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年臘月,北方野草漸枯,關河凋敝,正是遠道征伐之時。
霍去病和李來亨登壇祭天,俱陳旌霓,克期先兵,於高台上拉弓開弦,一連三箭,皆中懸吊在遠處的蒙元大將伯顏的盔甲上,無一虛發。
“打入大名府,在那裡迎接新年!”
士兵爆發出了山崩海嘯般的歡呼,鐵馬銀霜,旗幟銳卷,端的是氣勢斐然,猶如雪亮的電光,壁立千仞般轟然擊碎了天際。
眾將士夜間行兵,行蹤飄逸,數日後即乘船出海,一片甲光摧肝膽,連營成陣,劍魂激烈,一路星夜兼程地避開數處雄關險道,直入渤海,殺到了大名府前。
“之前做夢都沒想過打仗還能這麼打”,小老虎爬到桅杆之上,望著遠方的風獵獵吹動船帆,斜陽遠送歸雁,“大名府守將王超見了我們兵臨城下,一定很驚喜。”
霍去病對著昔日最後一縷餘暉,擦拭著自己的劍鋒,寒芒在他眉間映作淩厲垂虹,遙遏流雲,一邊揚眉道:“我隻希望君實快點來跟我們彙合,趕緊過來吧。”
“你這麼期待乾什麼”,小老虎驚奇道,“看來你和他的關係真的很好。”
“當然了,不過還有一點”,霍去病眨眨眼,轉頭見衛青在遠處清點軍械,立刻壓低聲音告訴小夥伴,“我要送給舅舅的小畫本還在君實那裡。”
上一回,他給衛青準備禮物,陸秀夫見他一直苦惱,就出了一個絕妙的主意,那就是製作一本小畫本每天記錄自己生活,到時候他和舅舅一起觀看,不就相當於一起渡過了這段時光嘛。
但他覺得自己畫得有點醜,每次都是艱難地製作好了草圖,然後交給陸秀夫添筆潤色一番,所以小畫本一直到今天都沒拿回來。
小老虎聞言有點羨慕:“我也想做一本回去送給陛下。”
霍去病表示小夥伴不用擔心,這事包在我身上:“那等君實來了,我幫你問問他。”
於是,當眾將士在一個風平浪靜的夜晚,自渤海登岸,隨後來到約定好的會師地點等待彙合的時候,衛青就看見這兩個小朋友伸長脖子,目光湛湛,盯著山那頭一動不動,神色一片望眼欲穿。
衛青:???
等得知原委,他深感啼笑皆非,抬手拍了拍兩人:“收斂一點,被張王知道你們這麼惦記陸君實,小心他翻臉無情。”
霍去病一陣不服氣,心想,張世傑從前跟沒長嘴一樣,整日糾結來糾結去,最終能留下陸秀夫當軍師,一步步走到今天,全靠他明裡暗裡相幫。
就算不請他吃飯,也不能連這點麵子都不給吧?
接下來打仗還得繼續仰仗他呢!
霍去病本以為,攻打大名府這樣的京畿重地,城峻壁森,萬象莊嚴,肯定會迎來一場頗費心力的苦戰。
衛青的估計雖然比他更樂觀些,畢竟守軍僅剩兩萬,猛攻一陣定會陷落,但也未曾料到最後的結局……居然是兵不血刃,輕鬆拿下。
大名府達
成特殊成就:無傷而降。
指未出現任何一個人員傷亡,直接就投降了。
......
