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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十多年前, 沢田綱吉是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曆來平平無奇的人生,是怎麼與可怕的mafia扯上關係的。

並盛中學的沢田綱吉同學曆來是出了名的“廢柴綱”,要說和mafia能扯上什麼八竿子也打不上的關係的話,大概是年少的他一度以為, 曾經欺負霸淩過自己的那些家夥會成為可怕的mafia的一員。

畢竟都是小混混了不是?

也就是在並盛, 如果換到其他的地方,沢田綱吉是會覺得他們多多少少都加入了什麼不知名的mafia了的。

但是讓人想不到的是加入mafia的不是那些抽煙喝酒染黃毛然後被偉大的風紀委員長咬殺的小混混, 而是被這些家夥圍在小巷子裡麵欺負的兔子一樣的少年。

回首那些過往, 現下多多少少至少在外表看起來已經很符合一個成功的mafia頭子的教父先生總是會忍不住歎氣, 開始思索自己是怎麼從一個平平無奇的廢柴變成一個平平無奇的mafia頭子的。

然後發現這種問題根本就沒有什麼思索的需要。

因為不用思考他也能回答這個問題。

——當然都是Reborn的(列恩上膛的聲音)……都是托了他偉大的家庭教師Reborn先生的福!

將平平無奇的廢柴沢田綱吉從平庸的人生中解救出來, 用槍彈與嚴厲包裹的愛意澆灌, 將一個又一個重要之人帶到他的麵前, 充盈他的人生,在“沢田綱吉”與“彭格列”之間構建出名為羈絆的鎖鏈,在這樣的激勵之下,促使著他成長。

甚至在他彷徨猶豫之際, 也是那個人拽著他的領口, 說出“沒有人比你更適合當彭格列十代目”。

是最棒的家庭教師。

沢田綱吉閉了閉眼。

他並未如願溜號去到原本的目的地, 但是有了設定上在這個世界內根基深厚的港口mafia的幫助, 得到了更多的情報。

省去了搜索情報和行動的時間,沢田綱吉有了更多的餘裕來思考這個世界的存在。

“核心”是解開謎題的關鍵, 沢田綱吉尚且不知曉自己的對手是誰——這種敵方在暗我在明的局麵讓教父先生很是被動——因此, 隻能設定對方是個極其聰明的家夥。

已知的情報是這個世界大概是圍繞著“前田雄哉”的野望來構建的, 如果忽略那些與現實相同地地方的話, 堪稱是前田雄哉一個人的白日夢場地。

但前田雄哉此人是並沒有所謂的異能力的。

就算自己進行著關於異能力的實驗……不, 正是因為他沒有這樣的能力, 所以才在製造最強的異能力兵器的道路上越行越遠。

而沢田綱吉便是他所製造出來的最強武器。

這些設定沢田綱吉在現實之中的時候就知道了一些, 但是因為曾經的實驗已經不複存在,而森鷗外的目的也並非是推翻政府(森鷗外:??),所以也就暫時封存。

但在這邊就完全不同了。

前田雄哉的實驗因為作為“武器”的沢田綱吉在戰爭中取得了絕對的勝利而揭露於人前,不僅是沢田綱吉,在此之後,憑借著使用“武器”而成為國家的“英雄”的男人繼續推行了無數項人體試驗的計劃,美其名曰“人類的進化”,光明正大地揭露於人前,一次又一次地為國家帶來勝利。

但所謂的“勝利”、“進化”隻不過是披上了華麗外殼的侵略。

在簽署了和平協約之後,前田雄哉也成為了民族與國家熾手可熱的大英雄,在政界與軍隊之中都擁有著說一不二的權力。

他在軍隊中甚至大規模地推行了人體試驗的計劃,選拔出最強的六人組建成“獵犬”,作為他的直屬部隊

使用。

而作為他“最得意的作品”的沢田綱吉,則在大戰之後退居二線,借著日本的民眾幾乎沒人知曉他的真麵目獨身一人跑到了因為異能者不斷湧現而越發混亂的橫濱,在某次救下涉險的先代港口mafia的Boss之後順利成為了繼承人……

在這樣的世界中,“核心”是什麼呢?

