同一個部位,按照這男人的敏銳程度,大概率會發現什麼,那尤來亞的後果不言而喻。
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雖然心中沒有成形的計劃,但赤井秀一已經做出了走向尤來亞的動作。
這是,琴酒同樣快步走向了尤來亞,他先是掃了那個邀請尤來亞一起乾活的家夥一眼,“自己把屍體拖過去,”然後又將視線轉向了尤來亞,“哪裡受傷了?手?”他第一懷疑目標就是尤來亞纏滿繃帶的右手,“讓我——”
就在赤井秀一剛要上前時,一隻深膚色的手卻先所有人一步,直接捏起了尤來亞的右手手腕,隻見金發黑皮的青年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這邊,他攥著尤來亞的右手手腕細細觀察著,竟然是安室透!
“是手上的傷口又裂開了吧?”他表情不是太好,因為也看到了此時尤來亞灰撲撲的造型,他低低歎了口氣,“沒關係,我一會兒來給你處理。”
而在安室透的身後,則是跟著已經蘇醒的伏特加,他原本是想來看看自家兄弟,順便感謝一下他這一路的付出的,然而,在意識到氣氛不對後,他便表情古怪的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波本。”琴酒冷的掉冰碴子的聲音響了起來。
安室透平靜的抬頭看去,挑了挑眉。
“你不在控製室,來這裡做什麼?”
安室透歎了口氣,“任務不是已經圓滿結束了嗎?是你說空閒人員出來打掃戰場,”說著,他抬頭看了一眼這紫色的結界,“而且,有這東西在,也沒有出發指令,我自然也算空閒人員吧?”
說完,灰紫色的眸子平靜的看向了琴酒那雙冷冽的綠眼睛,他的手仍然握著尤來亞的手腕。
“之前,克裡尼利基的傷口一直是你在處理?”琴酒突然問道。
安室透坦然的承認,也順勢放下了尤來亞的手,卻將尤來亞半個人都擋在了身後,“沒有任務的時候去特意跑去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