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天祥麵無表情,陸秀夫神色殷切。

二人執手相望,沉默,是今天的澳洲黃金海岸港口。

許久,文天祥語氣飄渺地說:“君實,你變了。”

他和這位仿佛隔世重逢的故友之間,儼然已經出現山海一般的鴻溝了。

陸秀夫唇角笑容一凝,回頭望了一眼空闊無際的茫茫海天,似是流露出了一絲悵然:“是啊,自從延平王來了之後,我才意識到這個世界的真正麵目。”

“進擊才是最好的防守,我們從前,都走錯路了……”

如今的新宋帝國,雖然名字還帶著「宋」,但本質上已經是一個脫胎換骨的全新政體。

新宋以商立國,通商的觸角正在以一種令人驚駭的高速,延伸向了每一塊大陸,每一個角落。

蔗糖、羊毛、貴金屬造物搶占了大半個歐陸市場,來自越南地區的稻穀也深受歡迎,印度果敢邦和許多沿途的海路要塞也被控扼住,可以直接進行收稅了。

他們還有一項特彆的收入,那就是鄭成功家族的老本行,海盜……

咳咳,錯了,是清繳未經允許進入領海區域的任何船隻和資源。

想要從新宋帝國的海外領地上過,就必須要繳納一筆通行費用,懸掛上特質的旗幟。

當然,這個海外領地的範圍也是比較靈活的,畢竟新宋掌握著最先進的軍火,許多時候完全就是一個打你沒商量。

特彆是有些四處橫行的殖民者、海盜船,譬如某金雀花王朝、某熱愛戰爭的維京海盜之類的,一開始聽說遠東海域有大國,都想著來碰碰運氣,結果呢,一不小心撞的頭破血流。

甚至經常會出現如下對話:

“貴方為什麼不繳納通行費,就從我們的領土經過?按照帝國法律,我們要收繳你全部的財產所有物!”

“大人,為了避開新宋,我們特意繞行了三百海裡,這條路線明明是無主領土啊……”

“那它現在有主了,就是我們新宋的地盤!少廢話,要麼自己上交資產,留你一命,要麼殺了你再拿你的資產,自己選一個吧!”

“……”

海盜船們看著黑洞洞的炮口欲哭無淚。

他媽的,到底誰才是強盜!

對此,新宋的眾位領袖們含笑表示:賺錢嘛,不寒磣。

陸秀夫想到這裡,收回了四處亂飄的思緒,握著文天祥的手,無比真誠地說:“文山,這個帝國發言人的位置舍你其誰,你可一定要來啊!”

文天祥頗感為難,極力推辭道:“可我並無太多外交經驗和才能,隻怕會誤事……”

他統共就做過一回外交使者,代表南宋,前往元營會見伯顏。

結果就因為慷慨陳詞,大罵伯顏和北虜不做人,當場就被扣押了下來。

陸秀夫顯然也想起了這樁舊事,當即微微一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你的外交不需要任何技巧,隻需要保持你一貫的強硬立場和風格

就好。”

文天祥:?

見他神色頗為迷惑,陸秀夫又道:“時代不一樣了,文山。”

他望著遠方的長天滄海,神情堅決,“我新宋泱泱帝國,兼資文武,稱霸海上,對外態度自然要無比強硬。”

“你與其他國家打交道,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必心懷顧忌。外麵的國家有求於新宋,前來拜見,你就是當麵將人罵得狗血淋頭,他們也隻能受著。”

至於什麼心生不滿,兩國斷交?那些人誰敢啊!

正所謂,弱國無外交,強國……也無外交。

在宋元之交這個極端混亂的年代,全世界的每一處幾l乎都戰火紛飛,蒙古人四處遠征屠城,奧斯曼土耳其正在興起,北非持續遭到入侵,歐洲的若乾王室之間更是摩擦頻繁,三年一小戰,五年一大戰。

這種情況下,豈能有什麼忠貞不二的聯盟友邦?

