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西蒙的說法,他和命運之主在一起出行的那五年裡,實際上是去到了平行宇宙,在這個平行宇宙中,氪星毀滅以後,運送嬰兒超人的飛船並未降落在美國,而是飛到了地球的另一端——東歐。

時值20世紀中葉,冷戰進行期間,紅色之子的名號傳遍整個世界,蘇聯在這無可匹敵的超自然力量的加持下成為了地球上唯一的超級大國,美國人因此畏懼和仇恨超人,媒體在官方授意下通過種種方式散播謠言詆毀他們眼中的巨大威脅,與CIA展開合作的萊克斯·盧瑟博士親手製造或吸引來比紮羅、布萊尼亞克、寄生怪等一連串罪犯以對超人進行刺殺。紅旗之下,人們為超人樹立特殊節日和博物館,迎著燦爛的陽光歌頌他的成就……在陽光照射不到的地方則生活著另一批人,為地球對麵的龐然大物戰戰兢兢、夜不能寐。

四十二年前的‘厄裡亞’和西蒙正是在這樣的背景下抵達了該宇宙的美國東海岸。

“我當時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西蒙用力擺擺手,就好像他的腦袋旁邊飛著一隻二維蒼蠅,“此前我一直都是個普通人,接觸的最離奇的生物是我那不允許任何書本出現在家中的父親……而你,命運,你的能力對我來說太超乎想象了,我一開始表現得就像個呆瓜,唯一存在的意義是向你提問題。

“我們降落在了平行宇宙的大都會,我問你‘這是哪?’,你回答我那是‘哥譚旁邊的城市’。”

厄裡亞眨了眨眼。

“——是的,沒錯,你都沒想過向我解釋我們實際上去到了另一個世界,彆說你話少,那肯定是故意的!”

線條西蒙用豆豆眼瞪著他,試圖以這種方法激起厄裡亞遲來的罪惡感,“於是我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以為自己隻是進行了一次短途旅行,儘管眼前的大都會和我在報紙上看到的不一樣……我覺得那是因為我見識短淺,畢竟我在我二十歲以前沒能完整地看過幾l張報紙。

“接下來的一整天,我都稀裡糊塗、蒙頭轉向,你則將我扔下、獨自一人目標明確地往大都會和周邊地帶搜索了一圈。

“傍晚時分,我無所事事又無處可去地在大都會的一家咖啡館裡閒坐,試圖以和當地人聊天的方式搞清楚情況的時候,你突然走進來不由分說拽住我:‘出了點意外,我們不在這裡浪費時間了,現在立刻、馬上去蘇聯。’”

回憶這些內容時,西蒙的口吻顯得輕描淡寫,但他自己清楚,當年他的心緒可比今天講這些故事的時候混亂太多了。想想看,一個在異常家庭長大、缺乏知識和常識的二十歲年輕人,莫名其妙地隨著一個非人類跑到了陌生的環境,不得不小心而生疏地和其他人交流收集情報……然後命運之主大搖大擺地走到他旁邊,在這片籠罩在紅色陰影中的土地上公然說:

我們跑錯地方了,其實旅行目的地是蘇聯。

西蒙至今仍然記得,那時咖啡館裡其他人看過來的異樣視線,以及他產生的唯一想法是:爸爸,您的兒子今晚就要遠航,因為

他眼看要被扣上資本主義叛徒的帽子而被同胞製裁了……

厄裡亞不知道西蒙的思緒正在跑偏,他很嚴肅地問:“‘我’急於見到超人?‘我’很想儘快認識他?”

西蒙點點頭又搖搖頭:“該怎麼說呢……你急著見他,卻似乎並不一定要認識他。‘見’是個單方麵的行為,按照你給出的說法,我們本來計劃在莫斯科轉上一圈就離開的。”

厄裡亞敲了敲手指,說道:“‘我’應該是想要確認那個宇宙的超人的情況。”

“有可能,”西蒙說,“你還買了非常多的報紙,很不幸的是,它們並沒能起到什麼積極作用……嗯,英文內容你看不太懂,俄語就更困難了。”

厄裡亞:“……”

代入感猛然間又竄回來了。

西蒙:“沒有翻譯軟件,沒有詞典,沒有合法身份,我們落地後遇到了麻煩。天堂島的共產主義戰士神奇女俠率領一群人將我們包圍了,他們懷疑你我是美國派來的間諜——說實話,我有可能是而不自知,但你絕對不是。你們沒有打起來,戴安娜差點就要動手了,她已經摘下來了她腰間的真言套索……然後,超人聽聞消息,眨眼工夫便趕了過來。

“他穿著深色製服,披風的顏色就和蘇聯的國旗一樣。他的胸膛上有著那個著名的鐮刀和錘子的標誌,在你看到它的一瞬間,我注意到你的表情變得有些複雜,緊接著你從懷裡拿出一張紙——之前從大都會到莫斯科的一路上,你始終擺弄著那張紙,在上麵寫寫畫畫、記錄一些詞句。而見到超人以後,我總算知道了你寫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一個幽靈,□□,在歐洲遊蕩。為了對這個幽靈進行神聖的圍剿,舊歐洲的一切勢力,教皇和沙皇、梅特涅和基佐、法國的激進派和德國的警察,都聯合起來了——而此刻不僅僅是歐洲,半個世界都站在了你們的對立麵。’

你麵對著超人、神奇女俠,以及那些克格勃的特工半是念誦半是慢慢講道,‘……現在是共產黨人向全世界公開說明自己的觀點、自己的目的、自己的意圖並且拿黨自己的宣言來反駁關於共產主義幽靈的神話的時候了——你呢?超人?你的觀點,你的目的,你的意圖,是什麼?’

“‘地球不是你的母星,蘇聯不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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