陸秀夫一路行來,皆拿繳獲的元廷官印偽傳戰報,傳知四方,一切平安無事,直到進入了邯鄲境內才有意泄露消息。
大名府守將是蒙古宗室忻都大王,剛接收到告急戰報,準備派出援軍,就發現敵軍已然浩浩蕩蕩兵臨城下。又聽聞張世傑親至,嚇得魂不附體,連滾帶爬卷回城中,緊閉城門不敢應戰。
打是不敢打,小動作卻做了不少。
一會兒仗著天寒地凍,在城頭潑滿了水凝結成冰,讓本方難以攀緣,登城進攻,一會兒又是偷偷摸摸投幾個火/彈,殺傷力為零,但侮辱性極強。
也算是消極防禦的一個典型代表了。
在這種情況下,為了進一步瓦解城內守軍的鬥誌,陸秀夫給忻都大王送了一封信。
大名府畢竟是他給張世傑選定的未來登基建元之後的陪都,最好是不費一兵一卒陷落,儘量避免任何不必要的損傷。
忻都大王見信慘然色變,兩股戰戰,冷汗涔涔,許久方止。
第一日一早就打開城門,帶著一眾官員拜於道邊,恭恭敬敬地獻上了劍符印信,請求投誠。
“識時務者為俊傑,臣願為張王效力,倒戈卸甲,驅策中原,定叫忽必烈狗賊以命來償。”
進城之後,陸秀夫前去安撫百姓,完成各項交接,忙碌許久,就沒個停歇時。
霍去病好不容易逮到一個機會截住他,好奇地問:“你在信裡究竟寫了什麼?”
陸秀夫微笑道:“無非也就是陳明利弊一番,告訴他如果不降,會死得很難看。”
“如此之簡單?”霍去病滿臉驚訝,“我不信,君實你每走一步都要算一百步,肯定之前就做好了周全的籌謀。快說快說,你究竟是怎麼坑人的,快告訴我吧。”
陸秀夫唇角微彎,眸中漾開一點明淨如霽月流嵐般的笑意:“去病這麼理解倒也沒錯,說來這事還得多謝謝你。”
之前,霍去病為了避免發生自家人打自家人的事情,給他傳信,將三十位參賽者的信息儘數告知,隻是略去了副本參賽一事,聲稱都是他拉來的幫手。
陸秀夫立即與眾人接洽,儘皆納為己用,恰如其分地放入了定鼎江山的計劃宏圖中,四處布局落子。
他以江山為弈,獨立在千秋山河中翻雲覆雨,伶仃指節輕輕一叩,猶勝過金戈鐵馬廝殺的十萬雄兵。
如此多的武廟參賽者,看似將星雲集,陣容璀璨,誰手底下沒個大勝滅國的戰績,仿佛就算一路橫推也能把蒙元推平了,但真正組合在一起才發現壓根不是那麼回事。
絕大多數名將的戰鬥風格根本不相容。
譬如,白衣兵仙陳慶之這種擅長水路進攻、小股突破的將領,和蘇定方這種善用山峰地形、弓刀一致對外、步兵出奇製勝的將領,那明顯就不是一路人。
更彆提還有桓溫這種打架不行,
政治操作最強,喜歡虛張聲勢的耀武揚威型名將,以及韋孝寬這種彆的不行,但是最擅長苟,從頭苟到尾,逃跑第一名,一邊跑還要一邊惡心一下敵手的名將。
這群人一起乾活……光想想就是噩夢啊,會整天大打出手,既分高下,也決生死的吧。
好在陸秀夫特彆擅長這個,處理得妥帖備至。
一路行來,堪稱物儘其用,人儘其才,將每個人都放在了最合適的位置上,得到了最大功效的發揮作用。
有在北方草原平川,渡過金山河,直接率領騎兵和蒙元鐵騎硬碰硬,展開激烈角逐的,比如蘇定方。
有自水路北上,偷偷摸摸繞到大後方滲透,來一波神兵天降的,比如陳慶之。
有在賓州等蠻荒之地平定內亂,和當地土司少數民族交涉,去除割據政權,鎮壓全境的,比如狄青。
還有留在江南水鄉安撫百姓,努力發展一下民生教育,充實倉廩,勸務農桑,修繕宮室的,比如陳蒨。
反正每個人都散落在國境各處,被安排到了最合適的任務,一塊塊拚圖合起,便從支離破碎的版圖變成了完整的萬裡江山。
眾人看見安排都驚呆了,滿意得不能再滿意。
天呐,陸君實就是我們的再世知己吧,他怎麼這麼懂我們,怎麼會知道我正打算去這樣做?
