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家莊子的佃農們一如既往的勤懇能乾活。傍晚,魏辰坐在房頂上,吹著微風,看著落日餘暉。黃管家的話,他聽到了心裡,所以現在才會如此的糾結。
魏辰覺得黃管家說的對,剛開始的時候,自己和大家還相處的非常不錯,甚至那兩個掌櫃的,剛買回來的時候,也是儘職儘責。
當然魏辰從來不小氣,麵子錢財全部都給到位了,從來沒把他們當做外人,也沒當做奴仆。
‘我該怎麼辦呢?'
魏辰內心久久不能平靜,是因為黃管家將兩個掌櫃的所做的事情,徹底的查清楚了。
五年之前,魏辰僅僅有五歲,手中小有資產之後,第一個想法就是買房買鋪子租出去,當一個合格的'包租公’。
兩個掌櫃的都是在人牙子手中買的兩家人,一家姓張,一個姓周,識字又會寫賬本,帶著老婆孩子。
魏辰當時年紀還小,看不慣這麼淒慘的事情,於是直接做主買下了兩家人。一晃五年過去了,魏辰本以為張掌櫃的和周掌櫃的兩個人一直忠心耿耿。畢竟剛開始的時候兩家人每次都是千恩萬謝,恨不得直接給魏辰磕幾個響頭。
魏辰雖說覺得磕頭感謝之類,實在是太嚇人了,就不需要了。
但是每次都會根據鋪子的利潤,給兩個掌櫃的相應的年終獎。有的幾十兩銀子,有的時候都上百兩銀子。
魏辰捫心自問,自己絕對是對得起所有人,魏家莊子來租賃的佃農隻需要交五成的糧食。
在整個幽州府城,甚至是整個天啟朝都是最公平的租地。大多數的地主都四六分,更加扒皮的地主,甚至是三七分糧稅。
其實魏辰就覺得收五成的糧食都覺得有一些太多了,自己還有一點虧心,畢竟他不能夠以這個朝代的地主的要求,來要求自己。
自己的寬容,或者是大度被人當做理所應當的事情,甚至是當個小傻子一樣的糊弄。
魏辰每次還會稱呼兩個掌櫃的為張叔和周叔,這給予了很尊重。
剛開始的時候,這兩個掌櫃的都有一副受驚若寵的樣子,似乎無法承擔這個稱呼,到後來變正常,到現在都開始擺譜了。
坐在房頂上的魏辰,一臉的憂愁,看著落日落下,腦子裡亂糟糟,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r />黃管家親自下手整治兩個管家,手段狠辣,直接震懾整個魏家莊子。
所有的細節全部都告訴魏辰,黃管家是絲毫沒有留情,完全將事實真相拋開,將最黑暗的一麵擺到了魏辰的麵前。
在魏辰下達命令之後,兩個掌櫃的是一拖再拖,完全沒有把少爺的命令當做一回事兒。
黃管家直接帶侍衛,將張掌櫃的和周掌櫃的兩家人直接給綁了。
在幽州城都引起來了小範圍的轟動,老百姓們還在看熱鬨。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兒了?張掌櫃的和周掌櫃的兩個人犯事了?"
一條街上還有其他的鋪子,有的是掌櫃的自己家當家做主,有的是給主子乾活。
雖說各有不同,對張掌櫃和周掌櫃,將近五年的時間了,大家也都非常的熟悉了。
張掌櫃和周掌櫃也很驚訝,兩個人穿著絲綢質的衣服,小日子過得是真不錯呀,養的是肥肥胖胖。
“放開我,憑什麼抓我!小心我要報官。”張掌櫃囂張跋扈的喊道,可能是少爺的尊重,讓他以為自己是個人物。
囂張跋扈的張掌櫃,對應的就是沉默寡語的周掌櫃,周掌櫃似乎已經察覺到了不對,也知道自己好像是徹底的要完了。
“求求讓我見一見少爺!”
"讓我再見一見少爺,我有話要說呀!"
周掌櫃隻是對壓著自己的侍衛,不停的哀求,甚至是將手上的扳指,還有金銀之類的全部都塞到侍衛的手中。
黃管家身邊的這些侍衛,哪一個沒有見過世麵,都是一把好手或者是亡命之徒。
果然周掌櫃送出去的金銀戒指啊,通通都被侍衛們搜刮到了口袋裡,隻收錢不辦事,就是他們的原則。
隨後還有侍衛對著好奇的老百姓們喊道: "這是我家少爺的仆人,簽了賣身契的仆人,少爺待他們和善,不跟兩個人計較,但是我們家老爺可不是好脾氣的!
不僅私自的做假賬,苛扣銀兩,這兩年甚至不僅沒有盈利,還虧錢了。"
黃管家做事怎能不麵麵俱到,早就已經想好了,如何利用輿論。
果然好事的老百姓們聽到這種言語全都忍不住吐唾沫。
“呸
呸呸,真是不得好死!這種仆大欺主的人,真是該死!”
