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霍去病就收到了來自陸秀夫的消息,讓他去測試一下朱棣(藝名朱老四)的武力值。()
“他什麼時候出棺的?”霍去病大惑不解,“我以為他的棺材應該還在我們這裡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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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虎躲在室內吃零食,聞言,偷偷到牆紙上戳破一個洞,充滿興奮的聲音就這樣飄了出來:“又要打架了嗎?快點快點,我要看!”
霍去病無情地指出他的現狀:“你現在隻能待在小黑屋裡,彆的哪兒都去不了。”
今天本來該是李來亨離開副本的日子,但他不想走,所以就找了這麼一個詭異的法子來逃避。
把自己關在無門無窗的房間裡,看不到天幕和傳送光門,說不定就不用走了呢。
在小老虎的抱怨聲中,霍去病抱著劍前往校場,若乾尚未離去的挑戰者化身吃瓜群眾,打算跟過去看熱鬨。
由於今日是求賢館開張以來的第一次測驗,意義非凡,故而一眾開國文武高官百忙之中都抽出時間,前來一睹。
武將們近來無戰事,稍微清閒一點,文臣就比較慘了,為了擠出這小半個時辰不得不加班加點乾活。
負責修訂新律法的大學士劉鼎孫,更是直接把桌案挪到了校場邊,一邊觀賽,一邊埋頭奮筆疾書。
身後跟著好幾個下屬手捧卷軸,不時遞上需要的內容,各種文件浩如煙海堆起來比人還高。
霍去病一來,就聽見好幾個人正攛掇著薑才上台:“冠軍侯怎麼還不到,定西將軍你先上去吧,反正這個朱老四看起來年紀輕輕,實力不是很強的樣子,你搞快點,彆浪費時間。”
薑才拗不過眾人的熱情,輕身一躍,若一道貫日驚虹落在了台上,身後鋒芒斜指,淩厲的眉眼向著朱棣望去:“我讓你三招,省得他們說我欺負小朋友。”
薑才是少年遊俠出身,行事仍舊不脫江湖俠氣,他覺得自己這一套操作公平極了。
對麵的朱棣宛如看智障一樣看著他。
讓他三招?老丈人徐達都不敢說這話。
薑才見他沉默不語,還以為年輕人抹不開麵皮,當即充滿善意地說:“不用擔心,我縱橫淮南多年未嘗一敗——”
話音未落,轟。
他隻覺得胸口一痛,身子一輕,頓時如同斷了線的風箏,從台上高高地飛了出去,在空中劃過一道氣壯山河的弧度,飛了數十米,終於有了落地的趨勢,不偏不倚砸中了劉鼎孫的工作桌。
朱棣收回拳頭,一臉淡定。
眾人:???
方才有什麼東西飛過去了?
劉鼎孫正在埋頭狂寫刑罰的加減原則,薑才這麼一落下,砰地一聲,墨汁四處飛濺,儘數汙染了紙張,好端端的“流刑三千裡”立刻就變成了“流刑三裡”,“仗一百”立刻就變成了“仗一”。
屬實是荒謬到家了。
劉鼎孫一怔,旋即勃然大怒,硬生生把偌大一隻薑才從桌子上拎了起來,來回使
() 勁晃蕩:“姓薑的,你要不要看看你都乾了些什麼!”
幾天幾夜的心血全都白費了,這讓他回頭如何向陸相公交代!
薑才皮糙肉厚,跌了一跤本來無甚損傷,被他這樣一晃卻是頭昏眼花,連忙舉起一隻手討饒:“彆彆彆,我暈……”
“現在知道暈了,你早乾嘛去了”,劉鼎孫沒好氣道。
一旁,禮部尚書鄧光薦和薑才有著當年共同飄零海上,出海尋找陸秀夫的情誼,當即出來打了個圓場:“好啦,定西也不是有意的,你就算讓也沒必要讓這麼多,現在回去繼續打吧。”
薑才心頭頓時一陣委屈上湧:“我根本沒讓,朱老四輕輕一伸手,我就倒飛出去了!”
