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一身白衣,仙姿卓絕,前一秒還在千米之外,下一秒就已經走到近前。

應訣一看清來者是誰就狠狠鬆了口氣,此人正是原主的小師叔——顧書行。

顧書行,尊號端玉仙尊,看似君子端方,溫潤如玉,不善打鬥,實則戰力驚人,是修真界數一數二的戰鬥瘋子。

來的雖隻有顧書行一人,卻已抵得上千軍萬馬。

他一來就想調笑自家這個心高氣傲的外甥,卻不想瞧見了一幕讓他意外的場景。

隻見向來潔癖不喜外人靠近的應訣明明自己身體都痛得在微微顫抖,卻還是極為緊張地接住了另一個人。

一個說得上熟悉的黑衣少年,對方肩膀上的細劍正是他外甥的笛中劍——疏影。

顧書行眉心微蹙,唇邊的笑意卻不減,“大少爺,怎地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狽。”

“小師叔。”應訣點頭示意。

他有點摸不準自己該怎麼和這位明麵上是自己小師叔,實則是自己親舅舅的人相處。

原主與對方雖有血緣關係,又在同一個門派,卻算不上太親近,按原主的脾性可能還有點看不上他這個舅舅,畢竟顧書行一直都在藏拙,真正知道他戰力的人基本都是老一輩。

顧書行對於應訣這生疏的稱呼不算意外,甚至還揚了揚下巴問道:“怎麼大少爺已經淪落到需要用他人的血來結陣了,可惜了這純陽之血,隻是用來對付一蜈蚣精。”

應訣不意外顧書行能一眼看出那是純陽之體的血,解釋道:“我中毒了,用不了多少靈力。”

顧書行的漫不經心在聽到這句中毒後破功,一把拉住應訣的手腕就給他探脈,一邊探一邊還罵罵咧咧,“我就說應老賊這養孩子的方式不對,小的時候什麼都給,長大點又什麼都不給,還美其名曰曆練,這真死外麵了有他們哭的。”

應訣汗顏,彆看顧書行在外仙風道骨一副清冷仙尊的做派,私下裡煙酒都來的,反正跟清冷兩個字扯不上關係。

顧書行來回察看,甚至不放心地用上了神識,等確定應訣身體的確沒什麼大礙後,他那緊皺的眉頭才終於鬆開。

“毒已解開,看來不是什麼要緊的毒,你也稍微收斂兩分脾氣,切莫莽撞。”

嘴中說著讓應訣收斂脾氣,行動上卻是指尖虛空一點,某種虛無的力量籠罩,隻聽白衣仙尊冷然道:“方圓千裡鬼怪聽令,誰再敢欺我天行仙宗之人,殺無赦!”

言出法隨,一股恐怖的力量瞬間籠罩住天行仙宗方圓數千裡,一片詭異的寂靜之後,飛鳥驚動,妖獸瑟瑟發抖,一切都昭示著那番話已然生效。

因他一人,不惜用力量壓製山門外鬼怪護全宗之人。

這寵孩子的程度,原主居然還隻是背地裡惡毒虛偽,但凡原主性格再張揚點,飛揚跋扈二世祖非他莫屬啊!

原書中顧書行對應訣觀感複雜,一邊對他寵愛有加,一邊又覺他太過心高氣傲,有礙修行,想要磋磋他的傲氣,與原主相比,主角就完全是顧書行欣賞的那一類人,他分明是應訣的舅舅,卻幾次三番給主角行方便,這到後麵原主難免有怨氣,與顧書行本就不算親近的關係更加岌岌可危。不出意外後麵顧書行不是成為主角的良師益友,就是成為主角升級路上的大貴人,就是不知道對方在知道自己疼愛的外甥死在主角之手後,還能不能繼續對主角給予諸多幫助。

應訣隻在腦中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就又將之拋擲腦後,轉而問道:“小師叔怎知我遇險?”

“我算你應當也是今日回來,便傳訊與你,你遲遲未有回複,便來看看,誰想你竟真還遇了危險,大少爺感覺怎麼樣?”

應訣幾時吃過這種虧,顧書行本以為會看見應訣黑沉著一張臉,懶得搭理他,卻不想對方道:“感覺不太好。”

應訣回答後小心地將穿透秦晟肩胛的細劍拔出,給人喂下一顆丹藥,又在傷口處施展了好幾個治療術。

顧書行表情再一次古怪起來,要知道應訣自己都還受著傷。

“他是?”

“外門的秦師弟。”

“哪個秦師弟?就那個家族被滅,靈根被廢的小子嗎?”顧書行笑。

應訣點了點頭,又道:“小師叔可否答應我一件事?”

顧書行眉心一跳,他這外甥今天有點不對勁,又是不顧血汙也要接住一個摔倒的外門弟子,又是對他有問必答,連以往在意的小師妹躺草堆裡都不急著撈出來,種種現象,都證明對方移情彆戀了。

他外甥這突然一臉鄭重的模樣,不會是想拉他同盟,到時候好幫他一起說說這親事吧,畢竟這外門小子除了一張臉,好像也沒彆的優點了,靈根被廢想要對方不要太早死掉還得各種靈寶供著。

應訣萬萬沒想到自家小師叔這會已經腦中轉了好幾圈該怎麼委婉地拒絕,他開口就是,“等回到山門,小師叔就說是你救的我們便可,萬不可透露蜈蚣精是我殺的。”

已經準備出言拒絕這門親事的顧書行:“……為何?”

當然是擔心好不容易刷上去的屈辱值又給掉下來,應訣口中卻是,“舅舅就說好不好便可。”

好多年沒被叫舅舅的顧書行:“……”

他撣了撣衣袖,語氣無比自然道:“好。”

他也不想同意,但總比他外甥和他說要和一個外門沒靈根沒背景的窮小子在一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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