無非是看誰的戰力更強,誰更能打得人聞風喪膽,跪下唱征服罷了。

在這方麵,新宋還從沒怕過誰。

而且他們更是十足的危險分子,每次看見有地方打仗,就過去售賣掉一批本方淘汰掉的軍火。

雖然本方已經不用了,但放在其他地方依然是降維打擊啊,這就直接影響了眾多戰爭的格局。有的雙方本來勢均力敵,被新宋橫插一杠子,頓時就敗得淒慘無比。

要說破解對方的技術吧,又完全做不到。

鄭成功帶來的武器圖紙,那是經過四百年發展、結合了中西無儘智慧的頂尖創造,根本不是他們短時間內能弄明白的。

各個國家都驚呆了,慌忙派使者帶著大批禮物前來,想要穩住新宋,千萬彆和他們的敵人聯手了,再這樣下去真頂不住!

陸秀夫將這番外交邏輯分享給文天祥。

文天祥沉默,一直深鎖的眉峰卻隱隱鬆弛下來,似是深受這番話觸動。

南宋什麼時候有過這般揚眉吐氣的時刻?彆說南宋了,就算是北宋都沒有啊,做夢都不敢想。

他之前雖然在呂宋島待了一段時間,見到了許多新鮮東西。

但呂宋島,畢竟隻是一個基地,澳洲這邊卻是新宋帝國的首都,氣象完全就是迥異。

放眼望去,港口邊船隻來來往往,載滿了貨物駛向四麵八方,又踏著夕陽而歸,連綿不絕。

海岸邊,有著許多形形色色的臉,膚色各異,黑的,白的,黃的,棕的,應有儘有。

城牆高大巍峨,遠處宮闕參差,高崖伴著碧海藍天的浪花,風日悠悠,蒼茫萬古。

新宋的帝都,這座體量巨大的新城,將來自各地的人都遷居到此處,崖山過來的本土軍民,恰如一粒水投入大海,完全無法尋覓。

這是一座讓文天祥完全陌生的城市,但又處處透著熟悉。

往來的人們不論膚色種族,都講著漢語,寫著漢字,身穿的也是漢服,華夏衣冠——

他在元大都被關了三年,這

些恰恰是他在那座本該屬於漢人的城池中,絕少見到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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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陽旭日正照徹人間,消融去他眉間一片高寒經年的深雪,那些敵營的凶險、半生的風霜、囚牢的淒涼與永夜,似乎都在這一瞬間遠去了。

宛如一抹飄零湖山的冰玉,洗淨了拂塵煙光後,終可見澄湛清肅之丹心。

他這麼問:“我真的可以嗎?”

其實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當然了!”

陸秀夫含笑拍了拍他的肩,準備勉勵好友幾l句,張世傑卻不樂意繼續杵在這邊。

他走過來,給小陸相公撐傘遮住了日光,一邊道:“君實,我們先走吧,你看這天氣多麼曬人。讓文相公一個人留下,四處逛逛。”

陸秀夫抬頭望了一眼天空,覺得太陽好像是有些毒辣。

“不成”,他對著張世傑連連擺手,“現在必須要保護帝國發言人的外觀,不能讓文山曬黑了。”

“世傑,你先彆管我,去給文山撐傘吧,我還要回去給陛下上課。”

這正好也是一個緩和二人關係的機會。

張世傑一臉不情願:“文相公曬黑就曬黑吧,外交那麼多國家,指不定就有些地方以黑為美呢,我們不能剝奪他的表現機會!”

然而,當小陸相公真正做出一個決定的時候,太傅大人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拗過他的。

所以陸秀夫對他耳語了一陣,片刻之後,張世傑就帶著十分的苦大仇深之色,將傘舉到了文天祥頭頂:“文相公,請吧。”

一字一句,暗恨不已,仿佛要上刑場。

文天祥:“……”

大可不必這麼悲壯,我也不想跟你一道啊。

張世傑餘光瞥見他的神色,頓時惱火了起來:“不是,你那是什麼表情,我都沒嫌棄你,你居然還敢嫌棄我?”

文天祥:“不敢不敢。”

張世傑繃著臉,抬手將傘高高舉起,整個人都挪到了傘外,儘量離文天祥遠遠的。

......