眾人:???
這一下,所有人看向朱棣的眼神都變得空前絕後的認真了起來。
之前看朱棣年紀輕輕,少不更事,在他們眼中頓時變成了自古英雄出少年,主打一個年輕就是賺到,還能再為帝國奮戰數十年。
竟然有這好事!
“冠軍侯快來”,薑才艱難地從原地支起身,望見霍去病,頓時如蒙大赦,“現在隻有你,或者臨國公能跟他一戰了!”
霍去病微微頷首,負刀掠上了高台,站在朱棣對麵。
朱棣看著他,神色中流露出了無比肅然之色,感覺到這是一位前所未有的勁敵。
鋒芒出鞘的那一刻,如同旭日東升衝破了山川萬裡,寒芒照徹,銳利得仿佛要撕裂天地。
眾人看得緊張不已,目不暇接,雖然對自家冠軍侯抱有百分百的信心,但還是忍不住紛紛去問看起來比較權威的人,那就是冠軍侯他舅:“衛將軍,冠軍侯能贏嗎?”
衛青神色平靜,一副雲淡風輕狀:“必然會的。”
今日這場雖然聲勢浩大,但比起那天打辛棄疾還是差了一截,過了幾百招便分出了高下。
“我輸了”,少年朱棣垂眸看了看抵在自己頸間的刀鋒,有點沮喪地說。
他不僅不如霍去病,甚至也不如辛棄疾,感覺自己好弱啊。
霍去病打得挺嗨,已經認可了他這個對手,可不願看見他情緒如此低落,想了想,便這樣安慰道:“你其實天賦很高,主要是對敵經驗欠缺了一些。”
再天才的將星都不可能憑空誕生,總得在沙場上廝殺過來吧。
他已經經曆了本位麵掃滅匈奴的若乾次大戰,在副本更是從頭打到尾,一路血戰過來隻為定鼎江山,辛棄疾也跟著宋祖他們參與過數次北伐,實戰經驗著實豐富。
反觀朱棣,這才洪武十年,他還沒開始就藩,也無太多出征軍旅曆練的機會,這次輸得著實不冤。
霍去病撤開刀鋒,向他伸出一隻手,揚眉微笑道:“未來的日子,就讓你我一起同行,掃平四海,鎮壓五洲,直到封狼……封北極為止。”
朱棣一陣心潮澎湃,忽而被他這一席話激起了滿腔豪情,一下子握緊了那隻手,重重點頭道:“好!”
霍去病
見他初來乍到無處可去,就把他帶回了冠軍侯府,還請他吃了火鍋,酒過三巡,很快就聊得非常投機了。
而此時,小老虎依舊在被關著小黑屋,他把所有的零食都吃完,聽見外麵的笑聲一浪高過一浪,終於忍無可忍,自己砍掉門跑了出來。
“我也要吃火鍋”,小老虎氣呼呼地坐到桌前,端起碗,使勁給自己夾菜。
然而話音未落,隻見一道流光閃過,等待多時的天幕終於發現了這個滯留者,主動出擊,將他一股腦卷走,下一刻,眼前便是一片空空如也,隻有一副碗筷留在原地。
哦豁,翻車了。
霍去病一怔,趕緊高聲道:“你的錦囊還在這裡沒帶走!”
小老虎消失之前最後的喊聲傳來:“你先拿著用吧,之後萬朝垂釣的時候再給我!”
朱棣默不作聲,把小老虎夾的一堆美食全部吃掉了。
接下來的日子,陸秀夫給他封了一個偏將軍的官號,作為初入軍中的晉升之階。
因為暫無戰事,朱棣近來的任務就是每日前往校場練兵,組建親軍,振奮士氣,順便接收一下小夥伴及其家長衛青的戰術指導。
不得不說,在這種日夜不休的培養之下,上有一代戰神手把手輔導,旁邊還有同齡但比自己厲害的小夥伴時刻釋放巨大壓力,朱棣的成長是巨大的,堪稱翻天覆地,一日一變。
視頻那頭的老朱,眼睜睜看著自家老四從一個剛進去的平平無奇(?)少年,變成了一柄鋒利的帝國利劍,所差的隻是血與火的洗禮,就會斬破蒼穹,照耀萬古。
這長平侯冠軍侯當真是好人呐,為我大明培養了一顆將星,老朱心中感動不已。
朱棣經過了一段時間的訓練,早已躍躍欲試:“我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動兵?”
