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吃完了晚飯,江戎送蘇燕婷回招待所,這時天早就黑了,他們走過一片滿是草坪的足球場,前麵是籃球場,這會兒並沒有人打籃球。
月亮出來了,烏藍烏藍的光照下來,黑暗中時而看得清,時而看不清,蘇燕婷看著身旁男人的一身衣服,想著他融進了夜色裡,隻能撲捉到一點黑色的影子。
不像她,在黑暗中也很明顯。
有種彆人都穿了“校服”,但她沒穿“校服”的突兀感,走在路上很沒安全感,太特殊了,一下子就能注意到她。
蘇燕婷想趕緊走回招待所,回到房間裡待著,江戎卻是連拉帶拽地把她拖到了籃球框的背後,這可是個隱秘的好地方,高高的籃球框打下一大片黑影,後麵又是一棵大樹,不走進了仔細看,根本看不到這裡有兩個人。
她的心頭慌張,不知道江戎要做什麼,她能猜得到是什麼,又不敢多想。蘇燕婷感覺江戎拽了她一下,緊接著,她就被一個男人抱入了懷裡。
透著淺薄的布料,能感受到他炙熱的體溫,在夜裡很溫暖,他的身形又高又大,將她圈在懷裡,為她擋住了所有寒風。
蘇燕婷身體僵硬,她以為江戎還會做點什麼,卻沒想到,他僅僅隻是這樣的抱著她而已。
他就這麼抱著她,很久沒有動作,蘇燕婷依偎在他的懷裡,聽著他的心跳聲,漸漸的,身體放鬆下來,她也回抱住了他。
這樣溫暖的懷抱,好像能為她擋風遮雨似的,確實能讓人沉淪進去。
以往蘇燕婷也不喜歡跟人有太過親密的接觸,她不太喜歡親密關係,她怕彆人控製她,怕自己再受拘束,怕身旁有個人,時時刻刻地對她提要求,說你這裡做的不好,那裡做的不好。
她父母都是有著強烈控製欲的人,他們嘴裡說著民主,會聽她的想法,實際上卻從來不給她選擇,她的願望和訴求微乎其微。
就好比她母親小時候帶她去買衣服,會指著兩件衣服,問她喜歡哪一件,她喜歡哪一件就給她買哪一件,她信了,說出自己真心喜歡的,然而聽了她的答案,母親臉色大變,開始批評她怎麼能選這件,給出一係列巴拉巴拉的原因,最後還是買了令母親心滿意足的那件。
"媽媽以為你能選這個……結果你讓媽媽好失望。"
漸漸的,她已經不會說出自己
的真實想法了,而在父母問她想要什麼的時候,她會衡量什麼樣的回答才能讓父母高興。
——當個作精的滋味真不錯。
今天在百貨大樓裡,她挑了很多東西,江戎都沒有提出什麼異議,這種被人縱容的感覺真是叫人
淪陷,讓她想去無限試探對方的底線。
他竟然還一直記得她隨口開玩笑說要買的手表,以前她心心念念期盼爸爸出差給她帶回來的蛋糕,都從來沒有實現過。
……這種感覺跟自己長大了有錢了再去商場買自己喜歡的東西不一樣,就像是回到了童年,心心念念的孩子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無論如何,她今天謝謝江戎給她這樣的體驗,
儘管她並不相信江戎的真心,在過去一次次相親中,早就消磨掉了她對男人的信任,更不相信男女之間會有什麼真感情。
蘇燕婷抱緊了他一下,看著他背後的月亮,心想,明天走後,她不先說分手,讓以後逐漸失去新鮮感的江戎主動說分開吧。
她鬆開了手,發現江戎一個領口的扣子鬆開了,她抬手幫他係上,微笑道:“送我回去吧,江戎。"
"嗯。"
江戎把她送到了招待所,蘇燕婷回頭看了他一眼,轉身進了招待所。
她心想:從此天南地北,山長水闊,再也不見了,江戎。
江戎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消失,樓上也沒有見到她的影子,一陣風吹來,他怔了怔,突然感覺到自己胸口的位置濕冷冷的,像是沾到了水漬。
剛才她是不是哭了?是不是在害怕他不願意娶她?
江戎站了許久,他做下了一個決定。
大
蘇燕婷上了樓,蘇玉婷早就在房門口等著她回來,見到空手而歸情緒也不大好的蘇燕婷,她心裡笑開了花。
江參謀長帶她去逛百貨大樓,該不會是什麼都沒幫她買吧?蘇玉婷笑眯眯的:"姐,你收拾好了嗎?明天咱們要回去了。"蘇燕婷心情不好,懶懶掃了她一眼,關上房門。
她關門的動作迅速,似有一陣銀光閃動,蘇玉婷愣怔一瞬,她手腕上戴著手表?不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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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她腕上手表的事,蘇玉婷夜裡翻來覆去睡不著覺,第二天起來,她發現蘇燕婷眼睛底下同樣一片青黑,估計是翻來覆去沒有睡好覺。
蘇玉婷猜測她估計是舍不得走,卻又留不下來。
蘇玉婷故意往她傷口上撒鹽:"姐,我知道你不想走,你想要留在這,其實你可以借住在家屬院啊,你好不容易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