是……前田雄哉嗎?

摩挲著手上的指環,坐在黑暗之中的教父先生陷入了沉思。

……

不。

還有一個很重要的事情,差點就被他忘記了。

沢田綱吉突然睜開了眼,拿起了桌麵上的話機。

“是我。之前說的【太宰治】,詳細的情報有嗎?”

——是的,除了這些真的很像是白日夢一樣的東西之外,還有一處與他所在的現實世界最大的不同。

【太宰治】。

雖說這個世界的港口mafia並不如他所在的那個那樣勢力龐大,但是憑借著首領和風頭正盛的前田長官的裙帶關係(?),也算是順風順水。

甚至在政府那邊的關係比現實世界中還要更好一些。

因此沢田綱吉要查某個人的情報,幾乎是能夠從這個人的出生查到死亡,連本人都不知曉的尿床一類的細節都能夠在他拿到的請報上看到。

正是因此,現下的情況才更為奇妙。

——在這個世界,不存在【太宰治】。

不僅是沢田綱吉所熟知的那隻太宰治,而是所有的、重名也好什麼也罷,所有的【太宰治】都不存在。

就像是有人從源文件上,直接將【太宰治】從世界的遊戲之中刪除了一樣。

太奇怪了。

比起前田雄哉的意氣風發,這點難以令人發覺的太宰的消失更讓人感到奇怪。

在辦公室裡思索了半天,不知不覺就發現天已經大亮。

突然發現自己竟然無意識007的勤奮社畜沉默了一下,準備下樓去給自己買些早餐。

但大概是實在有些早,港口mafia附近為數不多的店鋪也沒怎麼開張。

沢田綱吉猶豫了一下,正好電車到了麵前,便從黑色的西裝裡掏出了兩枚硬幣,準備去其他的地方看看。

橫濱有一條十分美味的中華街。

沢田綱吉去過幾次,隨便抓幾家味道都不錯,隻是不知道這個世界如何。

然後發現中華街也沒開門。

這裡距離港口mafia已經不近了,沢田綱吉揉揉饑餓的肚子,覺得可能在自己回去之前就先會餓死在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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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不是不行。

就是不知道直接餓死的話會不會直接回去……他是說,回到屬於自己的那個世界。

在那個世界沢田綱吉其實也有著不輕不重的胃病,是在剛接手彭格列那會在長老團的強大壓力下給逼出來的。

雖說好好地通過了考核,並且不知道怎麼回事老頭們還自覺地帶上了慈愛濾鏡,但是身體上的病痛也是實打實的。

為此當時守在沢田綱吉身邊的獄寺隼人一度搜羅來了各種各樣的養生食譜,帶著眼鏡和一整套的實驗測量器具,雄赳赳氣昂昂地進了廚房。

最後端出來的隻有一碗勉強能看的皮蛋瘦肉粥。

聽起來簡直是心酸到底。

彼時尚且年少的少年首領看著散發著碧洋琪氣息的皮蛋瘦肉粥露出了痛苦麵具。

然而在垂眼的時候卻注意到了銀發少年手上還來不及貼創口貼的傷口,還是努力讓自己不要露出冒犯的表情,乖乖地將對方飽含心意的粥品給喝下去。

畢竟是獄寺君特地為他做

的。

從那以後彭格列的十代首領就再也沒不準時吃飯過。

就算是在外麵談判或者麵對著強敵,到了點,就算是在談判桌上,他成熟又可靠的嵐之守護者也會焦急地看著時間,掐著點在輪到自己說話的時候中斷回憶。

【“抱歉,現在已經到十代目的就餐時間了。”】

——並且,給出一個似乎很不重視這場會議、但其實是真的考慮的理由。

所以這種從胃部灼燒過來的病痛對於沢田綱吉來說很是陌生。

他隨便找了個路邊的公園,覺得自己奄奄一息。

鼻尖傳來了香氣。

沢田綱吉睜開眼,一張擠滿了奶油的可麗餅被放在了他的臉前。

他眨了眨眼,目光艱難地從可麗餅挪到了後麵的黑色腦袋上,愣了下叫出來人的名姓。

“亂步……先生?”