“我也不知道”,霍去病搖了搖頭,“這得看陛下還有君實的計劃,明日遞信進宮問問吧。”
然而還不等他去問清楚,便發生了一件震動全國、驚天動地的大事。
……
自建國以來的大半年,陸秀夫始終以靜治國,修明律法,安養百姓,厘清稅法,歸耕土地,讓被連年戰亂所摧毀的生活再度恢複成常態。
如此一來,自然是民情歡悅,老有所養,幼有所依。
但卻也招致了一批人的極端不滿來。
這一批人就是當時賣國賣得非常主動,分分鐘就將忽必烈出賣給新朝,隻為換取一份定策從龍之功的北方漢人世族。
他們想要的不是一個銳意進取的新朝,而是維持元朝舊製的和稀泥,讓他們可以繼續端著姿態高高在上,享受無儘的特權和地位。
陸秀夫製定的一係列新政極大地觸犯了他們的利益,世族們本想搞一套冷暴力不合作,特彆是讓家中的那些頂尖人才拒絕入仕,斷其臂助,迫其低頭。
結果沒想到陸秀夫一個人能乾一百個人的活,極其高效,再加上文天祥等一乾開國重臣各司其職,一時間倒也井井有條,蒸蒸日上
,完全不care這些漢人世族是什麼想法。
北方漢人世族心裡那個氣啊,便將目光瞄向了這一年重新恢複的科舉,準備狠狠報複回去。
這一年的科舉主考官是疊山君謝枋得,於江南之地文名素著,聲望甚高,又是當年在江西時期就追隨起義的舊人。
他沒有特彆的仕宦之念,既然天下大定,便準備一心著書修學。對政治操作不能說是十分了解,隻能說是一竅不通。
雖然擔任主考官,但手底下卻有一個成分駁雜的團隊需要管理,這讓謝枋得很是傷腦筋。
北方漢人世族早就安插了自己的人手,磨刀霍霍,準備來一場驚天黑幕,既能搞掉以謝枋得為首的一群南方文人,還能將自己的人手趁機大批安插入朝,填補關鍵空缺。
然而就在此時,陸秀夫直接來了一招釜底抽薪。
他說,從本次科舉開始,江南、江北、漠北全部分開考試,分開錄取。
上都哈拉和林至北京城是一個考試地域,京城中書行省至南京路是第二個考試地域,南京路至海南島是第三個考試地域,雲南行省至越南行省是第四個考試地域,總製院轄地(西藏一帶,還沒打下來)是第五個考試地域。
從此無論漢人胡人,凡是想要為官的,管你什麼背景什麼來路,全部都要依靠科舉入仕。
文試武舉之外,另開一門雜科,凡是那些精通醫術星象、金鐵鍛造、禮樂歌吹、宮室營造、農桑水利、甚至母豬產後護理之類的,皆可以通過這一途徑為官。
帝國就需要你這樣的人才進行建設,不要大意地充分發揮自己的價值吧!