文天祥一路目睹了眾多新奇事物,心中滿滿都是問題,但礙於張世傑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冰冷態度,一時倒也無法相問。

見狀,張世傑破天荒地大方表示:“你有什麼想知道的,就趕緊問吧。”

他心中充滿了作為本地主人的優越感,決定好好向文天祥炫耀一番。

文天祥問:“這些幾l乎每條街道上都有的銀色建築是何物?”

張世傑掃了幾l眼:“那是實驗工坊,每一個領域都有若乾技術骨乾,各自製備了合適的實驗場地。畫著火的就是火器坊,畫著紙的就是造紙坊……”

文天祥奇道:“這個畫著太陽的是?”

張世傑:“這個是光器坊。”

他正要多說兩句,光器坊的大門忽然打開,有人疾步走出,振臂高呼道:“今日份的「鏡匣」即將

() 開始發售,

感興趣的請在這裡排隊!”

光器坊建築龐大,

一間接一間,占地麵積廣闊。

門口提前數個時辰,就已有人在急切地等待,隊伍早已排成了長龍。

張太傅自然不用排隊等待,直接進門取了一個「鏡匣」,遞給文天祥:“就是它。在日中的時候對著太陽,在背後暗色紙板上成像,再加以鉛粉描摹,就能看見數裡之外的景色。”

文天祥一試,果然如此,一時間頗感訝然。

整個光器坊,采用了前方商鋪、後方實驗場地的建築規劃,其生產製造線完全就是軍火工廠的延伸。

「鏡匣」最初的發明,正是因為鄭成功需要對艦載望遠鏡進行改良,最好變成小型手持式,便於士兵們作戰時隨身攜帶。

幾l位工藝匠人參考了前朝如《夢溪筆談》之類的科學書、光學書,又翻越了鄭成功從後世帶來的若乾圖紙,不僅改良了望遠鏡本身,還早出了鏡匣。

這東西頗類似後世的照相機,隻不過是極簡版本,畫麵必須要進行手動描摹調整,才能看清楚東西。

因為過程繁瑣,無法投入軍用,就直接放在了民間售賣,倒是頗受歡迎。

張世傑見他感興趣,就多說了兩句:“光器坊製造了很多新東西,什麼戴上去就能讓人眼前立刻變得清晰的鏡片,什麼握住手柄就可以生火的厚透鏡神器,什麼夜間對準天空可以捕捉到南鬥六星的觀天鏡,等等。”

顧客們排隊入門,放進來寥寥二三十人後,工作人員便走過去,放下了門口的簾布,表示今日已售罄,請改日再來。

文天祥望著堆得滿滿當當的倉庫,目露疑慮之色:“還剩這麼多,這就不賣了?”

“哦”,張世傑抱起手臂,淡淡道,“延平王說,有競爭才有動力,如果一口氣把貨源都放出來,人們很快就會失去興趣。”

文天祥無語片刻,聽見他又道:“不過,有一樣東西不需要排隊買。”

“什麼?”

“觀天鏡”,張世傑指著一旁結構頎長、有一柄長長的鏡筒延伸向天外的工具,“不僅每天大量供應,甚至購買時還有優惠。”

文天祥:“……”

不知為何,他聽到“優惠”這兩個字,總覺得和新宋人的作風格格不入。

果然,張世傑緩緩道:“延平王規定,普通百姓購買價格極其低廉,隻需要一日飯錢,必要時甚至可以免費送。凡是有官職、或者參與營商有分紅的,隻能購買這邊的玉石款、黃金款、珠寶款,價格從一千金到十萬金不等。”

文天祥:懂了,你們不坑百姓,但其他人都按等級宰殺是吧。

“你們想要向每個人推廣觀天鏡,為什麼?”

