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注意到玻璃牆外老頭捂住心口的動作,有些好奇湊了過去仔細觀察。
咋肥四鴨?這老頭在乾什麼呢?可不關安安的事哇。
葛教授看這隻小白鱀豚眼裡的好奇,狠狠鬆了口氣。
隻要不用他那金貴的小腦袋去撞東西就好!
安安盯著葛教授看了一會兒,似乎是覺得有些無聊了,就又躲回了角落裡。
有係統轉達任務對象周招娣現在的情況,彆看安安隻是待在角落裡不出聲,實際上他心裡麵著急又上火。
為了找出這隻小白鱀豚不高興的原因,幾個老教授將把那些人類幼崽帶到小白鱀豚麵前時的視頻反複播放。
這隻處於幼年期的小白鱀豚,看起來顯然要比曾經被人工飼養的那隻白鱀豚聰明。
戴上老花鏡,輕易就能看清楚小白鱀豚在看見有人類幼崽到他麵前時有多驚喜。
似乎是在辨認這是不是他想要的,而湊巧每一個都不是,眼底的光仿佛在這一刻變得暗淡。
這麼多老教授經過反複觀看那一段的監控視頻後,基本上能夠斷定,這隻小白鱀豚真的在尋找一個人類小孩,大概率是個女孩。
而剛好在這時候,一個助理將長江流域的某一段監控視頻帶了過來。
由於隔著的距離比較遠,所以拍到的比較模糊,隻能從體型大小簡單判斷,應該是那隻小白鱀豚。
人類小女孩絕望想要投河自儘,然後被小白鱀豚救了上來。
現在這隻小白鱀豚被他們帶到了水族館裡,悶悶不樂可能是因為擔心那個小女孩現在的情況。
視頻中小女孩的形象看起來也很模糊,葛教授讓助理截下最清晰的一張照片,經過技術處理後,去附近的幾個小村子裡尋找。
人類對白鱀豚這種生物的了解不夠深刻,葛教授隻下意識希望這隻小家夥能保持心情愉悅。
上級跟葛教授的想法差不多,一致決定要將跟這隻小白鱀豚有關的事情當成是最最最重要的事去處理。
很快就有專門的工作人員拿著那張照片,去附近的幾個村莊裡尋找村長幫忙一起尋找照片上的小女孩。
周父和周母已經跟老王家的老夫妻商量好,打算選一個合適的日子,就讓周招娣認他們為乾親。
老王家跟村長也是沾親帶故,認乾親的禮都還沒有來得及辦,就先從村長那裡得知上級部門派了人過來,拿著一張照片到處找人。
照片上的那個小女孩,看起來跟周招娣長得有點像。
老王家在得知這個消息後,幾乎是用最快的速度去周家把他們送過去的禮給搬回去了。
這種事情本來就見不得人,也不知道周招娣這是惹到了什麼麻煩,還是有什麼大的機遇。
不管是這其中的哪一種,老王家的都不想再跟他們周家扯上任何的關係!
周父和周母最近一直在看他們廠子附近的雙語幼兒園,隻等拿到老王家給出
來的彩禮,就給他們的寶貝耀祖送進去。
老王家突然上門把送過來的禮都給搬走了,周父周母被打得猝不及防。
明明前幾天在商量這件事的時候都還是好好的,這才過去多長時間,怎麼變臉比翻書還快呢!
周母不依不饒想要一個說法,老王家的本來是不想跟他們說太多的,可他們又很清楚周家人難纏,就隻能將村長說的那件事,隱晦的跟他們說了一下。
上頭來了個大官,拿著一個小女孩的照片到處找,那照片上的小女孩看起來跟周招娣長得有些像。
周父周母隻能眼睜睜看著老王家的離開,等他們徹底消失在路的儘頭後,兩個人一合計,覺得應該是那個死丫頭闖禍了!
“周招娣,你死哪去了?”
正在洗衣服的周招娣聽見媽媽喊自己的名字,急忙就放下手上的東西走了過來。
周母伸手扯住了她的耳朵,表情凶狠地問道:
“你之前都乾什麼了?闖出來什麼禍了?!”
在這個家裡,不管是周父周母還是周耀祖,他們對周招娣下手從來不留情,周招娣隻覺得自己耳朵火辣辣的疼到有些麻木,嚴重懷疑她媽是不是想直接把她的耳朵給揪下來。
“媽,媽,我什麼都沒做,我什麼都沒有做啊媽。”
周招娣一邊哭一邊喊,旁邊的周父聽見這句話後,抬起手對準她的臉就給了一巴掌。
“你還有臉在這裡哭!你要真什麼事情都沒做的話,人家會拿著你的照片來找你?閒的沒事乾啊?”
