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琛把人帶進辦公室,一進去第一時間就去關門。
關好門後,他深深望著何青荷,沒有說話,眼睛裡的情緒看不分明。
何青荷咽了咽口水,緊張地問:“耽誤你開會要不要緊?”他把手裡的食盒遞到傅琛麵前,“我隻是想,快到中午了,給你送個飯。”
他眼巴巴地看著傅琛,怕傅琛嫌棄他多事,但又暗暗期待,萬一傅琛覺得開心呢。
傅琛接過食盒,打開看了看裡麵,都是一些家常菜,是何青荷常做的菜式。
傅琛竟然有點恍惚,以前每天回家都有何青荷做的飯菜,後來何青荷離家出走,就再也沒見過這些食物了。
距離午餐時間還有一會,反正食盒可以保溫,何青荷說:“既然送到了,我就走了,你接著忙。”
說著,他就要離開,傅琛把食盒蓋上放到一邊的桌子上,一把將他抱住。
何青荷愣愣地眨眨眼。
傅琛環住何青荷,下頜蹭他的側臉,說:“讓我充充電。”
今天隻是普通的一天,傅琛切換到工作模式,早上開了一場例會,說一些公事,稀鬆平常。
這樣的工作日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傅琛應對這樣的場景像呼吸一樣輕鬆,但也同樣乏味。
他是以機器模式生活的人,本應該感受不到乏味,卻在收到何青荷前來的消息時,感覺整個會議室都變成了黑白色。
他立即宣布會議結束,匆匆走出會議室,看到電梯口的何青荷。
整個樓層都是黑白灰的色調,唯獨站在門口的何青荷是彩色的。
上次看到何青荷的記事本以後,傅琛就非常想見到何青荷,但他克製住了,他想再耐心一些,循序漸進,徐徐圖之。
可他的從容在見到何青荷的第一眼起,就破了功。
特彆是何青荷拿著食盒,用忐忑而期待的目光看著他,傅琛想起記事本裡灰心的文字。
現在的何青荷是不是又開始為他們的婚姻努力了,是不是重新燃起了希望。
何青荷聽見傅琛說要充電,揚起唇角,抱著他寬闊的脊背,說:“我還以為你超長續航,永遠不會覺得累。”
傅琛說:“本來沒覺著累,但看見你才發現自己的電量空了。”
何青荷再次眨眨眼。
傅琛這是……在撒嬌嗎。
眾所周知,撒嬌或者示弱這種事,隻有在在乎你的人麵前有用。
比如隻有媽媽會關心你為什麼哭。
傅琛說,見到他的時候,電量才空了,反過來說,隻有他能給傅琛充電。
何青荷意識到這一點,渾身熱熱的,非常不好意思。
這幾天的傅琛是怎麼回事,從影視城回來以後,仿佛突然開竅了一樣,時不時說些撩人的話,一夜之間突飛猛進。
何青荷從傅琛的懷裡退出來,仔細觀察他,傅琛突然被停止充電,皺起眉頭。
何青荷
狐疑地問:“你最近是到哪裡去進修過嗎。”
傅琛不解:“進修?我已經不需要進修了。”
何青荷:“……”
這種目中無人的自信,還是那個高傲矜貴的傅琛。
搞不懂,有時候覺得傅琛開竅了,有時候又覺得他還是那樣,何青荷撲進傅琛的懷裡,彆彆扭扭地說:“再讓你充會電。”
傅琛的眉頭這才解開。
兩個人膩歪了一會,何青荷還是怕耽誤傅琛的工作,傅琛卻說:“工作每天都能做,不在乎少這幾個小時。”
工作狂魔傅琛居然說這種話,又是一項改變。
傅琛讓何青荷在沙發上坐著,說食盒裡的飯菜很多,讓他留到中午,兩個人一起吃飯。
何青荷這才有功夫打量傅琛的辦公室。
說實在的……跟家裡彆墅的書房有點像。
傅琛不是沒有審美,裝潢利落大氣,非常有格調,但是他顯然沒有創意,到處都是同一個風格。
何青荷想著,下次帶點裝飾品來,中和一下這裡的機械風。
下次?何青荷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這裡是傅琛的地盤,以前他連去傅琛的書房都要敲門,怎麼現在擅自想裝點傅琛的辦公室了。
何青荷沒有說出自己的想法,安靜地坐在沙發上。
傅琛處理完手上的事,就到了午休時間。
他直接把食盒打開,食盒很大,是分體式的,每一層都可以拆開當成碟子,碗筷藏在蓋子裡,取出來便可以用。
傅琛一層一層地拆食盒,把所有的菜鋪在辦公桌上,滿滿當當,看著非常豐盛。
傅琛看向何青荷,說:“讓你費心了。”
何青荷笑笑,轉移話題:“去休息室吃吧。”該有味了。
傅琛說:“這裡沒有休息室。”
不愧是超長續航不需要充電的機器人。
兩個人圍在辦公桌邊吃東西,畫麵著實有點奇怪,何青荷覺得像小時候露營……
因為是送飯,何青荷沒有做那種不方便運輸的菜式,多半都是油炸和紅燒。
他夾了一顆炸丸子,遞到傅琛的麵前,想放進傅琛的碗裡,反正他們以前經常給對方夾菜。
可這次,因為筷子和碗都是便攜式的,體積比較小,所以碗在傅琛的手裡。
何青荷舉著丸子,傅琛沒有配合著把碗送過來,而是看了看何青荷。
鬼使神差地,何青荷的筷子拐了個彎,湊到了傅琛的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