那張美味的可麗餅被對方收了回去。

“沒錯沒錯,是名偵探亂步大人哦。”

江戶川亂步咬了一口可麗餅,不知道是不是沢田綱吉的錯覺,對方甚至發出了“嗷嗚嗷嗚”的可愛聲音。

江戶川亂步看了眼他,手指指向一個方向。

“那邊,阿婆每天很早就出來擺攤啦。”他瞥了一眼像是社長前幾天偷偷試圖投喂過的、心機的瘦小橘貓一樣的家夥,嘟囔了兩句什麼。

而沢田綱吉眼睛蹭地一下就亮了起來,不過一會,就順著江戶川亂步指的方向找到了地點。

回過頭的時候已經嗷嗚嗷嗚吃光一個可麗餅的青年已經站起來準備離開了。

沢田綱吉上前兩步將順手又買的一份遞給江戶川亂步,得到黑毛貓貓讚賞的一瞥。

對方矜持地收下了禮物,睜開眼看了他一眼,然後捏住了下巴。

“唔……你要找的東西……”他擰著眉,露出糾結的神色,“或許會在你最熟悉的地方也說不定。”

……

“怎麼樣,鏡花醬,這家的可麗餅是不是更好吃一點?”

與此同時,另一個世界,穿著和曾經的自己相近的黑色大衣的中島敦正和名為泉鏡花的少女站在一家可麗餅攤子前,難得有些緊張地看著對方進食。

這個世界的泉鏡花和他不同,並沒有另一個世界的記憶……對於中島敦來說這倒是更好,至少能夠讓他守護更小時候一些的鏡花。

而雖然沒有相同的記憶,但是近似的某些習慣或者喜好還是相同的,因此在任務之餘,中島敦也會像是以前一樣,帶著泉鏡花到處掃蕩好吃的可麗餅店。

……雖然就是過了這麼久他也依舊沒辦法和鏡花一樣那麼喜歡可麗餅也就是了。

中島敦出神地給女孩子付錢,沒能抓住腦海中閃過的東西。

進行了日常的覓食活動之後,兩個人就一同回了港口mafia。

如果是平日裡也是還可以借著出門說去巡邏溜達一圈消消食的,但是今時不同往日,隨著沢田綱吉的失蹤,港口mafia可以說是進入了一級的戒備狀態。

在這樣的情況下再去摸魚逗狗就可以說是在首領的底線上蹦迪了。

——這樣想著,在回到港口mafia的時候,就看見了蹲在地上甚至連黑色西裝的外套都拖到地上的乾部太宰治正在逗狗。

中島敦:……

他張了張口,難得有些為難這時候要說什麼。

“什麼都不說比較好哦。”

就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一樣,蹲在地上的乾部先生站了起來。

太宰治是蹲在台階上的,因此這樣一站起來,對於站在台階下的中島敦二人有種居高臨下的感覺。

但是中島敦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畢

竟雖然這個世界不太相同,但他還是將太宰治當做自己僅有且唯一的“首領”來看待的。

因此在對方的注視下,雖然相似的情景已經發生過許多次了,但他還是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太宰治彎了彎眉眼。

但是有心的人都能看出青年的笑意不曾達到眼底,甚至唇角連勾一勾都奉欠,聳了聳肩就轉身離去。

“不要太鬆懈了。”

他隻留下了淡淡的聲音,像是霧一樣縹緲。

“敦君。”

這聲呼喚讓中島敦愣在了原地。

【雖然沒有相同的記憶,但是近似的某些習慣或者喜好還是相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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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規則並不是單純針對泉鏡花。