老王家的那個孫子看起來實在是太不堪入目,好不容易碰上一個願意過去當童養媳的,他們給的彩禮足足有五萬塊錢。
煮熟的鴨子飛了,周父彆提有多煩,聽見周招娣的哭聲後眉心皺的幾乎能夾死蒼蠅。
“哭哭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哭!老子的福氣都被你哭走了。”
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了村長的聲音。
“老周,都在家嗎?”
農家自建房的小院子毫無隔音可言,周父罵周招娣的那些話都被外麵這一行人聽見了。
在鄉下這種事情其實挺常見,哪有幾個孩子小時候沒挨過打的呢。
可這種事情要是在他們村子裡人的麵前那也就算了,偏偏是當著城裡這麼多領導的麵,村長多少也覺得有點不太好意思。
周父一聽見是村長,用警告的眼神狠狠瞪了一下周招娣,周招娣忍住想要哭出聲的衝動,用手背擦了擦眼淚。
“在呢。”
應了一聲後,周父過去給他們開門。
除了村長外,還有幾個明顯是城裡的領導,都擠在周家的這個小院子裡。
周母不願意讓女兒在這麼多人的麵前丟臉,想到老王家的之前跟她說過的那些話,大概猜得出來他們過來的目的是什麼。
伸出手就把周招娣往他們的麵前一推,迅速開口試圖撇清楚跟她之間的關係。
“領導啊,我
跟孩子他爸常年都是在外麵打工的,她跟著她外婆長大的啊,闖出來了什麼禍,跟我們當父母的沒什麼關係。”
“我之前聽說不是有個東西叫什麼,少管所嗎?”
“要是周招娣這孩子犯了事,你們就直接把她送到少管所裡去。”
周招娣的眼淚確實被她自己擦乾淨了,但是臉上的巴掌印看起來依舊十分明顯。
其中一個女領導的共情能力顯然更強,看向周招娣的眼神中多了些心疼。
“你們怎麼能這樣打孩子呢?”
周父也就是在家裡比較囂張,真到了這些領導的麵前,他一直在那裡點頭哈腰,態度恨不得卑微到泥裡去。
“誒,我知道了,這不是孩子不聽話,我當爸的想管教管教。”
“這孩子跟著她外婆長大,被養的性子有點野,不動手她根本就不聽話啊。”
女領導看見周父這幅理所應當的模樣,心底的厭惡情緒更濃,給周招娣遞了一張紙巾,輕聲道:
“擦一擦吧。”
“謝謝……”
周招娣的聲音很輕,她牢牢攥住了紙巾一角。
這麼多陌生人擠在她家的院子裡,從父母口中聽說甚至還有可能跟自己有關,周招娣緊張的手都在發抖。
女領導注意到後,將她冰涼的小手攥在掌心內,低聲安慰道:
“不用害怕,我們隻是想過來問一問,你有見過他嗎?”
說完後,女領導把小白鱀豚的照片掏了出來,遞到周招娣的麵前。
雖然那件事已經過去了好幾天,但是被水中大怪物頂上來的恐懼感,仿佛在看見這張照片的瞬間被喚醒。
想到之前爸爸媽媽說過的話,再看這麼多人都來到了她的家裡。
哪怕麵前這個姐姐臉上帶著非常溫柔的笑容,周招娣也照樣很害怕,咬住下唇,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雖然周母自從把這個孩子生下來開始一直到現在都沒帶過多長時間,但她很了解自己的兒子,每次自己兒子露出這差不多的表情,基本上都是在犯錯之後心虛。
想當然認為女兒也是這個樣子,周母伸出手狠狠掐了一把她女兒的胳膊。
“死丫頭,沒聽見人家跟你說話嗎?說話啊!”
淚水已經開始在周招娣的眼睛裡打轉,她咬牙點了點頭。
“見過……”
“我,我跳到水裡的時候,是他救了我。”
周招娣在說起這件事的時候,眼神不受控製看向她的父母,心中懷揣著一份根本不切實際的期盼。
爸爸媽媽知道她當時因為委屈想離開這個世界,會不會覺得心疼,會不會害怕失去她這個女兒呢?
周父在她承認後,就算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也沒忍住踹了她一腳,語氣惡劣的說道:
“早知道當初在把你生下來的時候,就應該直接把你給掐死!”
“村長啊,你是知道的,這孩子就沒在我們身邊待過多長時
間,不管她做了什麼事情,都跟我們沒關係啊。”()
在外麵打工的這些年裡,周父周母了解到了不少的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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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比如說那些工友們經常掛在嘴邊的話,如果不是因為擔心孩子會被連累的話,他們真想直接把老板給捅死!
