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截舌頭吵得不可開交。

它們互相爭執,個個都說自己才是何曼,非要逼著祝靈進行三選一。

可是被切割分離下來的三幅五官幾乎一模一樣,根本就無法分辨。

三截舌頭喋喋不休,誰都說的信誓旦旦,除非祝靈做出選擇,不然他做什麼都無法讓它們停下爭執的聲音。

更糟糕的是,在令人頭大的吵鬨聲中,屋內的血腥味越來越重。

五感中嗅覺的適應能力最強,剛才還濃重的腥臭味這會祝靈都已經適應了下來——這種適應在副本中可不是好事。

偏偏適應性這麼強,祝靈還是聞到了一股更濃鬱的味道。

除了血腥味以外,還有一種宰殺牲畜時散發出來的特有臭味。

窗外傳來的細微風聲被屋內的爭執聲掩蓋。

直播間專門的夜視模式讓觀眾們不會受到副本中的光線影響,有觀眾率先發現了異常。

[快看窗外!]

[我擦那是什麼]

紙糊的窗戶外,時不時掃過一個黑影。

吊在窗外的人影輪廓十分明顯,可以看出黑影有接近一半的身體消失不見,不斷有血液沿著剩下的半個身體滴落。

也是窗外的黑影在大幅度的擺動間帶起了微弱的風聲。

一下就讓人想到了屋簷上的鐵鉤。

不少農村地區殺完豬後可都是這樣把豬掛著放血方便後續分殺的。

窗外悄無聲息地出現了多餘的東西,觀眾們的注意都放到了這上麵。

祝靈背對著窗戶站立,沒有發現窗外的異常,他還在努力分辨菜墩子上的這幾幅五官。

祝靈想到一個辦法。

他拿出相機,將手上的錄像暫停到出現何曼清晰正臉的畫麵。

祝靈其實想直接拿出圖鑒做對比的,但在係統提示圖鑒目前無法拿出後,才退而求其次用了這個辦法。

祝靈之前遭遇女鬼貼臉時的恐怖錄像,一下就變成了分辨何曼五官的證據。

這很嚴謹,但在這樣嚴謹中卻帶上了一絲一本正經的搞笑感。

三個鼻子的區彆最為明顯,祝靈稍微對著相機觀察了幾下就知道哪個鼻子屬於何曼。

祝靈用積分換了一個帶有營養液的盒子保存何曼的五官,之前他還舍不得花掉的積分一下就花出去大半。

三雙眼球看到祝靈將中間的那個鼻子放入了盒中。

中間對應的那截舌頭激動地說:“沒錯,就是我,我才是真的何曼!”

其他兩截舌頭反駁得一個比一個急切。

“不對不對你再好好想想。”

“你選錯了可是要遭報應的。”

一截舌頭說了一句話,另外兩截就必須跟上,互相之間毫不相讓。

祝靈揉了揉額頭,沒有理會它們說的話,繼續開始眼睛的分辨。

眼球無法再用視頻分辨,祝靈收好相機,側身去看三雙眼球的眼軸。

在他身後,薄薄的一層紙窗已經被晃蕩出來的風聲戳破,血液滴落的聲音更加明顯,觀眾們甚至還看到掛在屋簷下的半個身體開始發出輕微的不正常扭動。

祝靈正埋頭耐心地對比著菜墩子上的眼球,似乎還是沒有發現身後的異常,看得觀眾直著急。

[主播快回頭啊]

[之前不是挺敏銳的嗎]

[再不發現真要完了]

忽略掉一堆直喊完蛋的彈幕,祝靈終於找到了正確的眼球。

祝靈小心翼翼地將最左側的一雙眼球裝入盒中。

其他兩幅五官裡的舌頭不服:“憑什麼是它?”“你一定搞錯了。”

祝靈裝好眼球,淡淡地說:“沒弄錯。”

隱藏圖鑒上透露過,何曼和林遷是一對從偏僻鄉村裡讀書讀出來的情侶,讀書時期的辛苦必然會導致用眼過度,何曼很有可能有近視的毛病。

祝靈分辨何曼眼球的方法很簡單,近視眼的眼軸要比正常眼球更大。

仔細觀察這三雙眼球的眼軸,三雙眼球裡隻有最左側的一雙眼軸明顯偏大,其他兩雙眼球的眼距幾乎一模一樣。

確實沒有百分百篤定的分辨辦法,但祝靈願意賭一把。

祝靈放好眼球後,將盒子放到包裡,沒有再分辨這三截舌頭的意思。

窗外的動靜越來越大,甚至出現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掛在鐵鉤上的身體擺動幅度已經大到了一個誇張的地步,更像是一種痛苦的掙紮。

祝靈活動著手腕,一下就竄到了廚房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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