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婧兒念最近無事,便跟著去了。馬車晃晃悠悠,武婧兒枕在雲川的腿上,閉目小憩。
雲川為武婧兒按揉肩膀的手逐漸輕下來,給她蓋了一床薄被。
武婧兒醒來,一時不知今夕何夕,打開車簾,隻見午後的太陽暖洋洋的。
武婧兒伸懶腰,道:“骨頭都躺酥了,要不要出去騎馬?”
雲川笑道:“好,夫人先等一下。”
說著雲川拿出梳子給武婧兒將頭發梳好,又給簪上一朵金邊藍牡丹絨花。
“夫人真美。”雲川看著眼前雍容華貴的女子讚道。
武婧兒扶了扶頭上的絨花,道:“那是自然。”雲川聞言笑而不語。
兩人下了車,武婧兒騎著一匹白色高頭大馬,它的名字叫白雲。
白雲是李治拿到精美柔軟厚實的棉布後賞給武婧兒的,除了白雲外,還賞賜了一座大宅院。
倒不是武婧兒獻種的功勞隻值這麼多,而是李治在朝堂之上尚未能獨掌朝政。
他本來想要賞賜武婧兒之子秦夢年一個爵位,但必定會遭到長孫無忌等人的反對。
與其讓其子秦夢年給朝官留下不好的印象,還不如先攢著,待以後封賞。
至於楚國夫人武婧兒,她的封號已經到外命婦的極致,比楚國夫人更尊貴的隻剩下秦國夫人和晉國夫人兩個稱號。
太宗皇帝曾任秦王,李治未繼承皇位前是晉王,秦晉封號不能輕易給出。
武婧兒不在意這些,等李治死了,媚娘登基,她親侄子封王,十二位從侄封了郡王。年年到時最差也落個國公當當,說不定還能當郡王。
李治:你禮貌嗎?
雲川護衛在武婧兒身側,兩騎並行。
路過一輛豪華的馬車時,武婧兒餘光瞥見車簾刷的落下。車裡傳來說話聲,但聲音湮沒在馬蹄和車輪聲中,聽不清楚。
武婧兒問道:“這是誰家的馬車。”
雲川道:“看紋飾應當是太尉家的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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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狐狸精,不知廉恥,姐妹三個都離不了男人。”長孫夫人放下簾子罵道。
侍女在一邊附和道:“武家是商戶人家,自然不懂詩書禮儀。”
長孫夫人道:“姐妹三個都是騷貨,姐姐一個爬龍床,一個養麵首,妹妹是聚麀的小老婆,我說著就嫌臟,也不知皇上怎麼就看上這窩狐狸精。”
侍女聽了臉色一白,喏喏不敢再附和。長孫夫人是皇帝的舅母,她敢說這話,但自己卻不能說。
武婧兒騎馬往前走,路過熟悉的馬車紋飾前,敲敲車壁。
車簾掀開,露出一個玉雪可愛的小姑娘,小姑娘本來笑意盈盈的臉看見武婧兒瞬間拉下來,不情不願地叫道:“三姨。”
武婧兒點頭道:“敏月,嬸娘可醒著?”
“是婧兒呀。”小姑娘沒有興趣地讓出位置,露出榮國夫人雖經歲月但能看出年輕時風華的臉。
武婧兒取下荷包,遞給榮國夫人道:“嬸娘,這鹽漬梅乾,能消解疲勞,緩解暈車,生津解渴。嬸娘你嘗嘗好吃不好吃。”
榮國夫人接過來,笑道:“難為你想起我這個老婆子。”
武婧兒笑道:“嬸娘瞧著才不老呢,我若到嬸娘的年紀還是這般模樣,我從今天就開始燒香拜佛。”
榮國夫人笑起來道:“小皮猴子。你騎馬玩去,小心些彆讓人衝撞了。
武婧兒走後,敏月冷哼一聲,拍掉榮國夫人手中的荷包,道:“她吃剩的東西,姥姥你也要。”
榮國夫人把荷包撿起放到一邊,不讚同道:“敏月,那是你三姨。她從未做過對不起我們的事情,平日裡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都趕緊送上門,對我們哪裡不好。”
敏月冷笑道:“她慣會巴結人,不但姨娘喜歡她,連皇上都喜歡。楚國夫人……嗬,比姥姥的榮國夫人和娘親的韓國夫人還厲害呢。”
榮國夫人拍了敏月的頭,斥道:“婧兒能封楚國夫人,那還是她獻方有功。你年紀小,不曉得天花的厲害,要是得了天花,那可是一死死一家。”
敏月道:“我就是看不慣她封了楚國夫人那個輕狂的樣子,天天顯擺,就她家東西好,就她廚子厲害。”
榮國夫人點了敏
月的額頭道:“我算是明白了,你這是為你娘鳴不平。”
敏月扯著榮國夫人的袖子道:“俗話說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娘和姨娘一母同胞,比她可親近多了。八竿子打不著的人,投奔過來打秋風,頂了天封個吳國夫人。你看她現在都爬到姥姥你的頭上了。”
榮國夫人連忙喝住她道:“敏月,你怎麼會這麼想。婧兒對我們一直很恭敬,性格豪爽大方,從不吝嗇東西,當年你娘沒出嫁時就幫過我們。你那兩個舅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