對其他人,例如說芥川龍之介,中島敦也能夠從對方的習慣和已經改變的過去中感受到對方大概也許也有著另一個世界的記憶。

但是這個世界的“太宰首領”他是從來沒有懷疑過的。

與他記憶之中那個威嚴的、可怕的太宰首領不同,在這邊的太宰首領是他從小(不是)看到現在的。

比起可怕的太宰首領,太宰乾部更加符合一個“少年人”的標準,也更加輕鬆、自如,甚至偶爾會燦爛到讓中島敦都覺得有些可怕的地步。

這樣的太宰乾部與太宰首領是不同的。

不僅是表現出來的性格,連生活中的習慣也是如此。

也正是因此,中島敦確定了這邊的太宰乾部與自己的太宰首領並非是同一人。

但是現在他卻突然不確定了起來。

在太宰乾部轉身之前露出的那種眼神,讓他從心口涼到腳底的可怕眼神……

“敦?”

一隻手握住了他的。

中島敦一個抖機靈,差點下意識將人給扔出去,在身體行動之前理智率先壓製了行動,勉強地朝著泉鏡花笑了笑。

“我沒事。”他說道,看了看太宰治離去的方向。

白虎的少年咽了咽口水,捏了捏泉鏡花的手心。

“鏡花你先回去,我……”他猶豫了一下,“我突然想起來有事要和太宰先生彙報。”

——如此說著。

他坐上了電梯。

剛才匆匆趕過來的時候正好電梯停住。

大概是太宰治坐的電梯沒有停在任何一個有人的樓層,而是朝著頂樓而去。

這種熟悉的感覺讓中島敦心裡有一個咯噔,就像是記憶之中的某些場景突然複蘇並且打了他一巴掌一樣。

他按下了樓層,在等待的時光中猶豫了一下,抿著嘴唇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

“莫西莫西?這裡是森。”

港口mafia的大樓,因為老板的一句話又陷入了加班地獄的森鷗外接起了電話。

雖然整個人已經癱在了椅子上,但是說話的聲音還是很正經的,完全看不出這個人已經加班了接近一周、已經胡子拉碴的模樣。

對麵沉默了一會,森鷗外皺皺眉,將手機拿遠了些。

然後臉上露出更加奇怪的表情。

“Boss?”他發出疑惑的聲音,略作思索,“您是餓了嗎,要吃早飯嗎?”

就在男人就要去搜羅手裡的外賣電話的時候,對麵傳出了他親愛的首領的嗓音。

“抱歉,我已經吃過了,森先生。”

屬於首領的溫潤嗓音從電話中傳出,讓森鷗外不爽地眯了眯眼。

畢竟首領以前叫他都是叫的“林太郎”……但是自從上次被中原中也送回來之後,對方的稱呼和日常的行事都與平日有了不小的變化。

如果不是檢測和接觸都能認定這個人就是他所選擇的首領的話,森鷗外說不定已經謀朝篡位了。

心中思緒萬千,麵對著應該還是首領的家夥,好秘書森林太郎拿出了萬分的耐心。

“是的,我知道了。那麼您有什麼吩咐呢?”

他問道。

對麵詭異地沉默了一會。

森鷗外的心裡逐漸有種不妙的預感。

半晌,聽見了對方略帶尷尬的聲音。

“就是……今天給大家都放個假吧。”

如此說著,森鷗外若有所覺地朝著外麵看去。

隻見已經頒布了異能力者禁止飛行令的城市內,港口mafia的大樓旁,逐漸飛起了一團金紅色的人形。

對方似乎看見了他,在飛過這裡的時候露出了一個矜持的笑真不愧是首領……等等不對!

“您這是……”

森鷗外覺得自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沢田綱吉眨眨眼,計算著哪個位置比較好,聞言露出了有些羞澀的笑容。

“就是……我可能要拆一拆樓。”他如此說道,感覺自己有點不太好意思。

這個世界應該有A的吧?

為了獲得一個乾部的位置,A先生應該不會介意支付重建一座港口mafia大樓的吧?

他心中忐忑,全然不知道在大樓裡看著他的森鷗外已經變成了豆豆眼。

陛下……

注視著金紅色火焰的森鷗外目光飄忽,不知道為什麼耳邊仿佛響起了愛麗絲平時看的電視劇裡麵的聲音。

陛下何故謀反啊!!!

……

防止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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