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出道 出道吧!滿月組合(1 / 1)

由於風急雨急,兩人沒有多待,虞諱起身走到那把大黑傘下,同林津渡一道轉身離開。

亭子裡隻剩下管家和虞熠之。

虞熠之仍舊坐在亭子裡,遙望天幕不知在想什麼。

滂沱大雨來得快去得也快,不多時,遙遠的天際出現一道彩虹。

虞熠之的眼中重新有了些光亮,冉元青的事情雖說是一個坎,但烏雲總有過去的時候。

他凝視那道充滿象征意義的絢麗七彩,問管家:“看著它,你想到了什麼?”

管家:“碰上彩虹,吃定彩虹。”

虞熠之:“……”

他準備回屋內歇歇,拿起桌上的手機時,忽然想起什麼,安靜地把備注也改了。

林津渡→謎語人零號

虞諱→謎語人壹號

管家→謎語人貳號

管家個子高,虞熠之也未刻意掩飾,不小心就瞥見了屏幕內容。

他好奇:“為什麼序列號從零開始?”

虞熠之:“萬惡之源。”

零是起點,從把林津渡帶進家門那天,就沒過一天安穩日子。

管家理解不了虞熠之的點,正常人難道不該去關注,為什麼林津渡走得時候是坐虞諱的車?

·

氣溫驟降,衣服也有點濕。好在虞諱車內裝著自動恒溫空調,整體非常舒適。

一路平安回去,林津渡先去衝了個熱水澡。因為受風有點頭疼,他正要睡一會兒,才踢掉拖鞋,房門就被敲響。

門是半開的,低沉的聲音輕易飄了進來。

“吹乾睡。”

林津渡下床走過去,發梢還濕噠噠的。

“你安攝像頭了?”居然猜得這麼準。

虞諱:“是你過分安靜了。”

孩子靜悄悄,必定在作妖。這道理放在林津渡身上,同樣很適用。

虞諱過來還有另一重原因,助理剛剛來了。

林津渡披上外衫,和他一同去客廳。

助理正站在盆栽旁邊,見到他後幽幽開口:“感謝你吃燒烤時記掛著我。”

昨晚做了一晚上黑白照的噩夢。

林津渡乾巴巴笑了下。

老板在場,助理很快步入正題,他對虞諱說:“照您安排的,我去見了王天明一趟,透露了冉元青即將和他接踵而來的好消息。”

林津渡:“……”

真會用成語。

助理:“還有那位幫王嬸兒子擺平事情的人,我也透出了風聲。唯一的麻煩,是他們還保留了一部分對冉元青的幻想。”

認為頂鍋一次,就有頂尖律師幫忙脫罪,再不濟日後出來也能拿到一大筆豐厚報酬。

林津渡聞言稱奇道:“冉元青上輩子是不粘鍋變得嗎?”

萬事不沾手。

助理有同感。每次都是借他人的爪子,恐怕就連違禁品的購買,都是讓保鏢或者什麼人代勞。

虞諱卻是一點也不著急,對助理說:“去把冉元青接受調查的消息傳出去。”

《最年輕美術館長疑似涉違禁品案》,媒體一定會很喜歡這個標題。

林津渡:“用輿論對付他?”

虞諱搖頭:“凡事要講證據。”

他在沙發上坐下,給冉元青的姐姐發了一條消息:【投毒案的幕後指使者是令弟。】

其餘不附加任何解釋,更彆提所謂的證據。

昨天忙了一晚上,助理彙報完情況,虞諱給他放了一天假。

林津渡幫他斤斤計較了所謂的一天。

“這也不算放假吧,不是還要去放消息?”

另外半天還是用工資補上吧。

虞諱伸出一隻手。

“five?”林津渡愣了下。

後知後覺助理的五千好友,其中肯定有分子從事媒體行業,對方隻要打個電話就行。

他感歎:“人多力量大。”

有王天明這個前車之鑒,冉元青當天下午就上了熱搜。

熱搜內容和林津渡想的有些偏頗。大意是說冉元青一直不滿家中選他姐姐繼承家業,所以利用違禁品和一些圈內人建立關係,試圖從他姐手中奪回繼承權。

林津渡一眼看出重點:“這是在做割裂?”

