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戶開得很大,風呼呼地往裡吹。
大概是考慮到司機需要開車,稍後虞諱給林津渡打來一通電話,問:“接頭成功了嗎?”
林津渡用鳥語回答他:“啾!”
虞諱淡淡道:“打鳴很穩,看來你已經不緊張了。”
去你的打鳴!隻有雞才打鳴!
結束通話後,林津渡長籲一口氣。
經曆了這一出,差點被車撞的緊張倒是得到了緩解。接下來係統的出現更是讓他徹底轉移注意力。
【任務二已生成。】
【任務二:同行。
十五天後男主要參加一場私人聚會,身為替身的你怎能隱忍不發?請務必爭取到同行機會,在聚會上好好刷臉。
任務獎勵:十萬;
失敗懲罰:抹殺。】
十五天?差不多是兩周的時間。
林津渡看向窗外,還是那句話,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他得先能和男主見上麵才行。
車子遠離繁華的市中心,越開越偏,兩側綠蔭蔥蔥,如果不是對了暗號,林津渡都有一種要被拉去賣的錯覺。前方隱約可見氣勢恢宏的建築,小區的保安仔細核對過他們的身份,才進行放行。
“到了。”司機把人送到大門外。
虞諱喜靜,雖仍屬高端住宅區,但地方比虞熠之偏一點,位於城市的另外一邊。
“有攝像頭,有電網……”林津渡環顧四周,知道來對了地方,“這裡的生態環境太好了。”
司機看了他一眼:“有你更好,鳥語花香。”
生態鏈都變得完整起來了。
說完,他開車離開。
“……”
林津渡獨自上前一步按響門鈴。沒多久大門自動打開,他一路暢通無阻走了進去。
彆墅內部相當氣派。
虞熠之那裡的裝修是怎麼奢華怎麼來,虞諱更偏大氣,家裡每一樣東西都像是老古董。因為他常年不在國內,沒有請幫傭管家。
最吸引林津渡的是客廳的一個櫃子,做工複古精致,連櫃腳的雕刻都堪稱巧奪天工。
不過他在意的不是做工,而是位置。為什麼要把一個大櫃子放在這裡?
“那是剛運送回來的拍品,還沒找到合適的地方。”
林津渡循聲望去,虞諱從另一側過來,他換了身較為輕薄的休閒裝,整個人看上去柔和了不少。
“感謝收留。”林津渡雙手合十:“好人一生平安。”
虞諱在沙發上坐下,靜候下文。
任何人在生命安全受到威脅的時候,都會去抹除隱患,他知道接下來林津渡要重提車禍一事,請求幫忙找出真相。
林津渡也確實沒有在這件事上矜持。
先前通電話時,他隻說了大概,現在才開始進行具體描述。將所有細節陳述完後,不忘進行最後思想的升華:“所有撞不死我的,都會令我變得強大。”
虞諱安靜聽完,問:“有懷疑對象麼?”
林津渡不恥下問:“我看不出來,您不是才調查了一下我,有何高見?”
虞諱瞥了他一眼。
不是看不出來,是挑花了眼才對。
林津渡同樣頗為無奈。
現實裡有沒有樹敵他不太清楚,但虞熠之讓他清社交動態的時候,林津渡看到了很多轉發評論,全是原身在酸彆人。
什麼這個錐子臉,那個雙眼皮都沒恢複,和自己這張原生態的臉蛋比通通都是辣雞。
評論就評論吧,他還頂著個自拍做頭像。
就像在說:是兄弟,就順著網線來砍我。
林津渡正想強行挽尊一下,外麵突然傳來響動。透過玻璃窗,他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在往裡走。
“虞熠之?”他大驚。
男主不是在住院,怎麼會來這裡?
不管原因是什麼,林津渡反應迅速地提起玄關處的鞋子,隨後視線一掃,在虞諱開口前,徑直鑽進距離最近的櫃子裡。末了,他小心翼翼露出一條小縫,悄悄觀察外麵的情況。
整場動作一氣嗬成,熟練地讓虞諱啞然。
差不多林津渡剛藏好身,虞熠之就進來了。
“哥,大門怎麼沒關?”虞熠之進來時問。
陳秘書說虞諱回國,於情於理他都該過來一趟。
虞諱目光從櫃子上移開,很平靜地說:“剛讓人送了點東西。”
他停頓了一下,看向虞熠之,提起另一件事:“最後簽約拍照的環節不出席,挺有個性的。”
虞熠之很了解這種表情,知道虞諱心中已經不滿:“哥,我是怕……”
“怕彆人說你攬功?”虞諱語氣轉冷,“連這點承受能力都沒有,你讓董事會怎麼想?”
虞熠之僵硬地站在原地。
櫃子裡的林津渡嘖嘖兩聲,難怪虞熠之怵這個大哥。
日常說話也是這種公事公辦的態度,擱誰也受不了。
虞熠之終於意識到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如果他們兄弟鬩牆,虞諱有意總攬全局,那他退一步選擇回來是對的。但這次對方特意叫他過去負責收購事宜,就代表了培養之意。
然而自己卻在最關鍵的露臉階段回來,必定會惹得其他人不滿,認為虞諱一片苦心白費。
說什麼來什麼,手機響了。
打電話的是董事會的一位元老,質問他去了哪裡,害得大家一團亂。
這位元老出了名的脾氣暴烈:“你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沒想到竟然這麼不靠譜……”
虞熠之本就頭疼,偏偏又不能得罪這位元老級的人物。
對方還在喋喋不休:“有什麼事情非要在這個時候離開,哪怕是天塌下來……”
“捉奸。”虞熠之忍無可忍,撂下兩個字。
那邊愣住。
虞熠之不準備在遮掩被綠的事情上下太大功夫。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他作為有點關注度的富豪,網上已經有一些相關討論的帖子。
什麼我朋友是急救車司機,說虞熠之被綠了等等。再在醫院待下去隻會心煩,虞熠之早早辦了出院手續。
“管家要帶著我的情人卷款私奔。”管家是知道私密最多的人,彆墅裡又有很多值錢的物件,回來是人之常情。
櫃子裡的林津渡伸長頸子,一句放屁差點脫口而出。
電話那頭的元老沉默片刻,隻憋出了兩個字:“節哀。”
原來不是天塌了,是草原塌了。
虞熠之麵無表情掛斷電話。
誹謗,絕對的誹謗。
林津渡腮幫子像是倉鼠般鼓起,嘴裡嚼著的都是罵人的話。他邊嚼邊下咽,罵到痛快的時候,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
嗡!
震動聲從身後傳來。
虞熠之轉過身。
糟糕!林津渡倒吸一口冷氣。
先前躲藏得有些匆忙,手機忘了調靜音。他連忙把門拉嚴實,但動作再輕,櫃門關上的時候難免發出吱呀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