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團長好。”
團長不好。
關毅有些煩躁地抓了抓頭,
"你到底在躲我什麼?""是因為我不會同意你出外勤?"
還是你察覺到了我的想法……但不願意接受?
"我……我沒躲。"
明茗後背貼著牆壁,謹慎地回答。
"沒躲我?"關毅嗤笑一聲,一手撐在牆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一點一點跟她掰扯,“五天了,我隻要一進屋立刻就能聽到你關臥室門的聲音,我隻要出門在外麵站一會兒,很快就能聽到你踢踏著拖鞋在屋裡走動的聲音,在基地見我立刻轉身,看見也裝看不見,要麼就是裝模作樣跟旁邊的人聊天,你跟那二愣子有什麼好聊的?"
明茗反駁, "人家不叫二愣子,人家叫劉玉生。"
關毅氣樂了,“誰管他叫劉玉生還是劉玉死,你記他名字倒清楚,對我就團長團長,怎麼不見你叫我名字?"
明茗哽了下,目光默默往一邊移,移到一半突然頓住,整個人也僵硬了一瞬,隨即眼神慌亂起來,低下頭裝作無事發生。
關毅:?
他心裡有個猜測,如果這個猜測成真他八成真的會氣死。
關毅告訴自己要冷靜,沒有女人喜歡情緒不穩定的男人,現在還什麼都沒開始呢,不能嚇著她。他深吸一口氣,心平氣和地問: “我叫什麼?”
沉默。
靜謐。
明茗頭又往下低了些許。
她此刻拚命在腦海中呼叫係統: “他叫什麼來著?叫什麼來著?我突然想不起來了你快提醒一下我啊啊啊!"
偏偏此刻係統在裝死。
她想起了“李紇”,想起了“嚴峻生”,連最早的“霍梟”都想起來了,就是想不起眼前這個男主叫什麼。
靠,到底叫什麼來著?!
關毅狠狠咬住後槽牙,他是真沒想到啊,合著全是自己自作多情,人家不光對自己沒感覺,甚至連自己叫什麼都沒在意,剛來的時候他還有點用,就在他身後“關毅關毅”地叫,現在沒用了,他在她那就直接查
無此人了是吧?
你是真沒有心啊。
明茗覺得這輩子沒經曆過這麼尷尬的場景,隻想逃,要是腳趾能摳出一條地道,明茗絕對瞬間遁地。
關毅的手撐在她的右邊,明茗準備從左邊逃走,可她哪有關毅反應快, “咚”一聲關毅伸出另一條胳膊堵住了她左邊的路。
明茗左右瞄了瞄,小心翼翼地抬眼覷了覷團長的臉色,果然陰沉地滴水,她覺得再這麼下去自己如果不被趕出去,那可能就是被團長大卸八塊了。
她猛地蹲下身,想從下麵鑽出去, “啪”一下,一根觸手擋住了她的去路,轉過身, “啪”又一根觸手擋住她身後。
明茗原地定住兩秒,老實地站起來。
關毅收回撐在她左右的胳膊,接連“啪” “啪”幾聲,由觸手代替攔截在她左右,自己則抱著臂,好整以暇地看著她,似乎在說: “我看你能跑得了?”
附近躲在角落偷看的人們探出了八卦的觸角和雷達,互相呼朋引伴過來看熱鬨,並且將“團長用觸手把小寡婦壁咚在牆角”的傳言越傳越離譜,等遠在實驗室的安寧接收到八卦往這邊趕的時候,版本已經變成團長和小寡婦在基地某角落觸手play野戰了。
安寧:?
這廝現在這麼混不羈了嗎?
關毅還在和明茗對峙。
"你把我當什麼?"
明茗思索了下,試圖選擇一個安全的滿分答案: “您是我尊敬的團長大人。”“哦,是嗎?”關毅冷笑一聲, "那你尊敬的團長大人姓甚名誰?"
明茗乾笑著打馬虎眼, "怎麼能直呼團長大人的名字呢,這多不敬啊、哈、哈……"關毅冷冷地看著她,明茗默默收起了表情,低頭當鵪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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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毅簡直沒脾氣了。
"白禾,你對我有什麼意見?你是壓根兒沒把我放在心上,還是怨我不同意你出外勤,故意報複我呢?啊?"