如果單是分開科考也就罷了,但隨後的一係列操作才是真真觸碰到了北方漢人世家們的逆鱗。
既然要按地域考試,那總得防止有人冒籍,比如一個南京人到越南行省考試,這不是妥妥大殺四方?因此,就必須要做好人口清查與土斷工作。
每一個北方漢人世家都隱藏了大量的人口,充作佃戶奴隸,從來就沒上過稅,現在朝廷要一股腦把世家們的老底全部揭掉,自然就遭到了激烈反抗。
陸秀夫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致命,絲毫沒有留給他們反應的時間,一鎖定證據,立刻以雷霆萬鈞之勢,對北方世家的領頭羊真定董氏、還有保定張氏等數家動了手。
一乾主脈成員重則下獄處斬,輕則徙邊流放,無一幸免。
隻有小張珪因為被記在了鄧剡名下,逃過了一劫。
他還隻是一個軟萌可愛的小團子,現在剛滿三歲,自從張弘範死後,就被徐妙雲送到了文天祥府上,後來又轉交給鄧剡。
說實話,鄧剡剛回來聽見“光薦快來,你孩子在這裡”的時候,完全就是一個懵逼的狀態,直呼“文山,你怕不是被人騙了,我看起來像那種會生孩子的人麼”,本色出演了一個悲憤欲絕,欲哭無淚。
但鄧剡很快還是真香了。
無他,因為張珪小團子實在是太可愛啦,誰會拒絕一個膚白如雪
,睫毛纖長,就像瓷娃娃一樣的漂亮小朋友呢?
而且他好乖啊,會伸手跟你要抱抱,安安靜靜地接受投喂,眼睛眨也不眨地聽你講課,高興起來甚至還會吧唧一下啃你一大口。
至少鄧剡拒絕不了。
幸好小團子的年紀還太小了,又發燒生過重病,不記得從前的事,對張弘範、張柔等人更是毫無印象。唯一知道內情的於謙和徐妙雲,此時也已經離開副本,回歸了自己的位麵。
此刻,小張珪抱著一隻玩具小貓,在地上毛絨絨地打了兩個滾,就把自己滾進了最心愛的老師懷中,咯咯笑著不停:“老師,我們今天出去玩吧!”
鄧剡無奈抬起指尖,在他額前不輕不重地點了一下:“最近外麵鬨得很厲害,你就待在家裡,彆的哪都不許去。”
小團子不高興地扭了扭,超小聲地說:“知道了。”
過了一會,鄧剡發現他兩隻手蹭來蹭去,直接給自己的衣角打了個死結,被發現之後“哎呦”一聲,滿臉無辜地捂住嘴,一陣掙紮,險些掉下去。
“就這麼想出去玩?”鄧剡把小團子舉起來,直視他的眼睛。
“想吃好吃的”,小團子捧著臉說,聲音軟乎乎地說,“老師,好不好呀。”
鄧剡拗不過他,隻能選擇了一個相對來說最安全的地方:“那就去君實的相府好了。反正陛下給他家裡塞了好多禦廚,他人又在宮裡議事不回家,正好讓我們去。”
作為君實的莫逆之交,上門蹭一頓飯吃很合理吧?
當然鄧剡也不是第一回做這種事了,所以,他帶著小團子一到丞相府,相熟的老管家就把人迎了進去:“還是老樣子?”
鄧剡瀟灑地揮了揮手,完全看不出是來做客的:“那是自然!”
他在這邊嗨皮的時候,其他北方世家卻陷入了史無前例的動蕩驚恐之中,領頭羊的倒下將他們逼入絕境,心中大生兔死狐悲之感,卻並不打算認命,最終竟然決定鋌而走險,刺殺陸秀夫。
丞相府戒備森嚴,猶勝於禁宮深處,張世傑至少調了數以百計的禦林軍重重防衛在這裡,除非調動大軍,根本不可能被攻破。
但再給這些北方世家十個膽子,也不敢直接公開動兵形同造反,張世傑可是真正一刀一劍從最底層廝殺出來的帝王,絕非什麼善人,鐵血作風著實讓人不寒而栗。
所以他們將目光瞄準了陸秀夫從出宮到歸家的這一段路途。
不料一連等了數日,陸秀夫一直留在宮中,夜以繼日地處理政務,根本就沒有回家這項特彆耗費時間的議程,連休息都很少。
直到這一天。
新的律法終於推行開,太學也在同一日建好,科舉詳細議程都有了,當這一年末尾開始星星點點飄雪的時候,帝國的治理終於一切都步入了正軌。
陸秀夫終於批完了今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