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憬全身都僵住了,一動都不敢動,連呼吸都要滯住了,他眼眶瞬間濕了,憋著淚,好一會兒,才瑟縮著往後倒退著,搖了搖頭。
他一退,就撞到身後人的身上。
耳畔傳來一聲很低的輕歎,
又隱隱帶著笑意。
寧輕鴻輕聲問,“烏烏不想去了嗎?”
烏憬下意識搖頭,反應過來後又慌張地點著腦袋。
身後卻並未再傳來說話聲,烏憬等了一會兒,吸著鼻子,小心地往身後靠。
看見寧輕鴻正往回走,去次臥裡拿了些什麼,又走回來。
在這幾l分鐘的時間內,即使大門大開著,但少年依舊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乖得不行。
寧輕鴻微伸出手,“過來。”
烏憬眼瞼發顫,往那邊走了幾l步,牽住麵前人的手,片刻,手裡被人塞了什麼,冰冰涼涼的。
他低頭一看,發現是自己出門前忘在臥室的手機,烏憬怔了一下,愣愣地仰臉看著人,眼中的濕意也慢慢收了回去。
呆呆地被人帶著出了門,看著寧輕鴻將大門又關上,自己被人牽著往外走。
寧輕鴻見人連路都不看,微微垂眼,“烏烏?”
烏憬回過神,小心翼翼地問,“不……不關我?”
寧輕鴻反問,“哥哥何時關過烏烏?”他輕聲,“若真有這想法,怕早就打條金鏈,將烏烏鎖到籠子裡、床榻間。”
更彆提還能讓烏憬有機會在剛才同他叫板,嚷嚷著自己要走,要回家。
烏憬聽怕了,呼吸又有些滯停。
又忍不住開始順著這句話回憶,好像是的……就算他之前不見了三個月,又回來後,儘管那幾l天日夜都在榻間昏昏沉沉的。
但確實房門是從未鎖過的,那纏著他的紅綢也隻是纏著,連結都未打,顯然是知曉那個時候的烏憬彆說掙脫開了,怕是都忘記自己姓甚名誰了。
就算寧輕鴻去處理公務,也隻是在外間處理,沒過多久,就會回來陪著他。
硬要說,烏憬的確要是有跑的想法,知道怎麼跑,怕早就跑出房門了。
寧輕鴻頓了頓,話音一轉,又低聲道,“不過哥哥的確想鎖著烏烏。”他微微側臉,輕笑著道,“最好讓烏烏無論何時都在哥哥瞧得見,能知曉的地方。”
烏憬被人半抬起臉,在眉眼間落了一吻,過分近的距離,他們停在周遭空寂無人的走廊,姿勢曖昧,鼻與鼻微微交側著。
連呼吸都在互相交融。
烏憬在發顫,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為什麼發顫,隻是鼻息愈發得發燙、黏稠。
眼瞼顫顫巍巍的,又帶著一種戀慕,仰臉看著人,神情都呆了。
寧輕鴻輕歎,“但哥哥也想烏烏好好的。”他指尖輕觸著少年的眼尾,微微撫著,笑著溫聲道,“這種關法、鎖法,損人不利己,實在太蠢。”
他並未給烏憬帶過鐐銬,卻在形影不離中,
無形中上了一層鎖,這個鎖即是寧輕鴻本身,也是烏憬自己。()
好了。寧輕鴻嗓音極輕,微微吻了吻人,這裡好些個監控,烏烏莫非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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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著直起身,“望著哥哥發什麼怔?”
舊事重提,自然又另一層意在。
烏憬還沒回過神,就繼續被帶著往前走,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小聲辯解,“我不怕被拍到跟哥哥在一起的。”
他低下頭,“在家裡是不知道怎麼跟家裡人說,怕家裡的人會看監控,卻看不到哥哥是怎麼進來的,解釋不清楚。”
烏憬圈緊自己牽著對方的手,“跟哥哥不是朋友。”他抿起唇縫,想做錯了什麼事一般,“我……我怕爸爸媽媽生氣,沒有說實話。”
“……對不起。”
“我先讓哥哥生氣的。”
烏憬彆過臉,“但是哥哥也不對,你沒有跟我說,也沒有取得我的同意……”
他越說越小聲。
“但是我不見了,哥哥是會著急我。”
“也不能太怪哥哥。”
寧輕鴻拉著人進了電梯,“嗯?”了一聲。
烏憬還在彆著臉,小聲地說,“哥哥同我道歉了,那,那我也跟哥哥和好了。”
寧輕鴻失笑。
烏憬察覺到這聲笑意裡的語氣,下意識緊繃的神經慢慢放鬆下來,悄悄抬頭看著人,過了好一會兒,“哥哥。”
他紅了耳根,抿了抿唇。
毫無預兆地將電梯按在下一層停下,然後牽著寧輕鴻走出來前,還特地看了看周圍有沒有人,埋著頭認了會兒路,找到安全指示門的地方。
片刻,安全門被打開又合上,沒有監控的樓道裡不僅沒有聲音,又格外漆黑。
烏憬踮著腳“吧唧”一口氣親到對方的薄唇上,害羞卻又大膽,眼瞼有些濡濕,因為極度地不好意思,又逼著自己望著人,“想……想哥哥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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