明茗果斷搖頭: “我不是,我沒有,彆冤枉我。”
我是怕你的觸手.…
所以才太緊張以至於把你名字忘了,這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的觸手。電光石火間,明茗終於想起
了他的名字,恍然地“啊”了聲。
“關毅!”
關毅被她叫得愣了一下,趁他發愣,明茗找準時機抓住眼前的觸手,將它從牆上拔起來,觸手跟牆麵貼得很緊,猛地分離開還發出一聲“啵”響。
明茗心說這聲音也太他媽色情了,我得趕緊跑。
係統: “心臟的人聽什麼都臟。”
明茗大怒: “你還有臉出來,該出來的時候就知道裝死,我恨你!”隨即從這空檔鑽出去,一溜煙……差點跑掉。還沒跑兩步就被身後追上來的觸手纏住了腰。關毅甚至直接操控觸手把她舉了起來。
"放我下來!"明茗拚命拍打腰間的觸手。關毅冷聲道: “我勸你最好彆碰它。”
明茗一驚,草木皆兵,總覺得這對話充斥著性暗示,她目光直白地掃向關毅兩腿之間。然而並看不出來那鼓鼓囊囊是他原本的狀態還是……
"你、往、哪、看、呢?"一字一句仿佛從關毅牙縫裡蹦出來。明茗捂住眼睛以示純潔, "你快放我下來。"
“想都彆想。”
關毅就這麼用觸手托舉著明茗招搖過市,明茗被人圍觀得要臊死了,安寧看見這景象,打趣道: "你倆野戰了?"“野你爹。”關毅冷冷道。
安寧撇撇嘴。
就這麼帶著明茗回了房間。
一落地,明茗就老實認錯: “團長我錯了。”關毅麵無表情道: “不,你沒錯,你怎麼會有錯。”
"不,是我的錯,我不該忘記團長大人的名諱,我不該沒有自知之明地鬨著出外勤,總之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您大人不計小人過……"趕緊把觸手收回去吧我害怕QAQ。
可惜關毅並接收不到她的話外音,幾條觸手張牙舞爪地在他身後搖擺,似乎也昭示了他的心情。
他“哼”一聲, "知道錯就好,不過你最大的錯就是躲著我,你可知道我找你是做什麼的?"明茗茫然地抬起頭。
關毅在屋子裡走了幾步,將她的胃口吊足了,才慢條斯理地說: “原本我已經想好讓你跟著前兩天出門的隊伍去打打雜,可惜啊,明明同住一個屋簷下,有些人我是早也見不到,晚也瞧不著,基地裡碰著
都被人家當空氣。"
他煞有介事地歎息道: “就這麼一直拖,拖到那個小隊都出發了,我也沒能跟某些人說上話。”明茗瞪大眼,不可置信自己錯過了什麼。
"真、真的嗎?"
她拉著關毅的手晃了晃,哀求: "團長……關毅關毅,再給我一次機會。"關毅冷眼看著她,心道:你看看,看看,隻要我對她一有用,你看她這態度!知道喊“關毅”了,還會軟綿綿地撒嬌……嗆我的時候那小嘴兒可利索著呢。真當我這麼好打發?
明茗: “關毅關毅……”
關毅:"……"
明茗眼睜睜地看著關毅身後的觸手晃出了殘影,隨後又突然糾纏在一起,不知道會不會變成一個死結。
團長大人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地說: “再給你一次機會也、也不是不行,過兩天我要親自帶隊出去,表現好的話可以捎上你,但是醜話說在前頭,在外麵要聽老……要聽團長的話,不許離開我五步遠,遇到危險可以喊老……可以喊關毅,團長會救你。"
明茗忙不迭點頭。
關毅滿意地嗯了聲,十分有領導範兒地擺擺手, “去吧。”等明茗一進屋,關毅立刻側身對著鏡子解背後的觸手結。"媽的,纏成死扣了!"關毅小聲罵罵咧咧。
兩天後,關毅帶著隊伍出門,一路上看著明茗興奮的神色,頗為無語道: "你當是去春遊嗎?"
明茗嘿嘿笑: "一想到一會兒尋找來的物資能將我塞滿,我就覺得很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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