還等什麼,趕緊衝鴨!
陸秀夫徹底預判了名將們的預判,這波不知高出了多少,直接站在了大氣層。
正是因他的謀劃,義軍才能如此勢如破竹,以一種狂掃落葉的速度平定諸城鎮,很快打過了黃河,徑趨京師,古來奪取天下未見有如此神速者。
眾人幾番合作下來,最大的感覺就是,給小陸相公打工真是太愉快了。
他怎麼能如此之好,溫柔親近,如沐春風,都還沒表達什麼他就已經猜出了我們的需求,並且采取了行動。
諸如糧草運輸、輜重支援,不同部之間的彼此策應和配合,等等諸事,都安排得妥妥的,完全不擁有任何後顧之憂。
感覺還能再戰一百年!
而且小陸相公還是個全才,仿佛沒有什麼事是他不擅長的,居中籌措,掌控全局,內統公卿一應事務,德施仁政鎮靜城邑,外平叛亂周濟軍需,出謀劃策擊敵製勝——簡直就是個完美的人好吧!
江南百姓,民夫士女,六軍將士,黎庶高門,無有不歎服者。
這也讓本來搖擺不定、甚至有自立傾向的一部分參賽者,譬如桓溫和陳文帝陳蒨,最終都倒向了張世傑陣營。
他們覺得有陸秀夫在,天下的最終歸屬已經很明顯了,此時不站隊,更待何時啊?
進來參賽的各位都經過擂台賽的激烈選拔,皆非庸才,深知這種江山鼎革、改朝換代之事,最忌諱的就是搖擺不定,各自為戰,陷入了無謂的內鬥消耗之中。
譬如某南明。
三帝一王打生打死,內戰內行,外戰外行,本就薄弱的兵力儘數折損於內訌,最後
硬生生打成了“雙龍逝,一鴻滅”,清軍一來就輸得慘不忍睹。
萬朝誰人聽了不說一句老六,看在眼裡,記在心頭,引以為戒。
眾人為了提高任務完成度,必須完成一統天下,假如各自分屬不同陣營的話,隻會大大減緩這個進程,讓最終分數十分難看。
這樣的結果自然是所有人都不想看見的。
陳蒨等人之前之所以在沉吟,未曾落子,就是覺得張世傑雖然武力值夠了,但因為出身太低,廟堂曆練和為政經驗還差太多,未必是他們最好的選擇。
古來能有幾個帝王從最微末之中崛起,最後真正成為了一代聖天子的?
也就是宋祖劉裕,還有明太/祖吧。
陳蒨自己也是當帝王的,也算得上治世明君,知道其中難度之劇如同登天,始終就在躊躇。直到觀察了這麼久陸秀夫的表現,終於下定決心前來投靠。
這波穩贏,必須趕緊上車!
桓溫比他倒戈得更快,論打仗他都打不過張世傑,一開始就沒了爭雄之心,迅速站在了張王的旗幟之下。
就這樣,所有參賽者都被陸秀夫安排得明明白白,就連苻堅版本的太子真金也不例外。
忽必烈做夢也沒有想到,平北政權最深的內應,居然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活動。
......