“村長,這件事不能牽連到我們家耀祖吧?我們家耀祖以後是要考公務員,當大官的啊。”
周母本來是沒覺得有什麼的,可是在聽見她丈夫這麼一說,也開始有些害怕了起來。
“不能啊,你這個死丫頭,你怎麼不直接死在外麵呢,要是真因為你連累了你弟弟,你看我不弄死你這個討債的。”
來自父母一句接著一句的辱罵,周招娣單薄的身體仿佛搖搖欲墜。
女領導看她這副模樣,皺著眉說道:
“改革開放都多少年了?你們這種思想可要不得。”
說完後伸手輕輕拍了拍周招娣的肩膀,安慰道:
“小妹妹,不要緊張,沒關係的,隻是問問你情況。”
在情緒崩潰的邊緣感受到了來自陌生人的善意,周招娣的眼圈紅到不像話。
在來之前,他們一行人就已經跟村長說清楚了來意,就是為了找一個小女孩。
現在人找到了,他們先帶著周招娣離開,剩下的事情有村長來跟這個孩子的父母交涉。
周招娣以最快的速度被帶到了小白鱀豚現在生活的地方,在來的路上這個女領導把事情跟她說了一下。
知道當初救了自己的不是怪物,而是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的白鱀豚後,周招娣狠狠鬆了一口氣。
這個時間,安安縮在一個角落裡認真思考。
如果自己越獄的話,找到任務對象的可能性比較大,還是摔在地上被曬成小魚乾的可能性更大。
周招娣被葛教授帶了過來,站在這麼好看的水族館裡,周招娣自卑的低下了頭,正好看見她褲子上麵的補丁。
安安隱約看見了一個很熟悉的人影,就在他忍不住去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的時候,這個人影越來越近。
小白鱀豚興奮的浮到了水麵上,用尾巴掀起了一些水花,熱情的跟周招娣打招呼。
葛教授看見小白鱀豚現在的反應,原本一直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隻要這個小家夥開心就好。
周招娣在這裡陪小白鱀豚待了很長時間,當天晚上有一個中年女人帶周招娣去了她的宿舍裡休息,還給她買了一身新的衣服。
在水族館的這些天,周招娣隻覺得自己開心的像是在做夢。
就算是做夢,她都沒想過自己會過上這麼開心的生活。
如果真是在做夢的話,周招娣希望自己永遠都不要醒過來。
……
目前葛教授還不太確定,這隻小白鱀豚到底是個什麼想法。
是擔心他當初救下來的人類小女孩安全,看見她平安無事就好,還是單純喜歡這個人類小女孩。
() 葛教授開始嘗試著不讓周招娣去水族館,帶著另外一個人類小女孩去找小白鱀豚玩。
本來開開心心在那裡甩尾巴等著的安安,在看見來的是一個陌生小女孩後,原本像小狗一樣甩來甩去的尾巴瞬間停下了。
葛教授伸出手輕輕推了推自己的老花鏡,忍不住懷疑是不是因為自己現在的歲數大了,所以出現了幻覺,總覺得他在一隻小白鱀豚的臉上看出了失落震驚的情緒。
“安安呀,我給你帶來了新的朋友,喜歡嗎?”
聽見這句話,小白鱀豚憤怒的用尾巴掀起水花,全都澆在了葛教授的臉上。
賭氣的轉身想遊到離這個老頭最遠的地方,結果因為沒注意到,一腦袋狠狠撞在玻璃上。
小白鱀豚以最快的速度開始下墜,最後躺在了地板上。
葛教授看見這一幕,心臟仿佛在這瞬間停止跳動。
幸好有助理一直跟在旁邊,及時扶住了葛教授。
生氣的小白鱀豚遊得非常快,所以這一腦袋也撞的非常狠。
吃下一粒速效救心丸剛覺得好了一點的葛教授,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原本躺在最下麵的小白鱀豚又浮到了水麵上,就這樣露出了他的肚皮,看起來很像是葛教授曾經看過的事故魚塘。
那個事故魚塘在被人投毒後,一夜之間魚塘裡的魚全都被毒死,飄在水麵上翻肚皮。
葛教授懸著的心終於死了,伸手牢牢掐著自己的心臟位置,翻了個白眼就這麼暈了過去。
等葛教授再次睜開眼睛是在病房裡,他攥緊了被子一角問道:
“小白鱀豚,小安安,還活著嗎?!!!”
看出了葛教授現在想知道真相的心格外迫切,旁邊的助理給他倒了一杯水。
“教授,那隻小白鱀豚之前隻是暈了過去,沒有什麼危險。”
一腦袋撞在玻璃上,就這麼暈了一會兒,就又恢複成活蹦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