目前看倒是挺成功,關於豪門繼承人的議論以及男女話題,讓大眾無形中把姐弟倆看成對立的兩麵,冉家竟跟著從事情裡摘了出去。

一天後,助理和冉雪前後腳來到彆墅。

比起上次在醫院時的光彩照人,冉雪今天精致的妝容也掩蓋不了疲態。當看到林津渡在虞諱家中時,她有瞬間的驚訝,不過很快掩飾住了。

冉雪首先表態,關於冉元青所做的一切他們家都不知情。

虞諱沒說話。心中清楚她說得多半是實情,冉家雖然有諸多上不了台麵的手段,可不會傻到同違禁品扯上乾係。

沉默可以代表默認,也可以是否認。

見虞諱沒有明顯表明態度,冉雪歎了口氣,拿出一個U盤。

“這是我意外從元青電腦裡發現的,裡麵包括但不限於他參與過洗錢等違法犯罪的事實,我很快會去親自舉報。”

說著意外,她手上同時拎著的還有一個電腦包,恐怕是才找人緊急破解過。

明確表示家族不會幫助冉元青後,冉雪沒有再多說什麼,以公司還有事要處理為由,匆匆離開。

等人一走,林津渡納悶說:“她去實名舉報,豈不是要得罪很多人?”

“冉家肯定會傷筋動骨,同樣的,她也會收獲大眾的同情。”虞諱淡淡說:“想來過幾天的新聞會是冉雪實名舉報,之後還會再出現她收到死亡威脅和家族厭棄等小道消息。”

林津渡若有所思,虞熠之的事情虞家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冉雪這一係列措施,是為了給虞家一個交代。

虞諱:“也為了她自己。”

“嗯?”

“冉家的傳統是讓第一個孩子做繼承人,但冉雪的奶奶在公開場合多次流露過想讓孫子繼承家業的心思。”

虞諱知道的隱秘不少,緩緩道:“這中間還涉及一場兩代人的博弈,冉家二老不喜歡兒媳婦,當年就反對她進家門,後來又偏疼孫子打壓孫女。而這位女士一向喜歡和他們對著來,一來二去,她對冉雪的疼愛自然要多過冉元青。”

助理說:“這可能也是冉元青扭曲的原因之一,原生家庭的矛盾讓他產生了強烈的控製欲。”

他還要分析的時候,林津渡打著嗬欠打斷:“彆想了,比我們有錢,比我們有人愛,為什麼變態乾你我屁事。”

助理怔怔一想,覺得好有道理,他朝九晚五不時加班的都沒犯罪。

·

接下來兩天,冉元青迎來了一番來自親人背刺。

冉家那裡好戲不斷,老的還想撈一把,找了律師想要從沒有販賣盈利的確鑿證據上洗一下,冉雪則是發了一條朋友圈,痛斥什麼時候親人才能醒悟。

朋友圈內容不出意外被人截圖發到網上,迎來了新一波的討論,她成了大眾眼中的清流。

“姐弟倆根本不在一個段位啊。”

林津渡搖了搖頭,莫非冉家的智商傳女不傳男?

他瀏覽熱帖的時候,手機響了。

[魚一隻來電]。

林津渡挑了挑眉,拿起接通。

“天目大道,五點。”那邊說完就掛。

林津渡隻覺得莫名其妙,考慮了一下,反正今天也沒有其他事情。便沒再打過去具體詢問,決定下午直接跑一趟。

下午四點。

天目大道是一個站點的名字,處在市中心的最外圍。虞諱上午有事外出,林津渡獨自打車前往那裡。

巧了,又是那個出租車師傅。

司機拋給他一個我懂的眼神,一腳油門開過去,爭取送他早日私會。

遠遠地就能看到虞熠之,高大帥氣的外表讓他像是人形立牌,非常有標誌性地立在橋頭。

司機詫異:“換人了?”

林津渡黑著臉付錢下車。

虞熠之看了他一眼,插兜一言不發地往前走。

從他僵直的背影可以看出,偽裝強勢的背後有一絲不自在。

這也難怪,獨處時虞熠之很難找到林津渡的定位,他們中間涉及到替身交易買賣,過分複雜了。

林津渡說:“同樣涉及交易,你哥和我在一起時都沒有不自在,你糾結個什麼?”