這次,張世傑沒有立即回答他,旁邊一名正在選購產品的黑皮膚女土著,倒是詫異地抬頭看他。

她看見文天祥的臉,目中流露出一絲驚豔之色,很快卻化為了同情:“外地來的?真沒見識!難怪不知道延平王曾經說過,世

界上有兩種最值得向往的東西,一是遠方大陸的風景,二是頭頂上的浩瀚星空!()”

“……l?()?『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算了,見你可憐,這本星圖就送給你吧,可以配合《延平王語錄》一同食用。”

女土著抱著一堆光器產品匆匆離去,臨走時,將兩本書冊塞給文天祥。

忽然被質疑“真沒見識的”文天祥:“……”

罷了罷了,習慣就好。

“哈哈哈哈哈”,張世傑在一旁笑得前仰後合,一時間,看他居然都覺得順眼了許多。

可能這就是把快樂建立在彆人的倒黴之上吧!

文天祥帶著一絲好奇翻了翻星圖小冊子,封麵上寫著“南鬥群星圖錄”,另附有一行雋秀的小字:“永初四年,延平王成功、昭王秀夫、越王世傑,召眾星師製。”

永初,是小皇帝出海之後所改的年號。

眾人當時本想取一個諸如“永寧”、“永興”、“永皇”之類,更加直白的名字。

但鄭成功認為,天下無永恒之王朝,倒不如以“永初”為名,寓意帝國永遠銘記初始的今日,縱然走出千裡萬裡,也要永守初心。

這個提議獲得了一致讚成,所以新宋帝國的第一個年號就是“永初”。

而後,所有的功臣們都獲得了新的封號,鄭成功依然是延平王,陸秀夫是昭王,張世傑是越王,蘇劉義是平北王,還有下邊一堆公、侯、伯,不勝枚舉。

台南那位喜歡跳舞的土著首領因為投效得早,建設有功,也獲得了一個侯爵之位。

叫做……舞侯。

天幕上,隱約覺得這個封號好像有哪裡不對的諸葛亮:“……”

同樣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的王猛:“……”

咋滴,誰還不是個武侯(舞侯)了?

......

星圖冊的編纂至關重要,當時曾抽調了大量人手。

澳洲大陸在南半球,緯度很低,星空所見與中原地區截然不同。

為了應對日益增長的航海需求,必須要進行一本高精度的星圖編寫,將南十字星、南鬥六星等一大堆之前聞所未聞,但這裡一仰頭就能看見的星辰列入其中。

每一顆星都在圖冊上標注了出來,供人們對著天穹索引,另外也增添了北方中原星空的圖景,配以若乾漢文化版本的星星故事。

因為南方星辰太多,傳統二十八星宿已經完全不夠用了,恰逢此時,歐洲使者帶來了一大批禮物,其中就有一本希臘神話故事,涉及到希臘版本的星辰起源。

陸秀夫看了一遍希臘神話,大受震驚,從未想過世間竟有如此關係混亂的神仙家族和天界朝廷!

這很難讓人不萌生一種“我上我也行”的感覺!

陸秀夫本想創作一個神話相關的星星故事,這一下,因為感覺神仙們太垃圾,直接就換成了各

() 位人類先輩,搞了一個古中國版本。

為了激發大家的戰爭熱情,為日後征伐蒙古做鋪墊,入選的都是英雄豪傑式人物。

譬如,南十字星座的起源,那就是霍去病北征匈奴,孤軍橫掃,斬落天狼星的那一柄劍。

波江座的起源,那就是祖逖勢要北伐,中流擊水,所斬斷的那一片流水。

麒麟座的起源,那就是天水麒麟兒、北伐狂魔薑維的化身。

天燕座的起源,那就是一心想要北伐的辛棄疾,終生困在南國,希望可以化身飛燕,重新歸於江北河山。

等等等。

反正字裡行間,全都是北伐,想刀蒙古的心,已經快要溢出紙麵了。

傳播效果嘛......

可以說是相當不錯,從澳洲大陸,星圖人手一本的盛況中就可以看出來了。

即便有些中文水平相當抱歉的,光看看配圖,也挺樂嗬。

大街小巷,不論是漢人土人外國人,都能隨口說上幾l句“天水麒麟兒”

、“中流擊水”

天幕上,發現自己忽然火了的霍去病/祖逖/薑維/辛棄疾等人:“……”

就,感覺還挺榮幸的?