經過之前的努力,蒙元帝國現在雖然還剩偌大的版圖,遠大於己方,卻已經是被插了無數釘子四處隔斷。
關中、河北、京畿、漠北等地的各方蒙元大將全部都被孤立,隻能各自為戰,而無法形成同氣連枝的呼應之勢。
加上忽必烈為了提防官軍作亂,又搞了一套讓大軍分屯江河南北,遇征伐則遣之的操作,隊伍七零八落,這就給了本方逐個擊破的機會。
陸秀夫讓李庭芝自淮南大野澤出師鄆城,因此,張世傑在平定汴州之後,才得以迅速騰出手來大名府會師。
陳蒨將百姓護送南下,需要回建康城籌謀糧餉,完成通過大運河切入臨沂段的糧食運輸,文天祥正在那裡攻打山東東西道宣府。
嚴格來說,他這一路過江北取山東青州的雖然人數占優,兼之身負扼守黃河要衝,把控全局戰線的重任,但並非真正主力,於謙從沂州北上進攻濟寧的那一路才是。
於謙表麵上是從東平路、東昌路沿途廝殺過去,一路驚心動魄,殺機四伏。
然而,在這個倒流時空的元末,他作為故明救時宰相,在朝野郡邑有著無與倫比的影響力,大捷數場後,山川震蕩,所到之處眾多元朝平章、兵馬元帥等無不歸心,望風而降。
數十日內,連下壽光等一十餘縣,一麵撫恤居民,概定勿犯,由是山東遂定。
元軍大將來阿八赤陣亡,鎮南王、忽必烈第九子脫歡因畏葸膽怯,不戰而逃,棄城倉惶離躥。其人魂不守舍地回歸大都後,被暴怒的忽必烈當庭仗殺,死相極為慘烈,血肉橫飛,在廟堂上灑得到處都是。
禁宮喋血的刺激景
象,確實有效震懾住了一批心懷異動的蒙元貴族,暫時不敢動彈,但也在眾人心中埋下了更深的種子。
以忽必烈之刻薄寡恩,行事做絕毫無底線,親信如阿合馬、血緣如親子尚且難以幸免,何況是我們?
如今風雨飄搖,眼看大元這艘破船就要沉了,何苦綁在這條船上玉石俱焚?
一時間,前來接洽陸秀夫的各方勢力多了數十倍,皆是在爭先恐後準備賣國,將一個政權賣與下一家,爭取來個好價錢的。
此刻,陸秀夫微笑著告訴霍去病:“忻都的父祖蒙元親王都給我寫了信,我模仿他們的字跡寫了一封勸降家書。”
霍去病恍然大悟:“然後你就詐了忻都一把,他果然降了。可是,忻都等會聯係家人發現了怎麼辦?”
“那不是更好麼”,陸秀夫的神色十分平靜,雲淡風輕地說,“大名府已陷,他全家萬難辭咎,不能見容於忽必烈,隻能將錯就錯,繼續為我們奔走驅策。若不能為舊朝死節之士,就隻能當新朝衝鋒之刃。”
“忻都全家都在上都哈拉和林,蘇定方將軍一支孤軍,又值天寒地凍,糧草難以為繼,正好讓忻都全家做個內應,以便讓蘇將軍速戰速決。”
忻都的父祖雖然有意投誠,言辭卻十分傲慢,行文之間儼然對張世傑這個墮民出身的領袖萬分鄙夷,洋溢著一種“本王肯降尊紆貴搭理你,是爾等榮幸”的狂妄,更是把條件開到了天上去。
陸秀夫見他們如此拎不清自己有幾斤幾兩,就隨手坑了一把。
現在忻都全家都在膽戰心驚,生怕忽必烈的處死令不知什麼時候傳過來,又想著這段時間朝堂上的血流成河,一咬牙,隻能倒戈加入張王陣營,一條道走到黑了。
他們簡直是欲哭無淚!
先前大名府攥在手中,投誠還能擺姿態、談條件,現在就算打白工人家也不一定肯收,彆提有多慘了!
