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誰都還沒看見這蜈蚣之後的主人是誰,但不用想也知道無非跟這毒物有關,這與厲鬼不同,應訣能對付厲鬼那是臨時抱了佛腳,可這蜈蚣精他卻是一點預防都沒有。
如今竟是陷入了必死的局麵。
秦晟與連沐兮看著那焦躁的蜈蚣也是若有所覺,連沐兮小臉慘白,她就算見過再多世麵,卻也不過是第一次遇見這般場景,緊張得不行。
與之相比,見過太多人情冷暖的秦晟卻是極為冷靜。
“大,大師兄現在可怎麼辦?”連沐兮拽緊她手中一法寶,眼淚汪汪地問。
應訣抿唇,將身上佩戴的玉佩遞給了連沐兮,“小師妹不用擔心,我必會護你周全。”
一看清那玉佩,連沐兮連忙擺手不敢收,“這是師兄隨身佩帶之物,我怎能收下。”
“聽話,它能在危險時刻護你性命。”
應訣像隨手丟出一個靈寶一樣,但這其實是應家家主特意為獨子尋來的防禦之物,不會將獨子保護得太好,卻也可擋所有致命傷害,之前應訣能在厲鬼手下活命,就有這靈寶的功勞。
應訣很想說這都獨子了就不能保護得更好一點嗎?偏偏作為古族,他家裡想要他能獨當一麵,曆經風雨,不全靠師門家族,所以壓根就沒給他什麼殺傷性靈寶,就連保命的也就隻有這麼一個玉佩。
在將玉佩給連沐兮後,應訣沒立馬丟下對方,畢竟從人設來說原主就算是丟下男主吸引戰火,也不可能丟下小師妹。
但此時為了小師妹安全,他隻能想辦法將對方丟下,首先他是殺了女鬼的人,那跟著他們的家夥必然會找他,至於為什麼不讓男主和小師妹一起走,那當然是因為主角光環,對方極有可能將危險吸引到他那邊去,這要是原著中的厲鬼那自然是不用擔心,但此時跟著他們的卻是一隻不知修為的蜈蚣精。
三人又走了一段路,在蜈蚣越發焦躁,不顧火焰也要向他們靠近的時候,應訣就知道那家夥是真的要找到他們了。
他抬手往後一抓,拉著人就動用疾風術快速往前跑,不給人任何反應時間。
跑了好遠一截路,都沒感受到手中掙紮,應訣差點以為自己抓錯人了,一看身後的確是熟悉的黑衣少年後,應訣微微鬆了口氣。
一直不言不語的秦晟在應訣看向他時,終於開口了,“大師兄總不會是拉錯人了吧。”
“你覺得呢?”
“大師兄特意給連師姐護身靈寶,後又將我拉走,想來不是拉錯人了,而是大師兄想要帶走的就是我。”
男主是真的聰明,與這樣的聰明人說話,應訣總覺得自己藏不住任何秘密。
好在應訣也是會裝的,那些年的狼人殺劇本殺可沒白玩,他隨手甩開秦晟的手,承認道:“我要帶的的確是你。”
他如此坦坦蕩蕩的承認了,秦晟反倒是不知道該說什麼,靜默不語。
秦晟不說話了,應訣卻是還想逗對方一下,“秦師弟就不怕我將你丟給那蜈蚣精?”
秦晟看了他一眼,深深的一眼。
在應訣以為對方依舊不會說話的時候,對方卻是道:“怕,那大師兄會手下留情嗎?”
“自然是不會。”
“那也沒事,想來比起我,對方對殺害女鬼的大師兄會更感興趣。”
應訣好笑,對方這麼說,就不怕他惱羞成怒嗎?
也對,現在的秦晟看似是凡人,但血脈覺醒的他不說反殺他,逃跑還是綽綽有餘,原著中男主會諸多忍耐,為的也不過是小師妹,以及天行仙宗這個平台。
就在應訣以為男主的倚仗是血脈的時候,秦晟卻是又道:“如果沒猜錯大師兄現在不能正常使用靈力吧。”
對方居然在試探他。
應訣暗歎秦晟的膽色,自知越隱藏暴露越多,大大方方道:“不止不能正常使用靈力,甚至連記憶都出了點問題,莫非你還敢對我出手?”
秦晟舔了舔乾涸的嘴唇,嘗到了一點甜腥味,此時分明是他最好動手的時刻,他甚至不用親自動手,隻需借刀殺人,但他壓根不敢小瞧對方,天行仙宗的首席弟子,古族應家少主,每一個身份都注定對方身上有無數後手,他但凡敢動手,最後吃虧的還是他。
應訣臉上帶出嘲諷,“知道我最討厭你什麼地方嗎?明明享受著小師妹的示好,偏偏還做出一副你不需要的姿態,明明隻是一個凡人,卻還妄想一些不該覬覦的東西,明明厭惡我,卻又不敢真的做什麼。”
這是原著中的一段話,其實並不適合這個時候說,此時的原主比起厭惡秦晟,反而是更看不起他,他甚至不願意親自動手收拾對方,每一次出手都是屈尊降貴的過程,但也是原主一開始的不重視,才能給男主反殺他的機會。
“要不是不想你與師妹單獨相處,你以為我想帶你這個拖後腿的。”應訣冷嗬一聲,適時解釋了一下帶男主走的動機。
沒有多餘的時間留給應訣刷那掉下來的屈辱值,陰風拂過,應訣不用看都知道那家夥來了。
黑暗中,細如絲線的雨水下,一個赤袍男子從遠處的樹林裡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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