“誰說不是,就這個張掌櫃的兒子,整天吃香的喝辣的,還到處去嫖,我還以為是什麼張家少爺,有錢的人!"
“誰知道原來是個奴仆,這兩個掌櫃真大膽啊,以後咱們可得小心了,小心自家的仆人有樣學樣。"
老百姓們也開始議論紛紛,畢竟這五年了,不少人都看著兩家掌櫃的,開始吃香的喝辣的。
慢慢的大家都忘記了他們的本來麵目,把遮羞布一拉下,露出來的都是肮臟心思。
本來一條街上的掌櫃還想去報官,現在沒有一個人敢動了,生怕讓彆人知道自己和這兩個掌櫃的玩的好。
萬一是被自家的主子知道了情況,那還得了,肯定會懷疑自己,自己的屁股也不一定很乾淨。張掌櫃和周掌櫃就看著自己被壓走,侍衛們將雜工,店小二,全部都歸置到一起。張掌櫃的還想大喊,直接就被黃管家隨手甩幾個大嘴巴,大牙差點被打掉。黃管家斜著眼,嘴裡不屑的說“閉上你的臭嘴,再說話把你嘴打爛!”
這才讓張掌櫃的驚恐,原來他現在屁都不是,他看出這位管家眼神中的認真,如果自己再瞎說話,嘴要打爛。
這僅僅是開始,張家和周家已經形成了一家子人,現在住在幽州府城,不僅擁有自己的小院子,甚至穿金戴銀,家裡有丫鬟,有老媽子,還有做飯的廚子。
這兩個掌櫃的家人過的小日子比一般的小富商都要富裕。
張掌櫃的小兒子出去玩的時候,百八十兩的都不放在眼裡,平時還經常說: “要不是我爹,這鋪子能開起來嗎,能賺這麼多銀子嗎,這都是我家應該享受的。"
就像張掌櫃的小兒子所說的一樣,現在這兩家的人都覺得魏辰虧待了他們。
他們覺得這些年掙的銀子可不少,每年給少爺遞上去上千兩銀子,自家得個幾十兩,簡直不要太少!
‘又沒有自己,誰給魏辰這麼掙錢?'魏辰稱自己為叔叔,就是這麼尊重自己的?'
‘魏辰年紀還小,還花不到這麼多銀子,以後再說吧,等再掙兩年銀子,到時候把賣身契要回來,自己家開鋪子…….
‘到時候有房子,有銀子有鋪子,再把孩子送去讀書,萬一有長進,自家可算是出人才了!&
#39;似乎就是魏辰太過客氣,一步步的喂大了這兩個人的野心。
張掌櫃和周掌櫃真的沒覺得自己想錯了,甚至他們就覺得未來就是應該像他們想的那樣。似乎客氣多了,他們真把自己當成了魏辰少爺的‘叔叔'。張宅和周宅兩家的夫人和孩子們也全部都被抓了起來了。
黃管家直接抄家了,至於什麼女人的哭喊聲,孩子的叫囂聲,在他耳中聽起來真的是太過癮了。
"給我狠狠的打,打到不說話為止,打到怕為止!"
“這種不忠,不知道自己本分的奴仆就是該死。”
"彆打死了,拉回魏家莊子,給魏家莊子的眾人也身上的皮子。"
黃管家背著手,悠悠哉哉的走著,像這種懲罰自家奴仆的事情,大家都宣而不言。
簽了生死契和賣身契的奴仆,生殺大權就在主子手中握著。至於報官,報什麼官?官府隻會幫忙抓奴仆,
大大大大大
侍衛們將搜刮出來的‘貪汙’銀兩,全部都抄出來。
黃管家吩咐下去,將東西全部都擺出來,他要讓魏辰少爺認認真真的看著他手裡到底養出來了多大的碩鼠。
魏家莊子熱鬨起來,佃農們一個勁的看熱鬨,田村長一邊看熱鬨,一邊頭上不停的冒汗。不停擦汗,田村長害怕極了,因為他看見這個黃管家,感覺看自己的視線不怎麼對。周掌櫃和張掌櫃兩個人平時回到魏家莊子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每次都是馬車接馬車送。對於魏家莊子的很多人來說,就覺得兩個人很了不起呀。現在再看看這兩個人,尤其是張掌櫃的嘴巴都被打爛了,跪在地上,全家都跪在地上。
周掌櫃家裡甚至還有一個出生不久的孫子,周掌櫃現在就想保住自己的小孫子。他知道少爺心善,所以不停的哀求。
“少爺,老奴錯了成就懲罰我們吧,但是這個小孫子是無辜的,他什麼都不懂……”周掌櫃痛哭流涕,聲音中都帶一張後悔不已的痛苦。
黃管家也心疼自家少爺,所以說想讓他直麵這些事情。還是讓魏辰待在屋子裡由他全麵解決這些事情,隻不過魏辰必須聽著。
有些事情就是要下狠心,不下狠心讓少爺看到這個世界的真相,永遠被蒙在鼓裡並不是一件好事。
"少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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