他們作為哈拉和林城探馬赤軍的一支首領,瘋狂向新朝展現著自己的誠意,雖然不足以直接開城迎敵,卻是暗中搞了無數小動作,幫助蘇定方趕緊打進來。
陸秀夫語氣沉靜,立在蕭瑟的天風深處說:“依照蘇將軍的能力,新年之後過不了幾日,上都陷落的戰報便會送到。”
霍去病仔細一想,確實是這麼回事,不得不佩服他對人心的把控實在是妙到毫巔。
此刻,一名毛絨絨的小老虎舉著提示牌從旁邊路過。
霍去病掃了一眼,連忙道:“對了,君實,我的小畫本呢,這是我的新朋友李來亨,他也想要小畫本。”
“臨國公好”,陸秀夫輕笑著一拱手,腕底流動著一線天光落暉,晶瑩如玉,“久仰了。”
小老虎無比高興地看著他,美滋滋地轉了一個圈,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對他說「久仰」呢。
“謝謝君實!”
小老虎使勁眨了眨眼,瘋狂暗示,希望陸秀夫可以誇誇他。現在可是開著視頻的,要讓陛下和晉王也聽一聽,他是一個十分了不起的人。
陸秀夫見他腦袋上有一簇呆毛迎風招展(),隨著動作一晃一晃的?()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就抬手輕輕撫了一下,幫他按了回去。
小老虎一下子瞪大眼,好溫柔啊,是從未有過的全新體驗。
滿臉期待地望著陸秀夫說:“軍師大人,丞相,再來幾下吧。”
陸秀夫頗覺好笑,見他眼巴巴地瞅著自己,便伸出手,指尖清透微涼,優待一點關河霜雪、寒星寥落的寒意。
小老虎立刻湊過來,在他掌心毛絨絨地一通亂蹭,頭發都飛起來了,看起來是真的很快樂。
霍去病一轉頭,將目光投向了自家舅舅,大聲說:“舅舅,我——也——要!”
衛青:啊這,這是什麼小孩子之間奇奇怪怪的好勝心。
他把自家外甥拎過來,直接拆開頭發,綁了兩個小啾啾,而後拿出一麵銅鏡照給霍去病看,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直接一步到位,開心嗎?”
霍去病:喵喵喵?
衛青拿出小畫本,當場給他記了上去,這麼美的畫麵不能他一個人獨享,必須回去裝裱起來。
……
新年佳節,伴隨著漫天風雪,悄然來到了大名府。
雖然此地新近陷落,但畢竟是和平交接,未出現太多損傷和波瀾,故而此刻城中氣氛尚好,處處張燈結彩,喜迎新春。
霍去病的熱情也特彆高,舅舅就在這裡和他一起過年,彆的親友雖然不在,但也可以通過視頻交流。
而且元末年間的美食可比大漢先進多了,滿滿一桌都是他和舅舅的,那頭的眾人隻能乾看著滿腔羨慕,簡直再爽不過了。
衛青給兩個小朋友都塞了新年紅包,小老虎沒想到自己也有,頓時眉開眼笑,跳起來就使勁抱了他一下:“多謝長平侯!你就是這世上我第三最最最喜歡的長輩!”
衛青有點意外他居然還給長輩排了號,挑眉問道:“那前一位是?”
“自然是陛下和晉王了”,小老虎滿臉都寫著快樂,匆匆打了個招呼,就抱著大紅包跑進室內,興衝衝地問鏡頭那邊的家人們,“你們是不是有新年禮物要送我呀!”
鄭成功:?
副本裡是新年,大明又不是,好端端的誰能想到要準備禮物。
“有的吧”,他單手支頤,不動聲色地說。
小老虎高高興興地問:“是什麼是什麼,陛下快告訴我。”
鄭成功給了他一個高深莫測的微笑:“你不妨猜猜看。”
“哦”,小老虎可乖了,陛下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滿懷期待地猜測道,“難道是一隻渾身都是雪白的長毛小貓咪?還是新的寶石劍飾,或者一張「今日懈怠不用學習不用練兵」的卡券?又或者是……”
他一邊說,鄭成功一邊示意鏡頭外的宮人提筆記錄,迅速安排下去。
等李來亨滔滔不絕地說完一長串,最容易搞到的卡券已經製作好了,鄭成功拿起玉璽,啪地在上麵一蓋,朱色明豔若流火:“在這裡了,其他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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