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般一愣。為什麼不吃呢,這不是賣相挺好嗎?
但看到哪吒欲言又止的表情,再看看手裡的藕片,般般突然一個激靈,反應過來。
她尷尬地左顧右盼,把插著簽子的藕片又默默放回了食盒裡,蓋上蓋子,再也不敢當著哪吒的麵打開。
“小狐狸!”哮天犬回過頭來喊她, "在那麼後麵乾嘛呢!”般般朝哪吒乾笑了一下,連忙小跑過去。
"你怎麼不告訴我,裡麵做的是藕片呀!"般般拉住哮天犬,鬱悶不已。“藕片怎麼了?不好吃嗎?”哮天犬很疑惑,難道小狐狸還有忌口嗎?沒發現啊。
“我剛剛還邀請三太子一起吃!你早告訴我,我就不乾這麼蠢的事情了!”般般氣惱地跺了跺腳。
哮天犬噗地一聲笑了出來。楊戩瞥過來: "在笑什麼?"
哮天犬: “哈哈哈,沒什麼,哈哈哈哈。”前方的梅山老大高聲叫道: “三太子,你想和誰一組打獵?”
哪吒道: “楊師兄吧。”
楊戩: “可以。”
金吒過來囑咐: "那師兄,哪吒就交給你了,你可看著他點兒啊。"
"好。"
般般拉住哮天犬: “那我們倆一組吧?”
哮天犬: “沒問題。”
這種分組本就是找個說話解悶的人,至於獵多獵少,最後統計嬴家,也就是走個過場的樂子而已,沒人當真。
般般便拉著哮天犬雀躍地跑了。
哪吒長久地注視著他們的背影,直到他們消失在樹叢裡。“有話要跟我說?”楊戩看向哪吒。哪吒搖了搖頭,垂下眼:"不知道說什麼。"
楊戩輕輕歎了一聲,道: “你不必太過自責,當年之事,你隻是儘了分內之事而已。是我先欺瞞大家在前,作出選擇在後,如今這個局麵,也該是我自己承擔。我原本不想告訴你們,一是因為怕生事端,擾了她們母女清靜,二也是怕大家思慮過重。”說到這裡,他笑了一下, "本來有我一個人思
慮就夠了,現在卻弄成這樣,大家都不開心,實在不好。"
哪吒道: “也許我當時再仔細
一點,就能發覺師兄你的不對,若我當時多追問幾句,也許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一樣的。”楊戩道, "在那個時候,她給闡教帶來的損失是真實的,即使嘴上說是有苦衷,誰又會在乎呢?更何況,她說她的苦衷是女媧娘娘,那就更不會有人相信了。我身為大弟子,卻因情生禍,輕言輕信,給闡教帶來了不必要的損失,與她終究是要分道揚鑣的。"
哪吒抿了抿嘴: “那現在呢?”
“現在?”楊戩又笑了一下, "般般快六百歲了,卻因為當年的斬仙飛刀,魂魄受損,至今還隻有這麼點大。我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她好好長大,就足夠了。"
哪吒:"小狐狸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但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了呢?"
“我和妲己現在不想告訴她,是因為以她目前的心智,大約還無法理解那麼多事情。但如果她真的知道了,那便由她去,她認不認我、還願不願意接觸我,都是她自己的事情。"
哪吒沉默。他很想問問如果他與薑師叔等人去找妲己道歉,能不能略微消解一下她的怨氣,但想起上次她對自己的態度,他又心裡一沉,覺得大約隻是白費工夫。
“為什麼女媧娘娘不出來作證呢?”哪吒喃喃, "現在還能去找女媧娘娘嗎?""媧皇宮終年避世,不見外客。"楊戩道, "但,我總會見到她的。"
哪吒一怔。師兄為什麼這麼篤定?難不成是打算強闖?但他也不像是這麼莽撞的人啊。
“走吧,該去打獵了。”楊戩邁開步伐, "不要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徒惹你的兄長們擔
山的另一邊,般般和哮天犬已經獵到了好幾隻兔子。一開始般般還十分欣喜,會跑上前撿起被她用琉璃珠射暈的兔子,但連續射了三隻之後,她便有些乏味起來。
“有沒有難度高一點的?”般般問哮天犬, "你能不能聞出附近有沒有大一點兒的猛獸?"
哮天犬: "靠我聞就沒意思了,主人帶你出來,是為了鍛煉你,不是讓你打小抄的。你先自己找找看嘛,實在找不到,我再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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哮天犬嬉皮笑臉地回答: “當然是防止迷路啦。”
般般:"……我跟彆人一組,也不會迷路的!"
“那誰叫你不跟彆人一組呢?”哮天犬攤手, "你和梅山兄弟、金吒木吒沒那麼熟,主人和哪吒又結了一隊,你當然隻能選我啦。你不會不靠我就獵不到猛獸吧?"
般般握拳: "可惡!不要用激將法來激我!你會成功的!"哮天犬哈哈大笑。
般般把暈過去的兔子統統丟到哮天犬懷裡,大聲道: “我今天就要證明給你看!這麼久的課,我不是白上的!"
哮天犬拎著兔子,慢悠悠跟在她身後: "好嘞,拭目以待。"
般般輕輕地踩著草叢,認真觀察著周圍。
她剛打暈了一隻兔子,鬨出了不小的動靜,此刻四周靜悄悄,隻有樹葉偶爾被風吹動的響聲。她忽然停下了動作。
哮天犬: "怎麼了?這就放棄了?"
般般道: "你有沒有聽到水裡好像有動靜?"哮天犬凝神聽了聽,說: “好像是。”
般般躡手躡腳地走到溪邊,把食盒遞給哮天犬,自己趴了下去。
溪水很清澈,幾乎可以看清水底的石頭,般般左看右看,都沒有看到有什麼活物。難道是不在此處?她正準備起身,溪上突然冒出了一股細長水流,把她拽了下去。是的,一股細長的水流,宛如繩索一般,縛住她的腰,嘩啦一下把她拽入了溪水。
眼前一下子變得模糊,光影從岸上照進水裡,透著一種令人眩暈的色彩。般般努力瞪大了眼睛,不斷往上遊去,然而腳腕卻好像被人抓住了一樣,死活不讓她離開。
般般頭皮發麻,但隨即穩住心神,告訴自己不要慌。這裡不是荒山野嶺,而是梅山兄弟們來過好幾次的山頭,肯定不會有什麼危險。
“你是什麼東西!為何不敢現出原形?”般般叫道。然而水裡沒有任何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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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蛇張口,吐著信子,朝她衝來。
般般撚起兩指,默念法訣,與它在水底纏鬥起來。這水蛇混在水中,不易辨清,般般想再拉弓,卻被它一口咬住。般般甩了幾下沒甩脫,乾脆棄了金弓,一個發狠抓住了那水蛇的尾巴,提著它便往水麵上衝。
“哮天犬!”她飛身而出,濺落一地水珠。而哮天犬卻不見了。
般般一愣,手裡的水蛇立刻化作水流從她指縫間漏了出去,又在半空中重新彙聚成蛇形,朝她襲來。
般般從來沒見過這麼古怪的東西,一時間有點慌神,又有點莫名的興奮。
她想抓住水蛇的七寸,可水蛇再一次變成水流逃走,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