“……”很合理,但這句話怎麼聽著哪裡有些奇怪?

林津渡追上他:“你是不是沒認真交過什麼朋友,所以覺得無顏麵對我?”

前方人聲音冷淡:“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林津渡:“我說的無顏是不知道用什麼表情和態度。”

虞熠之腳步邁得更快了。

穿過大橋,對麵隱約可見一塊黑白交織顏色的廣告牌,剛好有樹木遮擋,隻能隱約看到把心敞開四個字。在它旁邊是天使口腔診所,遠一點有間發廊。

橋下風大,林津渡裹緊了薄衫,他抬頭望向二樓位置,綠色的藤蔓植物從陽台攀援而下,葉片被風吹得簌簌作響。

“把心敞開谘詢站。”林津渡終於看清了全名,詫異問:“這是心理診所?”

虞熠之跳過這個問題,說:“冉元青的事情,多虧你了。”

他似乎想要表達感謝,但又說不出口,最後隻能用行動來表達。

“今天這頓,我請了。”

“?”

啥玩意,請客看病嗎?

林津渡心中直呼好家夥,不過能見一麵這位心理醫生,他自然不會錯過機會。兩人一起進入電梯,出轎廂後,腳步聲被空蕩的走廊放大。

林津渡再次看到了診所標牌,咕噥一句:“正經人誰會用這個名字。”

這一排店麵的名字都有些詭異。

陰森的感覺在推開谘詢室的門後,得到了大幅度的緩解。

裡麵布置的很溫暖,椅子上坐著一名中年男人。

聽到開門的聲音,他合上書,微笑走過來:“呦,小熠之來了。”

雙方似乎很熟,這種略帶調侃的稱呼從他口中發出並不違和。

男人約有四十多歲,不知道是不是傾聽彆人的煩惱太多,早早生出華發,兩邊鬢角微微泛白。

高挺鼻梁上的一副金絲眼鏡,讓他顯得文質彬彬。

“我今天就不占用治療時間,給他看看就行。”

虞熠之已經提前打過招呼會帶朋友來,不過隻說林津渡有些心理問題,具體沒講太多。

他也不清楚林津渡究竟有沒有病。

男人頷首,請林津渡去裡屋,隨後關上了門。

內室麵積比外麵還要大一倍,有辦公桌也有窄床地毯,側麵是檔案櫃,設備一應俱全。

男人語氣溫和:“我姓陸,你可以喊我陸醫生。”

林津渡:“陸醫生你好。”

他十分自來熟,都不等對方詢問,就開始滔滔不絕:“先說一下我的情況,我叫林津渡,男,二十二歲,沒車沒房沒有事業隻有錢。”

“……你這情況,挺複雜啊。”

林津渡頷首:“不是一般的複雜。”

兩人談了約有五十分鐘,陸醫生在專業方麵素質過硬,第一次見麵並沒有問你覺得哪裡不舒服,有什麼困擾等,無形中拉近了距離,彰顯著他是名可靠的傾聽者。

和他聊完,林津渡在精神上感到前所未有的放鬆。

“那今天的谘詢就到這裡。”陸醫生停止記錄。

他說的是谘詢,而非治療,讓人聽著就很舒服。

“剩下的我們下次再說。”通常第一次谘詢他隻是讓患者放下警惕,之後才會更細致地交談。

“好。”

虞熠之正站在窗邊望著遠處高架橋,見他們出來,轉身問:“聊完了?”

林津渡捂住胸口:“陸醫生真的很厲害,我感覺左心室已經敞開了。”

“……”

陸醫生親自送兩人到門口,門關上的刹那,還能看到他如沐春風的笑容。

直到電梯下行,陸醫生轉過身,唇邊笑容隱去。

想不到上次催眠後,虞熠之居然還和這個替身糾纏不休。

不知道為什麼,陸醫生感覺林津渡今天的來意不太單純,但他也不確定是不是多想了。

“無所謂。”

一個二十多歲的孩子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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