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餐,溫辭玉抱起小章魚的玻璃碗,看了宋璉一眼,宋璉會意,就跟溫辭玉一起朝外走。
這邊兩人才走出餐廳,就碰到主教了,主教見他們出門,就笑眯眯地問:“去哪啊?”
溫辭玉:“去院子裡看看,散散心。”
主教點點頭:“確實該出去走走。”
不過說完他又說:“但神子是不太喜歡太陽的,你們要不然把神子留在這裡?我一會也好把經典念給神子聽。”
如果是之前,溫辭玉就不會懷疑主教這句話,但昨天方宇提醒了他,他心頭微動,婉拒了主教:“不用了,我們隻在門口站一會就回來,主教您先去用餐吧,等您吃完我把神子再抱過來。”
主教聞言,怔了怔。
不過這時他們目光相對,彼此倒是都沒在對方的眼睛裡看出什麼露骨的敵意的眼神。
遲疑了一下,主教點點頭,笑了:“那你們先去門口逛逛吧,千萬彆讓神子曬到太陽就行。”
溫辭玉:“好。”
兩人帶著小章魚離開了。
在離開餐廳走向院中的路上,宋璉忍不住就壓低聲音道:“辭玉哥,這個主教確實不太對勁。”
“那也不要表現出來,因為畢竟是方宇先提醒了我們,我們才會對主教心生戒備。其實正常情況下,主教說那些話也沒有問題。”
宋璉點了點頭:“辭玉哥,你也覺得是方宇挑撥離間?”
溫辭玉靜了一秒:“我不知道,多看看吧。如果他們想法不單純,遲早會露出馬腳。”
頓了頓,溫辭玉又低聲說:“今晚我先試探一下,看看他們是不是在關注我們,如果不是,倒可以暫時留下來。如果是的話,就要儘早離開了。”
宋璉:“辭玉哥你打算怎麼試探?”
溫辭玉:“今晚再說。”
溫辭玉不說,宋璉倒也不問了,兩人先抱著小章魚去了教堂一樓。
一樓這會有稀稀落落幾個教眾在做早課,見到他們來了,就主動跟他們打招呼。
溫辭玉一一回了問候,就跟宋璉一起走到教堂門口,坐在陰影裡朝外看。
太陽已經升了起來。
而這時,溫辭玉懷中玻璃碗裡的小章魚忽然就露出一點不舒服的表情,蜷縮成一團。
宋璉見了,忍不住奇怪道:“辭玉哥,以前小章魚好像也不太怕白天啊。”
溫辭玉:“以前我們也沒怎麼讓它曬過太陽。”
宋璉啞然。
確實如此。
那幾天他們要麼在家要麼在旅館,本身也沒見到太陽。
不過看著小章魚在陰影裡都不太舒服的樣子,宋璉目光動了動,就說:“小章魚好像真的很不舒服,辭玉哥,要不我們還是進去吧?”
溫辭玉聽著宋璉的話,遲疑了一下,沒第一時間反應,而是默默伸出手指,放到嘴唇邊咬破了。
在宋璉驚訝的眼神裡,溫辭玉就這麼表情平靜地把滲血的手指伸到小章魚麵前。
下一秒,小章魚突然生龍活虎地跳了起來,一口叼住溫辭玉的手指,八根觸手都蠕動著攀爬上來,飛快地吮吸。
頭上透明的軟肉還一動一動的,鼓鼓的,像個小嬰兒的臉頰。
宋璉驚詫:“它、它喝血!”
溫辭玉看了宋璉一眼,說:“上次你沒發現嗎?”
宋璉這才記起來上次的事,忍不住就嘖嘖稱奇道:“難怪它那麼挑食,原來它是吸血章魚啊。”
小章魚本來喝血正喝得開心,聽到宋璉這句話,它忽然就彆過腦袋,翻了個白眼。
顯然是對“吸血章魚”這個稱呼嗤之以鼻。
宋璉又驚了:“它還會翻白眼了!”
溫辭玉有點無奈,正想說什麼,小章魚已經怒了,鬆開咬著溫辭玉的牙,扭頭就對宋璉“噗噗噗”三下!
細長的水柱力量卻極強,一下子就噴到了宋璉的臉上。
宋璉頓時抬起手臂擋著臉,後退了好幾步,退完他忽然又站住,在原地衝小章魚道:“現在你噴不到了吧?”
溫辭玉:?
小章魚這次也確實沒有再噴宋璉,而是努力翻出了一個更大的白眼,扭過頭,繼續去吮吸溫辭玉的手指了。
這次它還故意吮吸出“吧嗒”“吧嗒”的聲音,像是在挑釁宋璉。
溫辭玉默默扶額。
二樓,端著一盤培根火腿的主教把這一幕看在眼底,不自覺就露出一點羨慕的表情。
想了想,過了一會,主教放下盤子,下樓了。
溫辭玉讓小章魚吸飽了血,明顯就看到小章魚身上的顏色深了一點,那些細閃也愈發金黃了幾分。
溫辭玉猜測小章魚隻要吸夠血,應該就能恢複到辜行宴的狀態。
但他不確定這個夠是多少。
而且辜行宴變成邪神時,還需要消耗能量去給教眾們提供保護。
這樣的話,增增減減,到最後還真不知道結果如何。
但最終,溫辭玉把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都扔掉了,隻是伸手輕輕摸了摸小章魚圓溜溜的腦袋。
不管怎麼樣,他都還是會陪著小章魚就是了。
忽然,一個帶著笑意的嗓音響了起來:“正好我們這個時候早課,神子也一起來聽吧,會有好處的。你們兩個新成員也可以一起來聽一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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