此刻,文天祥翻閱著星圖,不禁悠然神往:“若有一日,真能去天上看一看便好了。”

“會有這麼一日的”,張世傑負手而立,語氣篤定地說,“十年、二十年、甚至一百年,也許我們這一代看不到了,但日後的新宋人,總會有升天入地、摘星攬月的那一天的。”

他的神色太過於淡然,仿佛在說一件理所當然的事。

文天祥本覺得他太過自信,但轉念一想,今日新宋的發展這麼迅猛,蒸蒸日上,合該如此驕傲。

就連臨安的末路朝廷都能做著美夢,不可一世,新宋為何不能驕傲?

這些都是延平王帶來的改變啊。

帶著一絲崇敬的心情,他翻開了《延平王語錄》,第一條赫然寫著:“遇事不要慌,先找退路,再找寶庫,撈一波就走!”

文天祥:“……”

很好,他算是知道這舉國上下都是彩虹小馬的風氣,到底從哪來的了。

張世傑今天這個導遊當得相當儘責,帶著文天祥一路走過了許多地方,堪稱有問必答,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主要吧,平時他和小陸相公在一起,一向都是智商上被碾壓的那個。

但文天祥卻什麼都不知道,可以說是給足了他發揮空間。

張世傑說了一大通,最後意猶未儘道:“文相公,你還有什麼想問的,儘管問吧!”

“我好奇很久了,這個是何物?”文天祥指著路牌上的圖像問。

從登陸起,他就發現澳洲大陸,到處都是張世傑的黑洞嘴獼猴腮頭像。

港口標牌上,人們的衣服上,工坊門口的旗幟上,船隻上,產品外包裝上,堪稱是泛濫成災。

“我尚未在其他地方見過如此奇物,莫非是什麼

澳洲大陸特有的動物?是猴嗎,還是鱷,又或是比較黑一些的野彘……”

張世傑:???

多年不見,文天祥說話果然還是一如既往地討厭。

他冷著臉,一字一句地說:“那是我的頭像。”

文天祥:好尷尬.jpg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果然還是跟張世傑天生氣場不合。

他沉默了許久:“現在你要帶我去何方?”

張世傑冷笑一聲,目不斜視:“延平王府。”

文天祥對鄭成功其人很是感興趣,這不僅因為一路上,他已經聽了無數次的“延平王說”,“延平王如是說”,“延平王曾這樣說過。”

更因為他知道,新宋帝國的建立,顯然大半要歸功於鄭成功。

陸秀夫等人若是能寫出這些優秀的建議,早在流亡海上的時候必然就會趕緊實施了,哪裡還有崖山之敗。

......

延平王府建在城市的最中心位置,可謂氣派十足,規格僅次於趙昺的帝宮,遠勝過陸秀夫等人的住宅。

雖說,因為鄭成功的個人偏好,他依然保留了“延平王”這個名字,二字王按理說,在位格上是低於陸秀夫等人的昭王、越王的。

但架不住眾人會主動幫他找借口啊:“延平王在南明也是王,在我們這裡也是王,二者疊加,這不就遠遠超過我們了!”

鄭成功:“……”

第一次聽說有這般疊加法,當真是震驚一整年!

近來,因為鄭成功生病,小皇帝直接就紮根在了延平王府,天天跑過來讀書、練字,順便沒事就捏一把毛絨玩具考拉。

陸秀夫授課也搬到了這裡。

他現在正好上完課,正在和鄭成功討論接下來的帝國發展路線。

“我們雖然已經建設了很多地方,但主要集中在東南沿海一帶,澳洲大陸如此廣闊,還有眾多資源尚未得到開發。”

這是陸秀夫近來時常糾結的一個大問題。

如果放在以前的話,可能也沒什麼,畢竟那些土地就擺在那裡,慢慢來吧,又不會長翅膀飛走。

但是!

新宋人現在都有一個樸素的觀念,如果不能大賺特賺,那就等同於吃虧了。

那麼多資源放在眼前卻不趕快挖掘,這怎麼可以!

鄭成功也陷入了苦思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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